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岁月》中《红色漫延》二十二点了点头
二十二
点了点头
刘积才拿起电话,听出是王大安的声音,就说:“刚从北京开会回来,就接到你的电话,我这一年来,一直这里学习,那里开会的,连家里也很不在,你们那里农村的生活怎么样了?”王大安说:“河谷地区的生活,基本没有问题了,有的生产队还有了一点积累了,二半山区的生活苦一点。但红薯洋芋带瓜菜基本上也能吃大半饱吧,就是高寒山区的要差一些。但饿死人、黄肿病的现象基本已经被消灭了。”刘积才说:“好呀,再好好干几年,生活就会更加好起来了。”王大安说:“我这两三年也去外地开会学习走了走,就整个巧家这个环境条件,我们这里现在的生活呀,有些比我们条件好的地方,还不如我们这里呀。这呀,就因为你带省检查组来巧家检查,首先批准我们分自留地,撤销伙食团得来的。你不知道吧,社员们的盐茶酱醋,生活用品大部分都靠自留地呀,当初呀,我都后悔没有在那次三级会上提示大家多分点自留地给社员。第二年发现后,我跟杨书记商量,想再让生产队分点自留地给社员,杨书记说:‘一、分定后再增分,不合适现今的政策不说,还怕有人抓辩子。二、社员自留地多了,有的社员就会对生产队的事出工时,出力少,甚至出工不出力。这样就会影响集体经济的大发展。三、再增分,还会有人说我们削弱了集体经济,甚至说我们搞资产主义。’我想杨书记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也就没有坚持把我的意见拿到县委、县政府的会上讨论了。不知我这样做对不对。”刘积才一下想起了去年他在北京学习时,听人讲毛泽东在同外国代表团的谈话中说到我们党员时说:‘在党员、干部队伍中,不少党员变成了资产阶级分子。’是不是你也想被打成资产阶级分子?!他说:“杨书记说得对呀。王爸爸,你有什么事,特别是这一类的大事,首先要单独和杨书记商量,如果联系得上我,最好也给我通过消息。在这些方面,千万不能独断专横呀。千万犯不得错呀!”王大安说:“是呀。所以,大小事我都要来麻烦和请教你。向你汇报和请示。”刘积才“嘿嘿”地笑了两声说:“什么汇报请示?王爸爸,这是互相交流。我说过多次了,人都各有所长,各有所不足。”王大安也“嘿嘿”地笑了两声说:“好好好,我想请你到家乡的各生产队看看,社员自留地的庄稼,生产队地里的庄稼,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想再多分自留地给社员了。”刘积才说:“不用看,我都清楚得很,我看你不是想再多分少分自留地的问题,而是要又想把地全分给社员去种了。”王大安惊讶地说:“才才,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我真是想把地全分给社员去种,这样能更大的发挥社员的劳动积极性嘛。就像大跃进以前一样,土地都归每家每户,这样生产会搞得更好,发展会更快呀。”刘积才心里想:我也巴不得这样呀。但你也不想想现在改正三面红旗造下的创伤都还得打着那些旗帜,喊着那些口号。甚至执行着那时的政策去改正。要再动一步都难,你还想回到三面红旗以前,把土地全分给农民,你这个县长是不是不想当了?谁不知道,在不富裕,文化水平不高,思想素质不高的情况下,特别是温饱问题都不保的情况下,谈大公无私,都是纸上谈兵。甚至人人为我,我为人人都是很难做得到的事。经济发展了,人民富足了,文化普及和提高了,也还有个导向问题,如果为富不仁,不提倡人与人之间和为贵,不提倡和谐,不提倡科技,不把人们的思想导向从良从善从美等好的传统上,并发扬光大。而是打着这样那样的口号提倡斗争,搞得人人自危,甚至打着和平的口号叫嚣战争,也是一个不和谐的社会,甚至会给国家和人民推向战争。这样搞,就是发展了,国际上也不会相信我们。时刻警惕着我们。他摇摇头说:“王爸爸呀,你也不好好研究研究现在中央的大政方针,社论及毛主席的批示讲话。”