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安:自费自购纳入医保“救命药”,参保何用?


 周蓬安:自费自购纳入医保“救命药”,参保何用?

12日,扬子晚报以《近5000元一瓶的救命药已纳入医保,为何在医院买不到?》独家报道了姜楠儿子因病需长期服用诺科飞,但在淮安已被纳入医保的该药在医院却购买不到的遭遇。该报道引起了淮安市人社局,淮安市、区两级医保中心以及淮安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高度关注,经过商讨,16日,淮安市第一人民医院正式开始采购该药。(7月16日《海外网》)

估计姜楠此时会带领儿子一起从内心默念“感谢国家!感谢党!”毕竟问题解决了,今后买药就没有那么重的经济负担和心理负担,更不需要自费到上海、北京等地购买,省却了鞍马劳顿,即使此前多花了很多精力,多花了很多冤枉钱。
中国医药、医疗管理体制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大的怪胎”。患者付出的终端药价高出出厂价几十倍甚至超百倍,那么多市场监督机构却没有谁管,这要在社会治理有序的国家,仅《反暴利法》就会让这些企业破产;上市医药公司销售费用超过六成,分明是用于不正当途径,证监会却熟视无睹,而美国连企业在海外行贿,都要以《反海外腐败法》加以重惩,因为这损害了美国的国际形象;涉药、涉医企业行贿官员、医生,过程都是明明白白、绝对“大家都知道”,行贿资金的去向绝大多数都是有帐可查,可反腐机构却一直“没兴趣”,奇怪!奇怪!真奇怪!

关注中国医药、医疗十几年,总是不断地“开眼界”。此前“救命药”和“廉价药”断供,专家、官员、媒体总是众口一词,说是因为这些药价格太低、用量又小、生产企业利润薄,无利可图而不愿生产。我在《“救命药”断供,绝非因为利润低》一文中驳斥了这一观点,认为“断供”的根本原因在于:因为“救命药”用量少,不可能有医药代表负责推销;医院因为利益驱使,不愿意使用“廉价药”;采购环节因为拿不到“回扣”,对购“廉价药”没有兴趣。

如今我再将这些生产企业一军:如果现有价格不能保证正常的利润,何必彻底停产,干脆向国家药监局交出相关《药品GMP证书》,也好让国家死了心,彻底打开这类药品的“大门”,干脆进口国外同类产品,肯定可以有效避免市场供应不足的问题。
患者买不到近5000元一瓶的“救命药”,肯定不能怪“价格低”了,就只能怪“用量小”。扬子晚报12日的报道称:做完雾化,漱口,7岁的姜羽凡接着就要开始喝他的救命药,近5000元一瓶的泊沙康唑口服混悬液(简称诺科飞),不到20天就喝完。他不知道的是,他喝的救命药尽管在淮安当地已纳入医保,但因为医院没有药,他的父母不得不自费到上海、北京等地购买。

等于每天需要花费250元,一般家庭哪里受得了?近期大家都在谈《我不是药神》,那么多人看看就哭了,无疑是面对天价“救命药”,人们对生命的希望变成了绝望。格列卫也好,诺科飞也罢,最后能纳入医保,很多人因此得救,也是一大善事了。而诺科飞纳入医保后,可以报销80%,患者必然感激政府。可我们很多时候却不能“将好事做好”,非得等舆论监督形成压力后,才不得不去做,这又是何必呢? 
已经纳入医保的“救命药”还需要自费自购,那参保又有何用?参保人员按期缴纳医保金,政府出台好政策让患者受益,可到了医院却是“这个真没有”,究竟是什么原因所致?我感觉主要是惰政。我不相信姜楠此前没有与医保中心及医院沟通过,因为通过媒体曝光是他们万不得已的选择,谁愿意得罪官家?谁愿意得罪今后还要不断打交道的医院?医院该有的药,不积极采购;市场该保障的药没有保障,医保中心不积极解决问题,都是明显的不作为。
其实,有效解决“低价药”、“救命药”并非什么难题。笔者曾上报过题为《关于有效保障“救命药”供应的建议》的社情民意,其中一条就是建议监管部门,要求生产“低价药”、“救命药”的企业必须在网上开设旗舰店,让有需要的通过网络购买,让销售渠道畅通,也可有效避免各地分散储存造成的不必要浪费。因为诺科飞已经纳入医保范围,且不需再走招投标程序,患者也是相对固定,医院完全可以在网上进行挂网直接采购。

如今,淮安市在媒体曝光后迅速解决了“救命药”诺科飞的供应问题,其它“救命药”问题解决了吗?再推而广之,全国各地还有多少类似于诺科飞这样已纳入医保的“救命药”,依然还需要自费自购?
最后还是要将某位大领导的话无偿献给管理医药、医疗的官员们:“我就一句话,是人民在养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我的公众号为“zhoupengan1”)
新闻链接:
 
 

  (长按以上二维码关注我的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