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石头过河的确误导了不少改革

-----当年武钢制定‘居家休养’政策的某同事对我的感慨！

汪华斌

昨天我到医院去看望朋友，意外碰见了当年武钢全质办的同事；实际上也就是当年武钢‘居家休养’政策的起草者。他说今天回头看武钢的改革并没有带来活力，反而不断造成经济萎缩；这里面虽然有对市场认识的不足等原因，但当年很多改革的确是有太多的经验教训。他说现在回头看当年的‘居家休养’政策，更是帮助各级领导排斥异己的文件；因为这个政策并没有解决武钢的任何问题，倒是彻底解决了各级领导眼中钉的问题；因为‘居家修养’没有任何条件，只要领导提名的人就由劳资部门直接安排回家；从而使那些各级领导的眼中钉或潜在危险的人都排斥出武钢了。他说当年这个政策没有任何理论基础，就是感觉到提前退休不能达到威慑武钢职工的目的；于是就通过‘居家修养’政策又使各单位增加了百分之三十的人下岗，而且这个下岗人员与人数还不需要政府批准；因为‘居家修养’的人实际还是武钢的在册职工，只是这些人只拿本人的基本工资而不再上班了；要知道当时武钢职工是三块工资（基本工资、岗位工资和绩效工资），而最少的部分就是基本工资；所以排斥一个人最少能节省三分之二的工资。这就是这项政策实施后，武钢各级领导忙着加工资的原因。至于实际工作没有人干，武钢再通过招收农民工等途径解决；因为一个农民工干活也只拿正式工的基本工资，所以这政策得到很多武钢领导的喜爱。即使是后来武钢对外扩张需要人才，武钢也只是重新连续多次招新人；但就是没有安排一个‘居家修养’的人回去工作，因为这些人全部是各级领导精心策划排斥的异己。

我们知道改革开放的确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一次，所以探索也情有可原；正因为如此，自从伟人提出的“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出台后，我们全社会的单位负责人个个摩拳擦掌；而且绝大部分具有大胆探索精神。如我们国企常年有工资总额的概念，从而限制了单位负责人想给自己加薪的改革；于是通过下岗来达到工资总额不变，但拿工资的人却少了百分之三十；这多出的工资总额自然就加到单位负责人身上了。正因为如此，所以刺激了很多有识之士提气壮胆来“摸石头过河”；结果以巨大超人的魄力变卖国有资产，从而实现一夜就将国有资产变成私人企业的中国特色。当投资成为中国增加固定资产经验时，全中国的所有国有企业不惧怕任何“急功冒进”的帽子而超常到处投资。因为在“摸石头过河”的理论指引下，投入产出的理论早就被中国的国有企业负责人抛弃到九霄云外了。

在全民投资热潮的冲击下，“摸石头过河”使国企负责人要与国际接轨了；虽然是疯狂，但这些人实际心里还是明白；如果全体成员收入水平接轨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中国的国有企业并没有实现高附加值的突变。于是最后就将自己的工资与国际接轨了，而老百姓还是中国特色的月工资；这也是我们社会的改革成绩，因为国企负责人的收入水平已经与国际接轨了；这难道不是我们国企改革的丰功伟绩吗？

由于改革是没有规定明确目标与目的，所以“摸石头过河”的人首先使自己获利；这也是我们社会上任何单位的任何改革，最后肯定是单位负责人成为最大获利者的原因。正因为如此，所以所有单位负责人全部争先恐后的挽起裤腿；赤脚随心所欲地踩进去，用自己的直觉感知“河水”和“石头”；最后只要自己获利了，这就是探索出来的一条能趟过河的“路子”。如果自己没有获利，最后以二次改革的口号在探索。也就是在我们这“趟了”三十多年的“河水”和“摸了”三十多年的“石头”中，千篇一律地发现既得利益者全部是推动改革的权力者；除了深一脚浅一脚地似盲人摸象般的瞎撞外，甚至通过侵犯老百姓的利益来获利的权力者都比比皆是。这也是我们社会一方面“摸石头过河”地推进改革，另一方面则是我们社会被侵犯权利的老百姓上访越来越多。这除了在这个观念下很多官员不遵循社会发展基本规律而乱指导、瞎指挥、胡规划外，竟然有的官员连法律都置之不理；如我单位负责人是从实习生中直接提拔的，他上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清除单位的民主党派人士；当时有组织部门的人提醒说这可能违法，他竟然说这就是改革；反而要上级领导支持他的改革精神与勇气。表面上说“这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实则是通过改革的幌子来实现化公为私的障眼法而已。因为民主党派人士是些什么人，全部是技术权威而且在内外有名气的人；这些人的存在对一个实习生而直接成为单位负责人的人是不是有阴影。

其实无论是企业管理还是社会科学，它们都是有客观规律的；如果你真心诚意找规律，任何人都能找得到；并不真的需要你“摸石头过河”。更不可理解的是我们社会现在全部都与国际管理接轨了，竟然还在高谈阔论“摸石头过河”；难道任何企业管理与社会科学在中国就没有规律了吗？因为我们现在依然对眼前的“河水”仍是茫然无知，更是对“石头”不明就里；我们陶醉的是因为取得了一些物质上的积累，所以我们对这三十多年总是唱赞歌；根本没有人承认我们的改革也有过失误，好像我们“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也是永远正确和一贯正确。

正因为我们从来不承认改革有失误，所以我们现在依然没有人对改革大河的“河水的动向、石头的规律、泥沙的走势、漩涡的布局等等有足够的了解和正确的预测”；依然鼓励我们再接再厉地“摸石头过河”。就是没有人想到这除了中华民族经受坎坷折磨以外，难道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就不会被湍急汹涌的河水吞噬吗？

我不知道“摸石头过河”究竟误导了多少改革，但今天的腐败、住房、两极分化等却都是它的产物；这才是我们应该吸取的教训呀。

居家休养-----就是某人在武钢二医院看到精神病人的启示，因为无论什么年龄的人都可能得精神病；于是提出精神病人不讲什么条件全部回家休息。后在各单位推行的政策是，任何上级领导只要将自己下属有精神病的人报劳资部门；则劳资部门就能立即安排离岗而回家休息。为保证休息的合法性，通知离岗的本人还必须与单位签订一份免责声明；说是自己主动离岗并承担后果。当时武钢职工的平均月收入是1600元，而我认识的一位二十五年工龄的人居家休养时基本工资也就是月480元；同时一位十五年工龄的人回家休息其基本工资的只有月320元。由于这些人无法实现再就业，所以这些人最后也就是摆地摊而补贴而已。但正是以这种名义被各级领导排斥的人就有几万人，而且全部是被以精神病的名义而离开自己心爱的工作岗位；这就是武钢居家休养政策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