“我看了,也研究了。”“你看了些什么呀?研究了些什么呀?”王大安笑道:“我看了,就是也要把生产搞上去,把多种经营搞起来嘛。”刘积才“唉”地叹口气说:“这你没看错,你还知道什么?”“我还听说刘少奇主席在中央提出搞“包产到户”“三自一包”嘛,单干、集体互相推向前嘛,传了这么久了,怎么这政策文件还不下来呢?”“那你可知道毛主席已经把“三自一包”“包产到户”定为是‘打击集体,有利单干,……,(还是)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地主、富农复辟的问题。’你知道吗?”电话里没有了声音。“王爸爸,你听得见吗?”王大安结结巴巴地说:“听……听得见,听得见。”“你是在那里打电话?”“办公室呀。哦,不在我办公室,是在总值班室里,就我一个人在。还有什么内部消息吗?”刘积才“唉”地又叹了一口说:“毛主席的指示总的来说是党内资产阶级思想很严重,修正主义泛滥。但你也用不着害怕。因为,“包产到户”“三自一包”是国家主席刘少奇提出来的,当时的中央政治局委员领导都是同意了的,包括毛主席也是默认了的。但就在去年的(一九六二年)
看样子,只要农村的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的三级制还在,很多东西的后遗症也就会长期下去,但在现有的条件下,只要给农民一点好的政策,不乱整瞎指挥,也不至于被饿死饿病这么多人不说,而且,很多人的积极性就不会用在那些无用的地方。这毛泽东真是为了他的权力,不顾国家人民的死话呀。他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把电话放了下去。手还在电话上,电话又响起来了。是省委办公厅主任打来的,要他明天陪同赵建民去滇东北视查,具体地区单位可能有东川,昭通及各县。具体的地、市、县由赵建民想去那里就去那里。让他做好准备,明天早上就出发。他又想:真是说不得,才说到周兴、赵建民。马上就要去陪其中的一个了。”他对周兴一无所知,对赵建民这个人,他也只知道他在调云南省前任过铁道部付部长,后又任过山东省的省长。他想:“做准备,要做什么准备?他就是本省的第三把手。难道他去视察,还要叫下面的人做假?!要我去陪同,无怪乎是为了宣传嘛,看样子,他喜欢宣传自己,我得把白云飞也叫着同去,他伸出的手还未接触到电话,电话就又响起来了。是陆秀青打来的,叫他立即去她办公室。
刘积才进陆秀青的办公室就说:“妈妈,有什么事吗?”
陆秀青放下文件说:“静静打电话来,她有手术,不能按时下班了,让你爸爸去学校接小明明,你爸爸又不在家,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让我去接小明明。”
秘书说:“首长,我去接吧。”
刘积才说:“不麻烦了,下了班,我去就是了。”
陆秀青说:“现在不是已经下班了吗。我也好久没有见这孩子了,我和你一起去接。”
自从小明明上小学后,就从来没有专门接送过了。连王妈也不准去接送,除非是他和静静及张车文骑单车或妈妈及他的轿车路过学校,才会顺路捎带一下,就是这样的捎带,也只有老丈人和张静才会经常干,妈妈非常喜欢小明明,但不是特殊情况,她是绝对连捎带都不会的,她认为要小明明懂得,他虽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但他跟普通老百姓的子女没有什么不同,要他认得官是民养活的,教导他要学好数理化、外语,以后能凭真本事服务于国家人民,甚至服务于世界人民,以后还要他认得官越大越危险。刘积才今天很奇怪妈妈要亲自去接小明明。
小明明跑着冲进家门就直奔外公的屋里而去,张车文急忙迎着就抱起他说:“已经三天没有来看外公了,今天怎么会想起来看外公了?”
小明明说:“我和爸爸是坐婆婆的小车来的。”
张车文说:“你婆婆接你们来的?那你婆婆和你爸爸呢?”
