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清华北大招生中的有失斯文点赞（7月6日）
关键词：教育 传统 斯文
2015年各省的高考成绩陆续出炉，高校的招生工作也逐步展开。作为中国最顶尖的两所大学，清华和北大的招生组使出了“浑身解数”抢夺高分考生。
在广东执信中学，北京大学的两名招生老师与清华大学的招生老师为“争抢”该校全省高考理科前十的高三14班学生叶彤而发生了拉扯。6月28日，北大和清华的四川招生组在微博上掀起了骂战，互指对方砸钱抢自己的新生。这种变相公开举报的方式，让人颇有看戏的同时痛心之感，相关微博随后被删除。
大概是基于对高校固有的那种斯文被无情撕下的痛心，以及对中国高等教育状况堪忧的未来考虑，除了只言片语为北大清华争抢生源辩解外，媒体间呈现一边倒的声讨之声，似乎两所顶尖高等学府的如此这般表现，不仅丢了清华北大的脸，更丢了中国教育的脸，丢了中国人的脸。这种指责更是有选边站队、撇清立场之意。
高考过后是公式成绩，成绩出来之后是填报志愿，于是从考生的忐忑不安变成了高校的竞相争夺优秀学生，甚至爆发出了诸如清华北大之类的顶级高校为了争夺生源而互撕的斯文扫地的“暴力”现象。
高考从恢复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代开始，逐渐变成不包分配&双向选择，到让贾春宝深切记忆的那几年，都是先填报志愿，然后再参加考试的流程，因为谁都无法预判自己临场发挥会到什么程度，所以难免有填报志愿与自己考试成绩出现重大偏差的现象。那个时候，没考上大学是考生的遗憾，是会一直考下去的。
现在，先考试，再结合自己的临场发挥来填报志愿，相对公平了很多，却是颠倒过来，没争取到优秀的考生是高校的损失，为了得到考生的青睐，高校几乎用尽浑身解数，否则便是失职了。这让我们想到以职场或者相亲为主题的综艺节目，当你表现出色，被竞相争夺，就是权利反转局面，获得选择的主动权了。
官方、公知与屌丝都在嘲笑高校招生不顾斯文，当学者教授从象牙塔之中走向市井，难免会呈现出其世俗的一面，大打出手，斯文扫地，终究是会沦落成为笑柄的。但被嘲笑的难道仅仅是招生办的那几名工作人员？
客观地说，中国的大学发给学校所谓预录取通知书和承诺給多少奖学金，都是违规的。另外，虽然明知分数并不能全面评价一名学生，但是，我国高考集中录取阶段，就是按学生分数评价、录取学生。
在目前的集中录取制度之下，大学并无自主招生的权力，因此，不可能承诺学生录取，而自主招生权本是学校办学的核心权力。在美国，大学发给学生录取通知书，并承诺給多少奖学金，一名学生可获多张录取通知书再根据录取学校、专业、奖学金做出选择，是学校的正常招生模式。
我们很容易会联想到中国高校招生制度，以及更为核心的高校行政与学术管理制度，当然再深究下去就是包括高等学校在内的教育制度、以及教育制度所维系的政治制度与社会制度了。事实证明，任何事情深入追究下去都与传统思想、意识形态以及官本位下的学术尴尬脱不了干系。
一个人究竟可以穿几件衣服被撕下来呢？一个政府的制度又经得起多少次如此批判？当我们用吹毛求疵的方式去指责环境的时候，我们所得到的结论又是什么？
其实野蛮也并非全然罪恶。就如农夫与蛇的道理，连佛教弟子都讲究“我佛慈悲亦惩恶”，善心动不了恶魔，只有惩恶才能扬善，对狠毒的人更狠毒，以暴制暴，才是真正的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与底限，当你的表象成为公认的伪装，那么还是真切一些吧！打一架总比内心的隐忍来得更真实。当斯文的面具最终被撕下，成为必然要沦丧的东西，我们还有哪些是会被珍藏起来的？
暴力是让彼此难以再保持斯文的产物，很多犯罪都是源自激情与冲动。2015年初《查理周刊》遭袭击，我们把舆论的矛头齐刷刷地指向了美国所谓的“恐怖分子”，但试想如果没有挑战别人的信仰底限，是否会有如此残暴的复仇？
就如贾春宝在2015年1月11日的文章《《查理周刊》遭遇恐怖袭击的深层分析》中所说的：我们不应该指责伊斯兰教缺乏包容性，而呈现不容于世界的“落后”状态，即使对其的嘲讽是出于善意的，而应该尊重人家的宗教信仰，不要肆意践踏人家的精神，伤害人家的感情，特别是那种践踏与伤害成为蓄意的与习惯性的，就更应该从自己身上寻找根源。
假如每个人都倡导“之乎者也”“文雅书生”，也就不会有胡服骑射的改革了。大宋王朝一直以文人雅士、儒学理学著称，国富民强，但最终依然难以抵挡铁骑的兵临城下。
在教育行业，为争夺优质生源早已形成剑拔弩张之势，即使高高在上的海外高等学府，都在明争暗斗，不同的是所采取的方式方法。教育在相当的程度上，并不单纯是市场与产业问题，更多的是思想与正统是否能传承的问题。难道我们在海外教育机构到国内来争抢生源，就需要保持斯文隐忍的态度吗？
貌似斯文者的内心未必比崇尚暴力的人更高尚，斯文只会让暴力来得更凶猛一些，所以还是需要均衡一些。毕竟其实斯文并不是唯一原则，必要的时候也是需要当仁不让的。
当一切都与经济效益挂钩，一切经济效益都跟物质生活与金钱财富相关，当金钱与物质成为幸福生活的重要标的，当人所追求的，都是奢侈品上的标签，我们便再也无法保持斯文。由此医院不再斯文，教授不再斯文，顾问不再斯文，学校不再斯文。医患关系不再斯文，高校招生也不再斯文。
平心而论，绝大部分斯文都是表面文章，都难以遮掩内心的野蛮甚至焦虑，当人所期待的、所珍惜的，或者所拥有的，都逐渐被剥离，斯文也将无处遁形，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原本高傲的会变得卑微，原本温文尔雅会变得丧心病狂，原本的斯文也会被野蛮所代替。
但我们又不能单纯去指责相关当事人的，在产业与行业制度性框架定型、奖惩标准清晰的领域，在业绩指标决定自己的职位、收入、考评等一切收益的时候，单纯拿下任何一枚棋子，都不会改变本质，只会让青蛙在温水中停留的时间更久一些。
贾春宝
2015年7月6日星期一
电话：13301122671，（010）89581930
网络微博：http://www.chinavalue.net/MiniBlog/
http://t.sina.com.cn/jiachunbao
价值中国专栏http://bekings.chinavalue.net/
新浪网专栏 http://blog.sina.com.cn/beking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