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缔造的中国武术博大精深
姚文俊
内容提要:该文阐明了以“柔弱胜刚强”的哲学理论而支撑的打法为“武术”,而以“刚强胜柔弱”的常识而支撑的打法为“武打”。揭示了老子所缔造的中国武术“博大精深”。并铸成了它“通阴阳之变”、“明桩法之道”、“精打机之妙”、“运兵法之谋”、“应六合之理”、“操修身之德”的中国优秀的武术文化特质。
主题词:老子 中国武术 博大精深
中国武术为老子所独创、为中国所独有。几千年来,它被国人奉为至宝,并令世界为之瞩目。那么,中国武术究竟独特在何处、好在何处呢?
归纳起来,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这就是“博大精深”。
一、
先就“博大”来看。
中国武术的“博大”就表现为老子的“阴阳”哲学的博大。
老子缔造的中国武术直接来源于“柔弱胜刚强”及其“条件”的哲学。其间,“柔弱”与“刚强”就是“阴”与“阳”的反映。因此,老子哲学归结为“阴阳”及其“变化”[1]的哲学。
“阴阳”及其“变化”的哲学是中国较之于世界的最早的独有的哲学。它是中国的世界观和本体观。
中国这“阴阳”及其“变化”哲学认为,“阴”与“阳”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正是它们构成世界万事万物的本源;“阴”与“阳”的交合和变化,导致了世界万事万物的变化和发展。
老子将此哲学引入武术,他所看到的“武打”,不过就是“阴”与“阳”的交合和变化的“过程”和“结果”,从而将武术归结为“阴阳”及其“变化”,并揭示了“桩”的存在及其本质,而赋予了“桩”和“打桩”[2]无所不包的阴阳学理念的意义。
这个意义表现在:
一是“桩”,即武术的基本单位,其“胆”、“力”、“艺”三大基本要素都贯穿着“阴阳”及其“变化”。故“胆”有阴阳之分,“力”有阴阳之分,“艺”有阴阳之分。这种阴阳之分就表现为“柔弱”与“刚强”。因此,其中任一个要素发生了阴阳之“变化”的时候,都会给胜负带来直接的影响。
二是“打桩”,即不仅要“打艺”,还要“打胆”、“打力”。
不仅如此,就拿“打艺”来说,它的无所不包的阴阳学意义远未穷尽。
比如,“桩”的变化无穷,使得“打桩”也变化无穷。但是,限于人的自身的“条件”,使得目前中国武术的“桩”和“打桩”,最多只达到了人的自身能力的三分之一水平。
这是为什么?
因为,武术上的“桩”,它的变化范围在于“立体空间”。这是哲学理论上的认识。是正确的。但是,这种理论上的正确,并不能等于现实中的可行。原因是,起眼一看,时至今日,“桩”和“打桩”一般只能在“地面”上进行。它不能够在空中进行。而如果说要在“空中”进行的话,显然,则超过了今天的人的自身的“能力”。这种人的自身能力的不足,就表现为“条件的限制”。
然而,也正是这种状况表明:老子武术之博大。因为,它不仅带给了中国武术打法上的无限发展的空间,同时,它也带给了中国武者体能上的无限发展的空间。
二、
后就“精深”来看。
老子从“阴阳”及其“变化”的哲学之中,不仅揭示了“柔弱胜刚强”的哲学内核,而且缔造出了“阴阳辩证法”。而这“阴阳辩证法”贯穿于“柔弱胜刚强”的“条件”,即“阴阳”、“无极太极”、“有无”、“动静”、“虚实”[3]等等之中,从而形成了武术的“打法法则”。
正是这个“打法法则”规定了打的指导思想,和打的“对象”、“方式”、“方法”,以及“技巧”等等。与此同时,还规定了武术比赛的裁判原则和规则[4]。
正是如此,使得中国武术,不管是一个桩、一个手法,或者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透露出了“阴阳”及其“变化”的精神。
不但如此,老子的“打法法则”,它不仅赋予了武术以“理性”,而且也赋予了武术的“直来横打”、“借力打力”,甚至“打计策”、“打谋略”的特质。
正是如此,才有了“于万军之中取上将之头而毫毛无损”,和“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武术最高境界。
所有这些,都充分体现出了老子武术之精深。