小明明说:“他们在后面。”
话声才落,就听见陆秀青和刘积才的脚步声了,张车文拉着小明明出房间说:“今天又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呀?”
陆秀青说:“什么高兴的事情也没有,明天,才才要陪才调来任书记处书记的赵建民同志去滇东北视查,所以接他们来家里。”
张车文说:“难怪不得明明说他是坐你的车回来的。”
陆秀青说:“什么我的车?”她对了明明。“那车可不是外婆的。是党和国家人民的。”
明明说:“我说错了?”
刘积才说:“不是说错了,而是要明白道理。在我们国家,一切都是党和国家、人民的。”
明明说:“知道。搞好学习,一切为人民服务。”
大家都笑了起来。
刘积才说:“不能耍贫嘴,要认真。”
明明说:“我每科都是五分。还要怎样认真?”
刘积才说:“但还要好上加好才行嘛。”
明明举起手说:“好。我们都努力、努力、再努力。”
张车文把明明搂进怀里说:“好,大家努力。你把学习搞得更好。我们把工作搞得更好。把我们国家建设成全世界最美好的地方。”
明明点了点头。
张车文对了陆秀青说:“那静静呢?”
陆秀青说:“她做完手术,晚一点就到,我要和才才谈些工作上的事。你带明明去玩吧。”她对着厨房。“王妈,多做两个菜。”
王妈说:“知道了,静静也要回来。”
张车文知道这是陆秀青要他带好小明明,不要让小明明去打搅她和刘积才谈工作上的事,他说:“明明,我们去翠湖公园走走好不好?”
小明明说:“我把作业做了,再陪外公去行吗?”
张车文说:“今天你住你的小房间,你爸爸妈妈也不回去了,还怕没有时间做作业呀?”
陆秀青说:“你这个当外公的,叫他去就行了嘛。”
张车文说:“要讲民主嘛。”
陆秀青说:“我说你呀,真是该民主的时候,你不民主,不该民主的时候,你倒是民主得很。”
刘积才说:“明明,陪外公去翠湖公园。”
陆秀青说:“你这又太生硬了。”她对着小明明。“去吧,就便去接你的妈妈。”
小明明笑着说:“我知道,婆婆要和爸爸谈工作,组织原则,不要我打搅,不要我知道。以后呀,我也给你们组织原则。”
刘积才沉了脸道:“你说什么?无大无小的。”
小明明一下躲在他外公身后说:“怎么我给你们组织原则,就是无大无小了?。”
陆秀青说:“他从小有组织原则好呀。”
刘积才说:“他这是没礼貌。”
陆秀青说:“要让他明白道理,而不是压服他。”
小明明在张车文身后扁了扁嘴,小声说:“活该。”然后扯着张车文的后衣摆。“外公,我们走吧。你们的事,请我听,我还不想听呢。”
陆秀青说:“你这个小鬼头,这就是无礼貌了。”
明明说:“是爸爸先不公平。错,也是他错在先。”
陆秀青:“你爸爸先不公平?”她点了点头。“但不能别人错了,自己也要故意去错呀。”
明明说:“是。别人错了,自己不能以错制错,更不能故意去错。而是要善意的帮助人家改正错误。”他向刘积才一鞠躬。“爸爸,对不起。”
陆秀青笑了说:“这就对了嘛。”她挥挥手“去吧去吧,快跟你外公去吧。”
小明明笑了说:“坚决完成任务。”
刘积才摇了摇头,心里想:因势利道的教育他,在这样的环境中,以后不知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陆秀青脸上挂着笑说:“这孩子是有些自以为是。主要原因是因为仗着自己的学习在全班中是最好的,是班长,又会团结同学。”
刘积才点了点说:“就怕他养成仗着自己长处的习惯自以为是,那就危险了。”
陆秀青说:“小孩子,好教育,也好改。小明明的教育,大家注意一点也就能使他去掉不好的东西。”她坐在了椅子上。“你才学习回来,明天就要去陪赵建民书记去视察,而且,是阎书记亲自安排的。我要你来,主要是要给你说说赵建民书记的情况。让你在陪同赵建民书记时,心里有个底数。那些话该讲,那些话不该讲。那些事该做,那些事不该做。”
