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好人口抽样调查的思考
根据《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开展201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的通知》，
一、调查基本数据（被抽中的246个调查小区）
全市被抽中的246个调查小区共有家庭户19353户，家庭户人口68998人，平均每个家庭户的人口为3.57人。共抽中常住人口69979人，户籍人口51339人。常住人口中：男性人口为36131人，占51.22%；女性人口为33848人，占48.78%。性别比（以女性为100，男性对女性的比例）为106.74。从年龄构成来看，0-14岁人口为15700人，占22.44%；15-59岁人口为42920人，占61.33%；60岁及以上人口为11359人，占16.23%，其中65岁及以上人口为7505人，占10.72%，100岁以上人口有３人。从民族构成看：汉族人口为63381人，占90.57%；各少数民族人口为6598人，占9.43%。从受教育程度构成看：具有大学（指大专以上）教育程度人口为5005人；具有高中（含中专）教育程度人口为14272人；具有初中教育程度人口为25602人；具有小学教育程度人口为16914人（以上各种受教育程度的人包括各类学校的毕业生、肄业生和在校生），占比依次为：7.15% 、20.39%、36.59 %、 24.17%。平均受教育年限为 9.9 年。从城乡构成看：居住在城镇的人口为30902人，占44.16%；居住在乡村的人口为39077人，占55.84%。从人口的流动情况看：被抽中的人口中，户口登记地在外乡镇街道的人口为7605人，其中省内人口6911人，省外人口694人，在省内人口中市辖区内人户分离人口为5657人。
二、基本经验
1、方案设计科学合理是做好调查工作的重要前提。这次1℅人口抽样调查从技术的角度讲，抽样调查的总体规划、制度设计、指标设置、软件开发和运用，是前几次人口抽样调查无法比拟的。首先是从下到上编制样本框按随机原则抽取样本，尤其是采取二阶段分层抽样的办法，抽取样本的方法比以往更科学，代表性更强，同时扩充了样本量，对县级也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普查结果利用率比以往提高，大大提高了县级调查的积极性和责任心。其次是这次调查的核心指标仍是总人口、出生和死亡人口，但新增人口就业、社会保险、行业、职业和劳动收入等多方面内容，调查结果比以往人口普查和人口抽样调查更全面，更具体，资料适用性更强。第三是这次调查对象由过去的“常住人口”改为“现有人口”。对常住人口进行了较好的界定，改变以往对五种人的区分，调查表中的R6、R7、R8三项设计极为科学，有效地避免了重登和漏登现象，确保了常住人口、户籍人口和流动人口的查实搞准。调查指标的设计遵循了宏观、实用、易填报三原则。调查指标的设计和确定,在整个调查工作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指标数量的多少必须根据调查的目的，科学合理地分析研究确定，指标设计太少调查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而指标太多不仅轻易产生统计误差，还会造成人、财、物的巨大浪费。能够满足国民经济宏观治理的需求即可，不要面面俱到，能够满足各级领导指导工作和科学决策的需求以及社会各界对统计信息的需求即可。调查指标设计科学实用，使调查对象轻易接受，不引起调查对象的疑虑。
2、选择最合适的村级调查员是关键。如果村级调查员对调查小区的建筑物、每座建筑物中的住房分布、住户和人口情况了如指掌，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则，不仅浪费时间精力，还无法保证登记质量。调查员最好居住在本调查小区，掌握调查小区住户的作息规律，利用最合适的时间登门访问，既可节约时间，提高效率，也可以保证质量。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调查员如何才能有心，恐怕最有效的方法是给予合适的报酬，作为乡镇和街道，也可以通过人口调查这样的中心工作，来发现和栽培社区骨干，能够把人口普查和人口调查这样的工作做到炉火纯青的，在其它方面也错不了，除经济报酬外，经济和政治是双重着力，积极性自然差不了。
