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情十味》第一部《七》定稿


《十情十味》第一部《七》定稿

 

雷厉风行                                                                                                           

胡庄祥和王大安刚安排好检查整理主席台的事,就接到了县委县政府要他们两个命令部队、农协会战斗人员进入战前待令,保卫好会场。

于是,城门哨所通往城墙上的门关闭,在哨所里城墙道上的战斗人员注视着城内外。刚安排好。又接到立即要他们两个去县委县政府开会的紧急通知,并强调路上要提高警惕,要带三个以上警卫人员。胡庄祥和王大安见城墙上也万无一失了,又巡视了一次会场,才各自带着四个人员跑步向县委县政府赶去。他们一进县委县政府的大门,就见警卫县委、县政府的人都是刺刀上尖,子弹上膛。胡庄祥和王大安把带来的人留下和门岗守大门后,胡庄祥就问接他们的邹先华:“邹排长,出什么事了?”邹先华立正道:“报告连长,昨天夜里响枪,是吴连仁带着他的两个儿子从南城门逃跑了,现在我排已奉县委、县政府的命令,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胡庄祥说:“下过命令的,天黑就关城门,他们是怎么出去的?”邹先华说:“报告连长,昨夜,除了小东门和大东门是我们把守外,其它的西城门,南城门,北城门,不是过去旧公安局的人把守,就是农协会的人把守。还没有撤吴连仁的职,南城门正好是他们旧公安局的人员值班把守。”胡庄祥说:“难怪不得,吴连仁他们要出去,还不是一句话。昨天夜里,老黑虎就带着人来炸主席台,看样子,我们可能是上当了。”县委内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幢楼下都有流动哨,每个楼口都有两个人守着。而且,清一色的都是胡庄祥带来的外地兵把守,胡庄祥和王大安都感到了形势的危急性,他们还未到张车文和杨天武的办公楼下,就见罗晓春和周昌伦从二楼下来接他们了,他们刚到会议室门口,门就开了,里面张车文和杨天武急忙招呼他们两个进去,他们两个才跨进门,门就一下又关上了。原来,张车文和杨天武刚接到吴连仁父子逃走,还没有作出决定,小东门方向又枪声不断,等弄清这二桩事,作出先抓马利达、刘应天等人的命令时,又接到马利达、刘应天失踪的报告,更紧急的是接到离县城八十多里的新店区以孔广文为首的千余土匪暴乱,杀害了乡上的全部干部和农协会会员,乡长和农协会主席全家已被杀了;离县城九十里的荞麦地以鲁龙兴为首的一千五百多人也暴乱了,杀害了被他们抓获的所有干部和农协会会员,也包括乡长和农协会主席全家;连离县城只有三十里地的巧家营乡也发现了鲁大炮的惯匪活动。有近一千的土匪在匪首龙春林带领下,打着替天行道、报仇血恨的旗子正在攻打巧家营乡。估计此时巧家营乡也被愦匪占领了。他们杀害了被他们抓着的所有干部和农会会员及家属;这些暴乱波及到了各乡各镇。各乡各镇的政府、农会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破坏和影响,公开暴乱的土匪和惯匪都在县城东北方向,但他们最近的相隔不过三十里地,如果纠合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张家和说:“他们都是乌合之众,只要镇压及时,就不会出大的问题。”

胡庄祥说:“那我们马上行动呀。”

张车文说:“这样会促使那些暴乱的土豪劣绅,恶霸地主和老土匪龙春林联起手来不说,而且,我们还得防范城里的土豪劣绅。现在出击,显然我们的力量也不足。我们目前的任务是保卫好县城,开好今天镇压大土匪鲁大炮的公审大会。关于新店、荞麦地土匪的问题,解放军一二七团,己经负责我们县的剿匪任务了,部队分作两股正向我们县城进发。一股从东川经小江过蒙姑,增援我们县城,一股从会泽进马树奔袭新店,荞麦地,巧家营,形成对土匪的夹击之势了。我们的任务,就是保卫好县城,等待援军,配合剿匪部队。我们不但要开好今天的镇压大会,而且还要有其它的行动。根据要抓捕来陪杀的吴连仁父子逃离了县城,要抓捕来陪杀的马利达、刘应天失踪,都可能跟土匪暴乱有关,我们为了预防土匪在县城中的内应,他们可能今天会趁我们开镇压鲁大炮的大会,趁机里应外合搞破坏活动。甚至攻打县城。根据吴连仁的逃跑,马利达、刘应天的失踪,说明我们今天在会上抓捕吴连仁、马利达、刘应天的事失密了,或者是被他们预感到了。所以,我们今天不提前采取大抓捕行动不行了。大家说说意见。”