因此,古往今来,人们谓中国武术“神秘莫测”,此说实不为过。而且,不仅如此,它确定的是实事求是、当仁不让的事实。
三、
中国武术“博大精深”,从它一经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和在以后的发展岁月之中,铸成了中国优秀的武术文化。这种文化所具有的众多优秀文化特质,就是国人引以自豪,并为之叫好的根本原因。
归纳起来,中国武术文化的优秀特质和特点表现在以下六个方面:
一是“通阴阳之变”。
对于“艺”的阴阳变化,就是指的“柔弱胜刚强”的“条件”所表现出来的阴阳变化,及其“打法法则”,上文已经说了。那么,除了“艺”之外,“胆”和“力”它们是否也有阴阳之变呢?是否也遵循打法法则呢?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胆”、“力”,它们同样也表现为一个过程,并在这个过程中也存在着柔脆、鼎盛、枯槁的三个发展时期。其中,柔脆、枯槁就表现为“柔弱”;鼎盛则表现为“刚强”。正是“柔弱”与“刚强”关系的出现,由此则反映出了老子“阴阳及其变化”的哲学本体观。
同时,这种“柔弱”与“刚强”是服从于老子“柔弱胜刚强”规律的。故对于“胆”、“力”来说,它们同样适合老子缔造出的“打法法则”,比如,“以静制动”和“以动逼静”[5],“打在机前”和“打在机后”[6],等等。
举个例来说,当其在与一个胆量大、力量大的对手比赛时,一旦挫伤了他的锐气,并顶住了他的进攻后,这时他的心理就可能发生变化,就会出现惊慌,或者畏缩。而抓住这个时机而反击,这就为“打在机后”,就有可能获胜。
其实,擂台武术比赛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就往往是靠了“胆”、“力”的结果。
由此可见,在中国武术“胆”、“力”、“艺”的三大要素之中,“阴阳”及其“变化”的观念无处不在、无时不有。这充分体现出了老子“阴阳”及其“变化”观的哲学精神。
正是基于这种哲学精神,因此,中国武术各门派、流派历来都把“太极图”以及“八卦图”供奉于神殿,比之如神明,并成为了中国武术的标志和象征,并且,形成了以“阴阳”及其“变化”为理念的中国武术文化,和中国武术传统特色。
二是“明桩法之道”。
中国武术明桩法之道。对此,这里只是强调一点:一旦将“桩”引入了武打之后,则使武打的本质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即这时的“打”,不是在打“人”、不是在打人体的“空档”、不是在打人体的“肉身沙包”,而是在打“阴阳”及其“变化”。而这,就是“桩法之道”的根本内核。
正是如此,这就使“武术”,与“桩”,与“阴阳”及其“变化”观有机的统一起来了。
正是这种统一,赋予了中国武术划时代的哲学意义。从而它结束了武打的蛮荒的时期,结束了武打的蛮打、浑打、昏打的格局,而走向了理性和成熟,而且成为了划分是否愚昧和文明的唯一标志。
三是“精打机之妙”。
中国武术精打机之妙。对此,这里只是提及一下“机”的表现形式。
“机”的表现形式归纳如下:
关于“艺”中所表现出来的机。
这时的“机”,与桩、身、步,和手法、打法密切相关。
可能出现的“机”一般有:上盘不稳、下盘不稳、上下脱节、前后脱节、上步不老或者上步太过、攻防单一、缺少补手,等等。
关于“胆”中所表现出来的机。
这时的“机”,与心理密切相关。
可能出现的“机”一般有:胆怯、惊慌、畏缩、犹豫、急躁,等等。
关于“力”中所表现出来的机。
这时的“机”,与力量密切相关。
可能出现的“机”一般有:力弱、力疲、蛮力、僵力、死力,等等。
由此可见,上述打机的关节和重点,与“打人”、“打人体的空档”、“打人体的肉身沙包”相比,有着显著的区别和本质的不同。
四是“运兵法之谋”。
中国武术运兵法之谋。即是说,中国武术造就出了兵法,而后来的“兵法”与“三十六计”的出现,又为老子所创的武术增加了不少的打法实例和经验,从而丰富了武术“计谋打”的内容。因此说,中国武术有兵法36计的计谋打法。
而就“兵法”、“三十六计”来说,它们比较起老子打法的哲学抽象来说,显得更形象、更具体、更生动,更利于人们接收,和口传心授,故就成了 “中国武术运兵法之谋”的真实原因。
