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石川:中纪委受理平度“3•21惨案”诉求意味着啥


2天前的凌晨,山东平度杜家疃村村民耿福林因在搭建的“窝棚”内守地,被大火烧死。当晚睡在棚里的村民李崇楠、李德连、杜勇军也不同程度地被烧伤。死者弟弟耿福春告诉法晚记者,按照当地风俗,已经为哥哥选好了墓地,他的骨灰今天下午三点下葬。在死后经历了一场“抢尸”风波后,“入土为安,就到此为止了”。平度市委宣传部昨日通过官方微博“平度发布”称,平度“3•21”火灾事件,经公安机关侦查,发现有纵火嫌疑。当地村民表示,平度征地引发的纵火事件已向中纪委举报。记者随后联系中纪委监察部12388举报平台,工作人员经过查询向记者证实,确已接到村民举报并受理。(法晚2月23日)
 
新京报在其文章,《山东平度农民被烧死续:政府欲赔偿死者家属遭疑》中说,“一起公共事件无论怎么恶劣,都应该在法治的轨道下解决,地方政府掏钱善后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建立在地方政府确实有责任,或者相关责任主体缺失的情况下,这样的善后才算正当。”是否意有所指,随着媒体的轮番报道,我们倒是从中咂摸出了些许的味道。
 
现在,即使我们不被那位在医院阻挡国家电视台记者采访的“来自平度”的人“批准”,也知道平度的土地被贱征了。据媒体调查,“3•21”事件涉及的拟施工地块面积125.36亩,政府征地平均补偿7.5万元/亩。政府又将土地以“中低价位、中小套型普通商品住房用地”出让给青岛成元天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平均123万元/亩。那么,已经被中纪委受理的“平度纵火案”中,到底“纵火者”是谁?谁又是“纵火者”的后台?观察者发现,23日下午2时,簇拥着“3.21惨案纪念碑”,为死者耿福林送葬的人越来越越多……
 
透过媒体上传的图片,笔者见到了那块“‘3.21’惨案纪念碑”,也看到那篇放X不打草稿的《关于平度“抢尸”的基层常识(以下简称常识)》。对此,网友老殷煞是惊呆,他惊讶地说,“在当前政治环境下,平度还出这等事,我看有人要摊上大事啦!”
 
关于中纪委受理“3.21惨案”诉求的说法,得到多家媒体证实。京华时报亦在23日的报道《平度3•21事件伤者否认取暖导致火灾当地政府称不存在非法征地记者从12388举报平台证实——中纪委受理平度纵火举报》中称,村民艾中华在吵吵嚷嚷的村民抛出的一句话颇有分量,“村民因政府非法征地和因征地引发的纵火案,我3月21日已向中纪委举报了,中纪委已经电话受理。”经京华时报与中纪委监察部12388举报网站联系,证实中纪委确实已经受理该案。
 
由此可见,掩盖事实是没有用的,中央派出的第三批“钦差”,已经到达山东。重视网络舆情,并按照中央统一部署,专门“打虎拍蝇”的中纪委并不是吃素的。互联网上的风吹草动,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何况平度制造“3.21惨案”,本身就是在掩耳盗铃。如今天又跳出个名为向民众普及“常识”,实为愚民的吴致远,问题就变得愈发复杂了。固然我们并不表清楚所谓吴致远是何来头,但此文发表在觉得自己“永远代表正义”的环球时报的官方网站上,就显得极不正常了。在党内,习近平总书记发起的群众路线教育中,是有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一条的。总书记的要求不能到了山东青岛,就被当作了耳旁风。毕竟平度不是乌克兰的克里米亚,它不能自立汉国。且平度背后的此“普京”,也非彼普京。
 
然而,民众的意识形态中,平度不是克里米亚,却有一个强势的“普京”为其站台。借环球时报为老百姓普及“常识”的吴致远提到:“先给大家普及一下征地常识。农村的耕地和宅基地归村集体所有,征用时的补偿包括征地补偿费、拆迁安置费、青苗及地上附着物补偿费等。对农民来说,房屋和耕地上的农作物(青苗)补偿款归个人,宅基地和耕地补偿则归村集体。至于村集体如何分配使用,由村民大会决定。有的村直接分掉,有的村用于商业投资,按年分红,不一而足。”关键的问题是,平度之前的发生“陈宝成事件”的金钓子村与现在的杜家疃,开过村民议事会没有,村民集体讨论过土地的去留问题没有,生于斯,长于斯的村民,有权力决定土地去留问题,这是宪法赋予他们的权力。而不是为平度站台的某位貌似普京,其实连给普京提鞋也不配的人,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
 
许多乡村是需要保留记忆的。继毛泽东后,续说官员不能作李自成的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多次提及“乡愁”,抑或就是这个意思。他在批评一些地方不顾当地实际,盲目地让乡亲“上楼”,以至于最后我们的乡亲连回家的路也找不到了。
 
要知道经过选票得来官位的普京,作出一项重大决策时还要像国内召开常委会或全国两会那样,招集俄罗斯杜马进行商议呢!这次普京从乌克兰拿回克里米亚,民调高的令美欧国家的领导人大为吃惊,在俄罗斯杜马中不管是反对党,还是执政党,没人弃权,几乎是全票通过。而平度市征地、拆迁工作就不一样了。这里不但出现过若干个“陈宝成”,且有人半夜里将执不同意见的守土农民一把火给烧死了。
 
从而可以看出,无论吴致远如何举例,来象征青岛这个副省级城市主管的开明,急农民所急,想农民所想,加大赔偿力度,是在造福一方百姓,都无法打消当地农民对于这个市做法的疑虑。按照媒体的说法是,“3•21”事件涉及的拟施工地块面积125.36亩,政府征地平均补偿7.5万元/亩。政府又将土地以“中低价位、中小套型普通商品住房用地”出让给青岛成元天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平均123万元/亩。
 
站在这个角度上看问题,似乎陈宝成被关进监狱与耿福林被烧死,就不能怪他们自作自受了。我们需要质疑的是,发生此此种种诸多怪事,难道当地政府就没有一点责任了?至于后来吴致远又向读者推广啥叫“土地财政”,啥又叫非经营性用地等概念,若真像吴致远所说,就更说明青岛、包括平度市在征地工作中做的太过于冒进了。他们的做法距离中央构建“服务型政府”的要求太远了。
 
继而,就不是当地农民把当地政府的好心当成驴肚肺了,而是吴致远所说的那些“弯弯绕”,当地政府并没有向当地的农民讲清楚。要知道,世代以土地为生的乡亲是最有人情味的乡亲,只要和他们讲明了道理,他们什么都愿意干。在抗战期间,他们甘愿舍去自己的生命为国效忠。然而国家建成了,却有人把耿福林这样的朴实农民给烧死了。
 
话至此,笔者倒觉得杜家疃的乡亲为耿福林所立“3.21惨案纪念碑”非常有警示意义。至于警示啥?那话,说起来可就要长了。(文/梁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