3、少问多看更能得到调查对象的配合。这次调查针对每个家庭的问题有12个，针对个人的问题有32个，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要询问32个问题，但每个问题都原原本本地问，不仅自己口干舌燥吃不消，被询问者也可能嫌哆嗦受不了，甚至产生厌烦抵触情绪，拒绝配合。有些问题可以利用资料、有些问题可以通过观察、还有些问题可以通过推理判断，比如，高中、大学的在校学生，只要知道他们是高几或大几，就知道其完成学业情况，就知道他们离开户口登记地的时间和原因，就可以知道他们一年前的常住地和五年前的常住地。大学毕业就参加工作的人，只要知道他们大学在哪里念、什么时候参加工作，工作地在哪里，他们离开户口登记地时间、离开户口登记地原因，一年前和五年前的常住地就不用再询问了。高中、大学在校学生都参加了学校所在地的城镇居民医疗保险。农村60周岁以上到70岁左右的老人，如果种了田、养了猪，其生活主要来源一般是劳动收入，离退休人员主要生活来源一般也是离退休养老金，农村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主要生活来源一般是家庭成员供养。农村从事农业的如果田土不太远，前往工作地点所乘的主要交通工具肯定是“步行”。农村60岁及以上的老人一般都有“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离退休人员只要知道他们是企业退休还是机关事业单位退休，就可以推断出他们参加何种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在农村社区，只要看到户口簿上登记的人口是农业户口，一般都有农村土地承包权。6周岁到11周岁的小孩，除了极个别特殊情况外，都应该是小学在校。有工作单位的人，除了在职休假、在职学习培训、临时停工或季节性歇业，都是“在工作”。这样的问题，也比询问其家庭成员更简单、更直接、也更真实。
4、利用部门行政记录更准确省事。不管是人口普查还是人口抽样调查，出生人口和死亡人口是计算人口自然增长率的重要依据，现在出生人口落户必须要有医院的出生证，且随着二孩的放开，偷生和躲生现象减少，到医院生小孩成为绝大多数孕妇的首选，通过卫生部门提供的出生证记录更准确省事。
三、问题与建议
1、无法反映县级人口变化情况。这次1%人口抽样调查调查范围扩大，以往1%人口抽样调查一般是调查几个村，对全村所有住户和人口进行登记，这次将几个村扩大到20个小区，虽然调查的人口基本一致，但任务更分散，乡镇工作量更均衡，更有利于调查工作的组织与管理，也可以让调查员集中精力把一个调查小区的人口搞准搞实。但对于县一级来说，最主要的是希望搞清楚有多少人口及人口的去向，由于调查小区是按照300个左右常住人口划分的，与前次人口普查的调查小区不一致，无法通过前后两次对比，来反映人口总量、人口结构、人口分布的变化，从这一方面来说，以村为单位进行调查，对县一级更有用。
2、PDA的应用有待进一步拓展。调查小区划分、调查小区地图绘制还是纯手工作业，如果能够将卫星遥感影像图装载到高清PDA中，由调查员手持PDA沿调查小区走一遍，就能够自动标注出调查小区边界，更省事，更能体现信息技术与空间技术给普查和调查工作带来的便利。如果能够在地图上标注出每一座建筑物的住房、住户和人口数，只要点击一个建筑物，就可弹出每一户的人口登记信息，不仅便于查缺补漏，还是一个真正的人口分布图，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人口基础资料，为后续普查和抽样调查节省大量的投入与工作量。
3、调查小区人口居住变动复杂，给调查出生、死亡和流动人口难度加大。一是调查小区人口情形、居住变动复杂，查清难度大。主要体现在部分人员因就业、就学、经商、迁居等流动，使得“人在户口不在”或“户口在人不在”的人户分离情形显现，空挂户、一户多房、多处居住的人口查准、查实尤为困难，重登、错登、漏登屡见不鲜。租房户等流动人员就业不固定，无正常上下班时间，调查难找人，登记十分困难。二是市场经济下，人口的流动性越来越大，流动人口管理和服务跟不上，导致流动人口生育情况的漏统。三是一些政策外超生、非婚生育人口、即生即死人口隐而不报现象依然存在，搞准难度较大。这次1%人口抽样调查由于措施得力、组织周密，没有走弯路，但还是有一些细节需要改进。一是寄希望于公安部门提供抽中小区户籍人口信息。公安户籍信息是人口普查的重要基础，每次人口普查前都要进行户口整顿，但现在公安部门的户籍信息成了秘密，不对外提供，没有了公安户籍信息，心中就少了底，判断一个人是户籍人口还是外来人口就没有依据，要察看调查对象的身份证很难得到配合，总希望省市1%人口抽样调查办协调公安部门提供，没想到上级都是想摆脱公安部门的依赖，白白让自己烦恼，也让基层调查人员认为没能力，空生怨气。