对此,比如,峨眉盘破门在其历史发展过程中,有意把武术的“计谋打”和“兵法”联系在一起,既追求“神似”,也追求“形似”,从而创造出了武术上的诸多计谋打法。
例如:
“声东击西”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计有:“明侧门暗红门”,即“引侧门进红门”;“明红门暗侧门”,即“引红门进侧门”;“明天门暗地门”,即“指上打下”;“明地门暗天门”,即“指下打上”。
“反客为主”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就是讲“以动逼静”,做到以意设敌,占据主动,抢占先机,并做到出快、出奇制胜。
“打草惊蛇”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就是以“钻手”等,出其不意,打其锋端薄弱处,或者,用“引手”,以假作真,逼其要害,而达到探敌虚实、意向的目的。
“走为上计”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是“退后一步自然宽”,即在不明敌情,和在避敌劲锋的时候的主动退却。
“暗渡陈仓”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是以假手牵制住对方的注意力,而趁机以“偷步”进桩。
“以逸待劳”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就是讲“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做到静多动少,步步为营,逼其慌乱时则乘机进攻,做到后发制人。
“趁火打劫”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是在对方“四门关紧”的时候,和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以“打走盘”、“打闪”,而做到“动中求打”,伺机破敌。
“关门捉贼”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通过桩式的变换,设下脚绊,先“引狼入室”,后“关门打狗”,即上盘制其手,下盘制其脚,使敌人进得来,出不去。
“假疾不癫”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以“败桩”、“败步”显出破绽而诱敌,做到引敌人上当后进而打之。
“围魏救赵”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以“明侧门暗小门”,即“引侧门进小门”,或者“明红门暗边门”,即“引红门进边门”,做到打迂回,打包抄,打对方身后,以解正面受敌之危。
“笑里藏刀”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处处以“拘谨”、“被动”等等,以麻痹对方,使之轻敌,并在其放松警惕,或者缺乏心理准备的时候,一反常态,痛而击之。
“擒贼擒王”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集中力量专打对方之要害部位,做到“攻其一点不及其余”,以达到致使对方防线全面崩溃的目的。
“釜底抽薪”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制敌之下盘,使之上下盘脱节,并使之下盘不稳而失去重心,以达到致对方倒桩的目的。
“空城计”计:盘破门在武术上的表现,主要通过打“心理战”,做到沉着镇定,处变不惊,以掩盖自己技艺上的不足,而让对方摸不透虚实,不敢贸然进攻。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五是“应六合之理”。
中国武术应六合之理。其中的“六合”,就是指,在桩法、身法、步法上协调一致,并在此基础上形成的最大的合力。
而对于“六合”,由于门派、流派繁杂,和在理念上的差异,故主要存在以下几种说法:
第一、有人谓“六合”,为“外三合”与“内三合”的统一,即“内三合”为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外三合”为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
第二、有人谓“六合”,为眼与心合、胆与力合、气与血合、身与手合、手与脚合、脚与胯合。
第三、有人谓“六合”,为眼与心合、心与意合、意与气合、胆与力合、腰与胯合、手与脚合。
第四、有人将“六合”概括为形体上的表现。如为“三尖”,即鼻尖、手尖、脚尖成一线,和“四力”,即头力{颈力}、腰力、手力、脚力连贯;又如,少林拳喻之的“拳打一线”,等等。
这些对“六合”的概括。应该说是大同小异,都有道理。
而从桩法、身法、步法上的协调一致,和从胆、力、艺三者统一的要求来看,笔者更倾向于上面的第三种说法,和“三尖”、“四力”的形体。
可见,中国武术的“六合”,一方面,将人体内在的眼、心、意、气、血、胆等有机地统一了在一起;另一方面,将人体的头力、颈力、腰力、腿力、臂力、腕力等也有机地统一在了一起。这样,就能做到内外一体,神形合一,形成合力,就能做到气血通达,劲从根起,力上指稍,将力度发挥到极致,就能做到拳风快速、威猛。
不但如此,中国武术在讲“六合”之力的基础上还讲“力质”。
从力质归类来看,主要归为“内力”与“外力”这两大类。其中,“内力”包括“抗击打力”、“绵力”等等;“外力”包括“击打力”、“刚力”、“桥功”等等。
在操习“内力”和“外力”的方法上,前者多讲“气”,后者多讲“本力”和“桥功”。但是,由于“内力”是基本的东西,这正如拳谚曰:“练拳不装桶子,一定是个空子”,故不管是“击打力”或“抗击打力”、“绵力”或“刚力”均需要。只不过表现为轻重不同罢了。
然而,介于“内力”和“外力”之间,即介于“绵力”和“刚力”之间,还有一种力,叫做“脆力”。这种力,应当说,为峨眉盘破门所独创、独有。
“脆力”,也称为“脆劲”。其力质既刚且柔,讲究力于无中生有,表现为发力时短促、快猛,而且灵活。
可见,“脆力”具有中国武学力法发展上的里程碑的意义。
六是“操修身之德”。
中国武术操修身之德。其中,所谓“修身”,就是指培养和锻炼出一种立身处世的态度。故,一当“修身”与“武术”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从中透露出来的的思想,无疑的,就是老子思想,即老子“道学”思想。
而老子的“道学”,就是基于“柔弱胜刚强”的哲学思想,并以之去认识社会,故在老子看来,社会本质在于:武、戈不息。而要止息社会的“武”、“戈”,老子认为,就要做到“止戈为武”,即要实现他所提出的“无为而治的德治政治”。与此同时,为了达到“止戈为武”的目的,老子针对统治者而提出了“以武制武”的思想,并且缔造出了“武术”,以之为社会、为百姓提供了“物质批判的武器”。
而这“止戈为武”和“以武制武”就成为了老子道学的主要内容。正是如此,才有了老子的“得道”和“治道”思想。
由此可见,那些标榜“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等等之类就是“武德”的说法,完全是庸俗的解释。
那么,怎样做到“修身”呢?
对此,从老子“道、德一统”,以及“以德治道”的思想来看,“修身”,一要“修道”,在于“以武制武”;二要“修德”,在于“止戈为武”,特别是要达到“无为而治的德治政治”的目的。
而正是这种“修身”,造就了道学弟子“尚武”之风范,和造就了道学弟子甘居僻静,及其大则“出将入相”,小则“保家保身”的气质。这些,就正是中国武术操修身之德的根本内容,也正是中国先秦产生“隐士”的直接原因。
综上所述,中国武术“博大精深”,并有着“通阴阳之变”、“明桩法之道”、“精打机之妙”、“运兵法之谋”、“应六合之理”、“操修身之德”的中国优秀的武术文化特质,这就是国人引以自豪,并为之叫好的根本原因。
引文注释:
[1] 姚文俊 《論中國物理拳種的源流和意義》 《鄂州大學學報》 2007 第2期
[2]、[3]、 [4]、[5]、[6]643-653 姚文俊 徐家明 《老子是中國武學即武術散打和文化的締造者》 韦燕 《中国党政企干部优秀论文选》{卷四} 北京 中国新闻出版社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