陆秀青从同事那里得知赵建民从一九三三年七月起任中共济南市委书记。一九三五年冬起任山东省工委组织部部长、代理书记。一九三六年五月任中共山东省委组织部部长兼济南市委书记。同年九月在济南被叛徒卢春房出卖被捕,任凭怎样审讯,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始终坚贞不屈。保全了整个山东地下党组织。抗日战争暴发。因西安事变,国共合作抗日后被取保释放,他就把土地分给了乡亲,把所有财产捐给了共产党的抗日队伍。一九三八年被派往鲁西,在聊城抗日游击司令范筑先部工作。并任中共鲁西特委书记,参与创建抗日根据地。一九四零年五月所部编入八路军第一二九师新编第八旅,曾任营长。一九四一年赴山西辽县,入中共中央北方局党校学习。一九四二年起,任冀鲁豫军区第三军分区司令员,参与领导该区军民参加反日伪军大扫荡。抗日战争胜利后,任中共冀鲁豫区党委副书记兼冀鲁豫军区副政委。曾参加陇海路战役和豫北战役。一九四七年七月,任冀鲁豫军区司令员,指挥所部参加鲁西南战役。一九四八年率军区主力部队参加睢杞战役。后参加淮海战役。一九四九年二月任第二野战军十七军政委,八月兼任军长。新中国成立后,赵建民任西南军政委员会交通部长兼西南铁路工程局局长,他为修建新成渝铁路和康藏公路耗费了大量心血。一九五三年,赵建民被任命为国家铁道部副部长;一九五五年,被调任为中共山东省委第二书记、省长。一九五八年,他因为反对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大炼钢铁而遭到批判,被毛泽东们戴上了右倾主义、地方主义、分散主义三顶帽子,降职到济南钢铁厂任副厂长;一九六二年获得甄别后,才调来任云南省委书记处书记的。
陆秀青喝了一口茶水,说:“赵建民解放后的不顺利,主要都是因为他在追查以‘中国顶尖物理学家束星北为首的反革命集团’中被牵连的华岗调查中说了真话。(束星北:中国顶尖物理学家,五十年代初,因反对山东大学华岗的马列主义哲学第一,自然科学第二。被批判。罪名为‘公开反对辨证唯物论。’一九五五年‘肃反运动’中,束星北又因在抗日战争中,在国民政府军令部研制军工武器而被打成历史反革命、极右派。)也就是没有按毛泽东、周恩来他们的意图办事。说白了,就是不给毛泽东、周恩来背历史的罪责吧。不,应该那时他只是为华岗说了真话。因为,赵建民先也不知道华岗也是毛泽东、周恩来要整的人。案是定了,人也抓了。知道来胧去脉的人不敢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因为‘华岗事件’又抓了一百多人。谁来负这个责任呢?毛泽东是不会来负这个责任的。周恩来也不愿来负这个责任的。所以,周恩来叫山东省委去调查处理具体事务。当时山东省委第一书记谭启龙也怕背历史的罪责,就委派赵建民全权负责查‘华岗事件’。赵建民组织调查组,经过取证证明此案完全是个子虚乌有的冤假错案。更跟被打成‘束星北为首的反革命集团’扯不上任何关系。而且,‘束星北为首的反革命集团’就是被华岗为首的定的案。不但华岗跟‘束星北为首的反革命集团’无任何牵连。而且还有个人怨气。他就在省委常委会上如实汇报了调查出来的真实情况。当既,谭启龙就说‘赵建民同志,对于‘华岗反党集团’的定论,你没有按阶级斗争去分析,没有按两条路线斗争去划分,是十足的右倾思想。’赵建民生气的站起来说:‘那制造冤假错案是什么呢?!你们这不但是不为同是革命的同志负责,完全是在造谣整人。什么阶级斗争?!什么两条路线斗争去划分?!什么是十足的右倾思想?!‘束星北为首的反革命集团’就是以华岗为首的顺藤摸瓜挖出来的,华岗怎么会跟束星北为首的反革命集团也扯上关系呢?是不是要把华岗打成舍车保帅,才不是右倾?才是两条路线斗争?!我看你们是不择手段的在乱整人。’知道要整华岗内情的谭启龙冷静了下来说:‘赵建民同志,我不想跟你争,你把你调查的材料呈中央。向党中央汇报吧。由党中央来定型吧。’赵建民把调查材料寄去党中央没有多久,周恩来的批件就来了。赵建民看见那批件上周恩来的亲笔批示:‘华岗态度恶劣,继续关押。’气得手都发抖了。他对机要秘书低吼一声:“入挡!”其他因受华岗牵连而被抓捕的人都放了,而受冤最深的华岗,却至今还继续被关押在监狱里。真是制冤者又被冤呀。”
刘积才说:“赵建民原来是为这个被整到钢铁厂去了呀。现在甄别平了反,调在云南来任三把手,是不是其中还有什么其它事故?”