二是过份注重分调查小区常住人口比重。农村常住人口少，城镇常住人口多，对于一个县来说，只有到县外半年以上的人口才不是常住人口，在本县范围内的流动的都是常住人口，分调查小区的常住人口没有意义，如果过份关注，容易误导调查员违心登记，生产偏差。三是双调查员制有待商榷。熟悉情况的人可能不会PDA操作，会PDA操作的又不熟悉情况，只好采取双调查员制，1％人口抽样调查尚能承受，到人口普查，县乡财政是否能够承受，还是一个问号，如果两个调查员都责任心不强，容易出现两个和尚抬水喝的弊端，最好是就近选择年轻的村组骨干担任调查员。
4、适宜调查人员选聘难，培训难度大。一方面，由于大部分青壮年或有一定文化、劳动技能的人员大量外出经商或务工，留守多为老少妇孺或文化素质较低的居民，适合选聘担当调查工作的对象偏少。另一方面，由于本次调查采取住户通过互联网自主填报或调查员手持电子终端设备（PDA）入户登记相结合的调查方式采集调查表数据，在业务技术处理上提出了高要求。在培训上，由于本次调查共设3个调查表，涉及内容广、指标多、不同年龄段人记录选项和跳填项十分复杂，又运用PDA或互联网现场采集数据，使得培训难度增加，尤其是通过互联网自主填报的住户培训值得深思。
5、调查指标分项过细，工作难度加大。这次调查不仅增加了调查内容，而且许多项目专业性、技术性较强，对调查员的素质要求比以往高，增加了调查的难度。主要体现在：问题6户口登记地址、问题12一年前常住地中外出务工的人员多数只知道大致的城市名，很难清楚具体到区、县、乡、村，外来（外省）人员中也有许多不知道来自何县何区何乡何村，加上农村地区在家人员大多为留守儿童、老人或文化素质较低的居民，语言表达不清或根本不知道家人外出地址，给调查员登记造成了一定的困难，调查员只能通过PDA设备中的调查软件进行查找自行编辑，调查的实际意义不大。问题18行业、19职业和20工作地点，调查员在填写行业职业和外出人员的工作地点时比较吃力，特别是外出打工人员所从事的行业职业特别难以调查，在家的亲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在外面从事什么工作，更不清楚在什么地方工作。有的调查员在询问行业职业时不够仔细，笼统填报，给后续编码工作造成困难。
6、数据采集软件功能缺陷较多。主要表现在：一是同一个调查小区不能同时注册使用多台PDA进行操作；二是户编号存在跳号；三是户编号自动生成不能修改；四是只有最后一户才有删除功能，如果中间需要删除户只能从最后一户删除（按照户编码顺序从大往小依次进行删除），造成工作重复。五是录入数据不能自行审核错误，比如年龄不能和户主进行自行审核，录错了也不能及时更正，无效数据不能及时识别其合理性，并且错误修改比较繁琐，不能在当户修改，要删掉后面录入的数据才能修改，给数据的录入带来较大工作量。
7、社区人口管理工作有待进一步完善。很多社区特别是外来人口较多的地方，户籍人口想管不让管，外来人口让管不想管，人口管理职能缺位。对人口的管理部门很多，如公安和计生都有流动人口管理职能，综治部门也提出过网格化管理的举措，但都离不开社区，必须依赖社区，社区在流动人口管理中只有付出，没有回报，徒添麻烦，实际上谁都不管。外来人口居住不固定，与外界交流接触少，加上房东不愿意配合，很难做到全面准确登记。宜将流动人口管理职能合并，赋予各级综治办，在每个社区设立人口管理办公室，以实施居住证为契机，落实居住人口网格化管理。
8、加强信息技术在人口管理和人口登记中的利用。发挥人口普查数据库的基础性作用，在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中，应增加居民身份证代码项，建立人口普查地理信息系统，今后以前次人口普查信息系统为基础，进行入户核对，只对有变动的项目进行修订，而不是重起炉灶，增加居民身份证代码，避免户籍地和居住地重复登记。提高居民身份证的科技含量，在居民身份证中植入芯片，记录人口信息，利用特定的感应装置，近距离感应身份证的存在，自动获取身份信息，很方便就可以统计一个小区一个社区居住了多少人口，有多少是外来人口，再随机抽取一些户进行入户登记，反映人口文化和就业状况，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搞地毯式清查。
撰稿人：范跃东 胡宏涛
2016年4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