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贾平凹高兴
■文文
标题不完整,但对于喜爱贾平凹的读者来说,也是不会有歧义的,针对的定然是他的长篇《高兴》。从媒体获悉,贾平凹的长篇小说《高兴》近日在瑞典出版。似乎贾公本人公务繁忙,无暇一逛这个有着当今世界第一文学大奖的国度,却慷慨请他的乡党“刘高兴”去旅游,他当然是高兴的。
但贾公本人似乎不是太高兴。记者问他还将有哪些作品介绍到国外,他说这事自己做不了主,要看人家的。贾平凹是实在人,淡定不是装出来的。他原本获得了国内所有重要的文学奖项,国际上的文学大奖,美国的法国的,也早入囊中。至于瑞典的那个大奖至今没有进他的“静虚斋”,属于成事在天,他能做的事他已经做了,而且还在持续地做着,进与不进,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上届莫言得奖,让贾迷们惋惜了一阵,但“西方不亮东方亮”,毕竟还是自己的同胞获得了,也还能心态平衡。莫言也真够格拿这个奖。除了莫言,同时代的山东张炜,上海王安忆,湖南韩少功,也都够格。他们之中的谁得奖,都正常。当然,这个行列中还有贾平凹。以个人之见,贾氏比莫氏也许更够格。但获奖是人家评的,翻译是人家翻的,好作品不送不评,你好也白好。我固执地非常喜欢贾平凹,我在一些场合讲课,不止一次讲到贾平凹的语言,他在小说《火纸》一开头写:崖畔上长着竹,皆瘦,死死地咬着岩缝,繁衍绿;一少年将竹捆五个六个地掀下崖底乱石丛里了,砍刀就静落草中,明亮亮地,像失落的一柄弯月……这是小说语言吗?是。是贾平凹的小说语言。但这样的语言怎么翻译?翻译成了外语,会成为一种什么样的味道?语言的鸿沟若难以跨越,笔下的文字再有魅力,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就像中国人翻译的《红与黑》,“市长夫人去世了”和“市长夫人魂归恨离天”,意思是一个意思,但味儿还真不是一个味儿。
所以,以为《高兴》有瑞典人翻译了就跟着高兴,大奖在望,早了点吧,还有很多路要走。
贾平凹在进行他的马拉松,今年十月,他又有厚实长篇出来。贾公如此笔健,才是更让人高兴的。想起他50余万字的《古炉》余温尚未消,近40万字的《带灯》又滚烫而至,让人目瞪口呆。他自己却轻描淡写地自我幽默“鸡不下蛋它憋啊”。好一只高产的西京雄鸡!
那么读他的书吧,以通读,以再读,来对我们古老语种孕育的精英表达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