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召开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出台了放开二胎的政策。一石激起千层浪,至今涟漪不断。因为我开了一个微信公号,于是,有人建议我,要说说这件事,更有人严词批判我,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说,干脆就什么都别说了!弄得我有点灰头土脸。我对计划生育政策没啥研究,又不想人云亦云地说些废话,但是,把我逼到墙角上了,我也斗胆说几句,和眼下许多主流的观点也许不合拍,算是一种另类思考吧!

1957年2月,毛泽东在最高国务会议上提出了,人类要控制自己,做到有计划地增长。1973年,国务院成立了计划生育领导小组。1980年党中央提倡“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到今天全面实施一对夫妇可生育两个孩子政策。
如果没有计划生育政策,中国现在会怎样?
首先,我不太赞成把过去的计划生育政策全盘否定。
诚然,在计划生育政策上有许多问题,有的甚至可以称作罪恶。但是,我们分析和评判任何事情,不能离开当时的时代背景。
计划生育政策出台的时代,有两点是不能忘记的,一是中国当时很穷,我不想去查数据,但是我是过来人,每月粮油都要定量供应,穿衣要布票,买工业品要用工业券,甚至逢年节才能凭户口本买上一点儿花生瓜子。这是讲城市。农村就更穷了,很多人都在饿肚子。穷是因为经济落后,经济落后带来的后果是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也没有那么多的教育机会。六十年代中期大规模开展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表面上是知识青年和农民和农村相结合的政治诉求为主的运动,实际上,城市里没有了就业机会也没有了教育机会是主要原因。所以,不但知识青年,甚至城镇居民也去往了农村。甘肃省会宁县的居民喊出了“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市里吃闲饭”,看似居民自己的要求,实际上也是国家希望的。
第二点是中国的生殖率极高。
1953年,中国大陆进行了历史上第一次人口普查,结果表明,截止到1953年6月30日,中国人口总计六亿零一千多万人,估计每年要增加一千二百万到到一千三百万,生殖率为20‰。
而著名的经济学家马寅初认为这个数字不准确,是偏低的,他经过三年的调查研究发现,中国人口的增长率是每年增长22‰以上,有些地方甚至到达30‰,这实在是太高了。如此发展下去,50年后,中国将有26亿人口。由于人多地少,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从那时到现在,已经六十年过去了中国的人口还控制在14亿以下。如果现在是26亿,会是什么样子呢?
马寅初因为这个理论受到了批判,被打成右派。批判归批判,这个理论,其实被很多人记住了,也有相当多的人接受了。因此,在问题真真切切摆在国家管理者的面前时,计划生育的政策似乎顺理成章就出台了。
而且,在国际上还有理论支撑。英国经济学家马尔萨斯在其代表作《人口原则》和《政治经济学原理》中,早就提出:人类必须控制人口的增长。
经过三十多年的计划生育政策的执行,我不知道究竟少出生了多少人口。但是,因为改革开放带来的变化,中国的经济有了大步发展,中国人的生活水平上了一个大台阶,工作岗位也出现了劳动力的短缺。如果把这个现象完全归咎于计划生育政策,也是不科学的。
历史很难假设,有人会说,如果没有计划生育政策,现在中国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那还会有人说,如果没有计划生育政策,背着沉重的人口包袱爬坡,也许会累死在半路上。
当然,我认为,具体的政策执行可以做些分析,例如,是不是二胎政策放开的晚了些?在计划生育执行过程中能不能尽可能地少一些违法的行为等等。

1957年,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55位政协委员单独或联名提出11件有关节制生育和限制早婚的提案。图为马寅初(左)、李德全(中)、邵力子研究计划生育问题。
放开二胎固然好,现有人口的是不是都充分用起来了?
其次,放开二胎固然好,但是,在欢欣鼓舞的同时,眼睛要看到更远的地方。
放开二胎,是看到其他发达国家走过的路,如果生育率不够的话,会提前进入老龄社会,劳动力短缺,因而造成国家发展的缓慢。
既然是这个目的,那么,我们要想想,现有人口的是不是都充分用起来了?
一方面,我们感到了劳动力的短缺,很多岗位没有人,另一方面,却有很多人没有合适的工作岗位。原因很多,比如,我们的教育出了偏差,没有适应社会的需要来发展教育。不少大学生培养出来,花了很多钱却没有适应社会需求的技能。
在我们的教育中,还忽视了身体素质的提高。没有好的身体,人口数量再多也是要打折扣的。

五中全会公报允许全面二孩政策
在教育上,在观念上,在提高人口素质上下功夫
再就是观念的狭隘也阻断了很多条路。很多人眼睛盯着高大上,心里盼着一夜暴富,不屑于从基层做起,从小事做起,同时安心于一辈子把一件事情做好。这样的观念,一定会造成有些行业人满为患,有些行业无人问津。如果这种问题不解决,仅仅是人口的增加也解决不了有些行业的劳动力紧张的问题。
还有一个观念就是年龄意识。中国人过去说,年过半百的老人,花甲老人,人生七十古来稀,等等,就是把50岁、60岁、70岁的老人不再看做是社会财富创造的主力了。这个观念也要改变。随着生活条件的提高和医疗条件的改善,人的寿命也在大幅提高,六七十岁的人完全可以成为职场上的重要力量。我们看到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七十岁的人依然和年轻人一样工作,没有衰老的感觉。这个观念,也是需要在中国确立的。
也就是说,放开二胎当然好,虽说八零后九零后也许会面临两个人上面赡养四个人下面抚养两个人的问题,但是,人口数量和结构会得到提升。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还要在教育上,在观念上,在提高人口素质上下功夫。
从放开二胎这件事情,看的更远更深些,我们就能够收获更多。
2015.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