第八节道德
现在,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最多的“道德”一词,源于中国道学专用名词。其原意就是:学习道学所阐述的客观事物变化规律而有心得体会,并能以之修身、正心,整齐家庭,处事为人,就谓之有道德。因为,道德者,本指学道而有心得。
由于在中国的古代历史上,是先有道学理论,而后产生文字,所以,德字的产生,也就完全是依“德”字的原本含义而成其形,因为中国文字的“形”,是示义的一个重要方面。所以,“得”“德”二字在字形方面就存在着重要的异同:
“得”字在甲骨文中是手持货贝于街口的图形“”①,它所反映的是,“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②的历史情形,手持货贝,表示的是有形物的获“得”。
而“德”,其原意也是“得”到的意思,只不过,它特指学“道”而有心得。故,王弼言:“德者,得也。”③由于这个“得”所得到的不是有形之物,而是一种博大精深的“道理”,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不能吃、不能穿、但却能使人变得聪明、能干、可以趋吉避凶、办事获得成功机率增高,可以修心养性、行不越距的一种品德,因而受人敬重的一种无形之得。“君子进德修业” ④,此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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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前》八·一三·三、《京人》二一一三。
② 《周易·系辞下传》。
③ 王弼:《老子·注》。
④ 《周易·乾·文言》。
这个与有形之“得”音同、义近、但字形须异,以相互作严格区分的字,就是“德”字。中国的文字〔今习称“汉字”〕是写实性很强的、由线条简练的图案画组成,在形、音、义表示上十分明确的一种文字。这无形之“得”的字,又是如何来创造呢?首先,是保持了得字的偏旁,然后在有形与无形上进行区别:学道〔哲学〕首要的就是要观察事物的变化规律,于是就画出一隻眼睛及其目光,这样就成了最初的“德”字了,如“”①。此后,人们大约觉得学道而掌握客观自然规律,光有仔细的观察还不行,还必须要观察事物的目光专注,究其变化于始终。更要用心思索,也就是要有总结、分析,要有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研究、体悟过程,才能学道而真正有所得。所以,又给“目光”上加了一个“焦点”,如“”②。并且此后又在“目光”之下又加上了一个“心”字:“”③,这样,学道而有心得体会的“德”字,就与现在我们使用的“德”字基本一样了。
“德”字之所创,原本就是为与“道”字相联组成中国古典哲学上的一个专用词“道德”而造,指学道而有心得。德者, 道之蕴含,道之蓄积。物得道而以生,事得道而以成,人得道而变得聪明睿智:能通事物之理,能知自然之变,能与天地合德,能与四时合序,能与日月同明,“君子以厚德载物”,此之谓也;权出于法,法出于道,道蕴于物理自然。精究道,厚积德,方可以心正、言中、行为有理而不偏。心正、言中、行为不偏,乃可以齐家、治国、平天下,而使天下治之安。故中国古典哲学,从其一开始,就把以“道理”为指导而修心养性,看成是第一要务。因为只有很好地修心、养性、正身,使自己的言行符合道理,合于法律,才能够整齐家庭,才有可能去做好治国、安邦、平定天下的事业。
道德的最高标准,就是一切符合客观自然规律。现在,我们为了建设
文明、有序、公平、和谐的社会秩序,而大力提倡讲道德。但这“道德”——————————
① 《京人》八七六及五一反面。
② 见辛鼎。
③ 见毛公鼎、孟鼎、叔向父敦上的铭文。
原本就是与“道”——中国古典哲学思想理论紧密相联系的,不学“道”便很难有“德”。因此,要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水准,就必须大力提倡学哲学、用哲学,学阴阳互感、互引、互动、互交、互渗、互补、互依、互存、互为己根的中国道学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