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船长与求死的校长

文/孙玉良

    马航灾难还未结束，韩国又出沉船事故。

    韩国的“岁月号”客轮沉船事故，就象一起现代版的“泰坦尼克号”，表现出了种种的人性。形成鲜明对比的有两个人，船长李俊锡置数百名乘客的生命于不顾率先逃生，副校长姜某被救后反而因几疚自缢身亡，姜校长在遗书中无比自责地说：“200多人生死不明，我没有信心一个人活下去。所有责任都在于我，是我筹划了此次修学旅行。请把我的骨灰撒在事发海域，让我和那些尸骨无存的学生们在一起，在阴间继续做他们的老师”。

    不由得想起藏克家的诗，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面对死亡，按理说只有默哀和悼念，但还是想对姜校长点个“赞”，因为他用死证明，他是个男人，他用生命证明有一种“自杀”叫担当。自杀有时候表现的恰恰不是懦弱而是顽强。李船长之所以会被判刑，就是因为，他在灾难面前没有担当，造成严重的渎职、失职，使灾难造成的后果更严重。他自己跑了，是以更多的人死亡为代价的。姜校长之所以会“自杀”，就是那种担当精神在作怪。他想担当，想掩护他的同学先走，但却被先救出来了。“内疚”感使他自杀。他主动到阴间做孩子们的老师，不用亲口教孩子们什么，因为他心口如一地用事实做到了，他就是一种担当。

    按理说，面对死亡的威胁，跑是符合自然规律的，条件反射。在汶川地震时，中国不就出了个“范跑跑”吗？“范跑跑”不但成功地跑了，因是北京大学毕业，有理论功底，一跑成名以后还为此写了论文，并在电视上公平辩论跑的合理性。台下观众有的赞成之，有的谴责之，自此留下争议。李船长是韩国人，深受儒学熏陶，不知有没有学过“范跑跑理论”，受没受过“范跑跑”影响。不过，在这个超现实时代，实践总是走在理论前面，李船长用实际行动践行了“范跑跑”的世界观：要想活命，先跑了再说。

    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制定了一套超越大自然规律的法则，不能象老子所说的那样事事按自然界的规律办。“范跑跑”之所以被贬称为“范跑跑”，是因为人们觉得，面对灾难，除了跑之外，还有一种担当。在跑之前，还需要做些什么。跑虽然符合自然规律，但人毕竟不是动物，他有思想，有灵魂，肩上都扛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所以，有的人在灾难面前，掩护他的子女先跑，有的人掩护他的长辈先跑，有的人掩护他的学生先跑。更有的人，为了他人的安全，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人，被人们尊称为英雄。还有的人，高呼“让领导先走”，成为史上最大的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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