陆秀青点点头说:“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刘积才说:“但一个大学的校长,就这样跟一个省长联系上了?看样子,毛泽东当时无法搞他,到三面红旗,大炼钢铁时,他又反冒进,就使毛泽东、周恩来有了借口,而老账新账一起跟他算了。”
陆秀青说:“我先也是这样认为的,后来有人说,华岗是搞马列主义理论研究的,不知是在什么样的理论文章上冲撞了毛泽东,还是有所相同,还是真的跟束星北有什么联系?而惹怒了毛泽东,才把华岗同束星北扯在了一起。但听说束星北本人虽被打成了‘反革命集团头子’,但也只是被下放管制劳改呀。没有被逮捕呀。而华岗却还在被关押着。为华岗案件而受牵涉而被抓捕了的一百多个人,早在赵建民调查后,就先后也全部释放了。华岗,看样子,只要毛泽东不点头,他要被关在自己的监狱一辈子了。”
刘积才大吃一惊,想:又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因历史而获罪。他说:“赵建民没有被为华岗案件说话给关起来,也是万幸中的万幸了。还有那些科学家、艺术家大多都是民国时期的人,他们选择留在国内,或从国外归来,我认为绝大多数都是爱国的。特别是搞科技的。那有那么多反革命、特务。”
陆秀青摇摇头说:“是呀。但从过去到至今都是这样,你能改变?!要是赵建民早从铁道部调去山东任省长,也难说。他调查华岗的这个案件,难说根本上就是个冤假错案上加冤假错案。如果按他的性格去调查束星北的话,那他就更危险了。华岗冤假错案就不了了之了。他却在一九六二年底被甄别平反。现在被调来云南任书记处书记的。”
刘积才说:“甄别平反了,还要降人家一级用,也做得太过份了嘛。”
陆秀青说:“更过份的就是受华岗反党集团冤假错案牵连的人都放了,而华岗还在继续被关押着。说起来,他真是够幸运的了。”
刘积才惊得瞪大了眼睛说:“这又是为什么呢?”
陆秀青闭着眼睛“唉”地深深的叹口气说:“整人嘛。被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康生、邓小平他们,特别是被毛泽东、邓小平、康生整的人现在还关在监狱里的多了。被他们整的,还有敢说真话的马列主义理论家黎澍和李锐。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康生他们厉害呀。毛泽东除了亲自下令杀过天津的张子善和刘青山这两个人外,从未亲自下令杀过任何人。但他们整冤假错案。还是怕负历史的责任呀。毛泽东比斯大林聪明多了,如果人被整死了,他还会出来说几句真话,甚至又用这事去整那个为他整人的人。整华岗的罪,毛泽东和周恩来本是要山东的谭启龙负责。结果谭启龙把这事交给赵建民去办。没有想到遇见赵建民可能是不知情,或者是不会看势头,也可能是实事求是的人吧。反正把华岗事件调查清就如实上呈了。谭启龙把这事办砸了,结果,山东饥荒饿死人的事。毛泽东就全把责任说成是谭启龙的假大空的原因。并遭到训斥和撤职处分了。”
刘积才说:“华岗的事,事实清楚了。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了。周恩来这样批示也太离谱吧。我看他从反右后,合稀泥也是大有偏向的了,这样的事做多了,大家会怎样看他呢?”
