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芙蓉杯”全国文学大赛入围散文作品—《当荣誉归零时》
当荣誉归零时 文/曹秀 几十年来,我在文学创作上很低调,至今我的同学,战友,同事都不知道我会写小说,是作家,是有职称的作家,更不知道还有专科学历,本科学历,还有各种各样的证书,证件,荣誉称号,可以说在文学创作上我是与社会脱节的,不带任何杂念,一心一意生活,一心一意创作,不受任何人干扰,也不干扰别人,纯粹的文学乌托帮。 然而,在文坛的圈子里我还是小有名气,还是有人知道的,我不拉帮结伙,也是被肯定有灵气的。几十年来,就是凭这样的灵气在文学的路上坚持走下去,一走就是一生一世,一走就走岀了这样的成果。 文学创作不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收获,有人写一篇成功了,有人写一辈子仍是默默无闻,我介于二者之间。文学有沒有捷径,说有肯定有,说沒有不可能,关键是你坚持多久,有多少信心,下多大力气,是图一时之乐,还是当成事业追求。在创作中,面对各种各样困难和问题,需要勇敢,需要境界,需要努力,更需要付出。当然,不是付出了会有收获,文学创作与其他事业不一样,其他事业可以春种秋收,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文学创作经常会付之东流,尽管汗流浃背,最后也是把努力化为乌有。 文学创作要看身份,在中国作协和在底层身价是不一样的,在底层创作遇到的问题多,困难多,创作难,发表难,岀版难,倍尝辛苦,倍感艰难,每进步一次都要付出心血,付出代价,付出了常人没有的曲折。有时还是费力不讨好,得不到承认,得不到支持,得不偿失。如果没有坚定不移的信仰,没有持之以恒的决心,几乎是不可能完成文学创作这样的事业。尤其是在以钱中心的时候,继续写作真是幸运,有幸,我用一生所爱换了一点收获,不得不说这是命中注定。 当有一天在宣传部的树声告诉我,艺术名家档案馆征集档案,条件是国家级会员,我够条件,他征求意见要不要参加,我告诉他参加吧,把自己创作成绩展示也是好事。于是填表,等待批准。毕竟是好事,是高兴的事,我欣慰。 几天后,当他给我发过来一个短信,告诉我经市文联评估研究决定符合首批入馆文艺名家入选资格。然后他又嘱咐一句,请按要求准备好材料。从这一天开始我准备材料,把书,证书,手稿捆起来,备了清单。这时他来通知,把准备好的材料送到工作室,文联和档案馆到这里收集资料。他很细致,指导着,为了交接顺利,我想提前到工作室熟悉一下,如当年考试熟悉考场一样。奇怪的是,走了两趟也没找到工作室,问几个人都不知道,为了这次见面顺利在下午又转了一圈,沒找到,幸好文联有人打电话,说明准确位置。 早上再转一圈,还是没找到,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工作室的主人,到了他的工作室。他备了好茶,可我心不在茶上,闲聊几句便回家取材料。再返回时已经过了九点钟,我提着装满书籍和获奖证书,还有手稿来到了工作室。这时工作室迎来了客人,档案馆和文联的人已经到了,匆匆忙忙拿来协议,是捐赠协议,我告诉她们我选择寄存,我担心捐赠拿不回来了,省作协,国作协都在征集材料,而材料是唯一的。选择寄存有灵活性,上下好方便,都在工作,目的是一样的。 签协议时冷冷清清,屋子里的人屏住呼吸看着我们二个人,原来是三个人,其中一个中途退了。看到协议是捐赠,我选择了寄存,因为捐赠送货上门是永久的,寄存还有希望,同样舍不得。这样的事不是很多,在自己的生活中会有几次,属于自己的日子。 写别人的故事,过自己的日子,这样的话鞭策我始终不渝坚持自律,可是有些事还是放不下。比如把自己几十年辛苦获得的证书,手稿,书籍等交给档案馆,还是恋恋不舍,如同自己的孩子送到别人家里,心里难受。毕竟是荣誉归零,从此不再见面的,想见也是费劲了,在这样的心态下,签字就是把自己的孩子卖了,心里苦痛。 联想到现在一些名人档案馆,纪念馆,都是对人生的怀念,这是好事,可惜好事也有心酸,只是不能随便说岀去,未免有点悲伤。自己多年心血悄无声息化为乌有,一生所爱瞬间归零,这样的事不能不说是痛了再痛。 当所有的事情完成后,居然有上当受骗的感觉,不舍得,心里苦,反复无常,这样的情绪是人生中少见而是必须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惆怅,当他们留我吃饭时被我拒绝了,这样的饭实在不行。受不了,坐不住,虽然有人说是好事,我高兴不起来,只能离开。 这样的饭不吃是对的,几十年来,先后有多少人走了回头路,有多少人半途而废?我不知道,无法说明,回来的路上,我在想就这样把东西送到了档案馆,就这样把荣誉归零了,从此以后与我无关了?我给树声发了微信,告诉他完成交接。他回复我在外地,完成就好。 他对我的态度一直尊重,让人觉得心里温暖,或多或少代表了文学被发现,被尊重,被承认的现实,也是我们的时光没有浪费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