陆秀青说:“整人的人成自然了,执行的人也成习惯了,甚至成自然了。看到的人,有的麻木了,有的不敢说话了,甚至有的为了自身的利益成帮凶了。因为他们这样搞,是从建立苏维埃红色政权时就有的,从《延安整风》后,很多高级干部就都只是对毛泽东负责了。而不是对人民,对国家,对党负责了。但是,他们忘记了,毛泽东以后不相信他们了,要整他们的时候,谁还会或者谁还敢站出来为他们说句真心话。就如谭启龙一样,毛泽东、周恩来交待他整向明、华岗。他可能也是不愿负历史的责任,推给赵建民去搞。也使自己成了毛泽东、周恩来整的对象。三面红旗、大炼钢铁后,把山东饿死人的责任全归罪给他。”
刘积才说:“何主任说‘毛泽东杀张子善和刘青山,我看他们也应该杀。’我问为什么。他说‘贪腐这样的事,他们那些地师级以上的干部多了。只是看毛泽东要不要整他们。要整,就是十恶不敕的大罪,不整,就屁事也没有。在延安时,他同一个专门给他们中央领导做服装的裁缝师傅的媳妇乱搞,被突然回来的贺子珍阻在房里抓了现行的奸情。听说要不是警卫员反映快。他可能就被贺子珍一枪毙了命。那一夜,他同贺子珍把所有枣园的人都吵醒了。我跑去看时,他正在骂贺子珍是疯子。有传言说:第二天,那裁缝夫妇就被调往其它游击区工作。据说过敌占区时,无人送,也无人接。其实那就是送去给敌人当活靶子杀嘛。也有传言说:那裁缝夫妇全家被秘密处决了。连何秘方也不知道那裁缝夫妇全家的下场。贺子珍也就从此被当神经病软禁了起来,一直到被送去苏联治神经病。’男女关系的事。何主任说周恩来是马尾栓豆腐提都提不得。说他只会处理别人,放纵自己。只是他比毛泽东好一点,没有强迫的。”
陆秀青说:“这个周恩来。”她顿了一下。“没有他们几个,五九年的庐山会议上,下台的就怕不是彭老总,而是毛泽东了。真是害了人民,害了党,又害国家呀。我看,难说他们也是在害自己。不过,别人的隐私,特别是他们中央领导人的隐私,你以后要做到不问不听不说。”
刘积才说:“是。”
陆秀青说:“这个何秘方也是,这些也是能说的吗?!”
刘积才说:“我只当没听说过。”
陆秀青点点头说:“生活作风的问题自己管好自己,别去管别人那些犯贱的事。家庭才会永远和睦。别人也才不会在背后戳脊梁骨。也才能少给他们整人的一个借口。”她一下瞪着刘积才。“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静静的事?”
刘积才说:“怎么可能呀?!”
陆秀青说:“你要敢做对不起静静的事前。就先想到我就是你的上级。”
刘积才想:真是搞过特务工作的人,连无影的事,连妈妈也能捕风捉影。不过,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和氛围下,也难怪老人家会起疑心呀。就说:“妈妈,说别人的事,怎么就怀疑起我来了?”
陆秀青说:“男人?象你爸爸和张静爸爸一样的少得很。特别是有权力后。”
刘积才说:“妈妈连我都不放心,就没有可放心的人了。”
陆秀青笑了一下说:“我相信你?”她盯着刘积才。“知道怎么陪赵建民了吗?!”
刘积才说:“把握好尺度,不弃不离。”
陆秀青又点了点头说:“不弃不离?不,应该是表面上以离为主,不弃为铺,而在心里又反过来。”
刘积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