王大安说:“据我所知,暴乱的土豪劣绅、恶霸地主们,大多跟土匪,特别是惯匪鲁大炮、、老黑虎、龙春林他们是死对头,过去他们不但多次围剿过以鲁大炮、老黑虎、龙春林为首的惯匪,而且,还请过国民党的正规部队来围剿过鲁大炮、老黑虎、龙春林他们这些惯匪。”

杨天武说:“鲁大炮、老黑虎、龙春林他们是纯土匪,现在暴乱的土匪,是政治土匪,他们更危险。老土匪没剿灭,又增加了这些新土匪。这些新土匪跟城里,跟各乡镇的土豪劣绅、地主恶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形势变了,敌人可以变成朋友,朋友可以变成敌人,什么都得防范于未燃。”

张家和说:“这不难,县城戒严,先把有怀疑的人都抓起来再说。”

大家都赞同这个办法。

张车文说:“那就可以接连开花了。”

胡庄祥说:“怎么接连开花?”

杨天武说:“抓了城里的土豪劣绅,地主恶霸,奸商,或跟土匪有联盟的人,就除去了我们的后顾之忧了。我们保卫县城的武装人员,就可以专心对付公开的暴乱的新土匪和龙春林他们这些老土匪了。也就是武装人员可以大量的布置在水碾水沟、七里乡、石灰窑沟一带防止土匪来犯了。特别是石灰窑沟,那是防范土匪、保证县城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险要的防线。”

胡庄祥说:“那些要抓捕的土豪劣绅,地主恶霸,奸商,怀疑对像怎么办?”

“昨天下达的政策不变,凡是在旧政府内当过官,做过事的,奸商,土豪劣绅,恶霸地主,凡是逃进城的地主,凡是有民愤的,凡是贩毒吸毒的都抓。”张车文停顿了一下,挥一下手。“也就是凡是有钱的,都先抓起来再说。”

何可处说:“如果有钱的都抓,有多少钱算有钱的?而且,是不是范围过于大了点?”

张车文说:“这是非常时期。关于有多少钱算有钱人,我看应该看他是不是靠剥削而来的,这个抓不抓有钱人的问题,我看这样好了,如果有人保,就不抓,但必须是自食其力者保,最好是穷人担保。这个事情由王大安同志具体负责审查,因为王大安同志最了解当地的情况。”

杨天武说:“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

张家和说:“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

胡庄祥说:“我也同意张书记的意见。”

刘仲舒说:“但是,根据目前的形势,单是吸毒的人员,这县里吸毒的就十有其二三还多,凡是做过生意的,差不多都买卖过鸦片烟,现在就抓他们,也不是时候,最要紧的是抓这么多人,什么地方关得下?是不是可以先抓那些开大烟馆的,一贯以做鸦片烟生意为主的,也没有把鸦片烟主动交公的,也没有自己消毁而被我们搜出来的,就坚决的抓。”

杨天武说:“我看一般的小商小贩和吸食鸦片烟的就暂不抓了,但当场逮着的,就坚决的抓。但过了这一段时间,也是要对不执行肃毒禁烟的所有人采取强硬措施。”

张车文点了点说:“行,就这样定了,此事还是由王大安同志负责。”他想了想。“不过,我再强调一次,现在是非常时期。再说了,有钱的资产阶级,他们会跟我们一条心吗?!不抓他们?!难道去抓穷人?抗美援朝要用钱,建设国家要用钱,对商贩,我们都要实行征收没收,说起那些不法奸商来,枪毙了他们也不过份。再说了,那些有钱人,他们会老老实实让你去征收没收吗?!抓他们是迟早的事。我看,云南本来就是和平解放的,而且解放得晚,落后了全国的形势,清匪反霸,镇压反革命,征收没收,土地改革,三反五反、禁烟戒毒,消灭了土匪,就要快刀斩乱麻,才能跟上全国的大好形势。”

张车文的话音才完,杨天武见刘仲舒要发言,就轻拍一下刘仲舒的肩,对着何可处笑笑,说:“你们是清楚的,昭通地委和专员公署早在三月初,就已经授权给我们县委、县政府核准死刑了,现在己经过去十来天了,就是因为我们镇压不及时,才导致了土豪劣绅、恶霸地主的反革命土匪暴乱。同志们,这是非常时期的需要,也需要大家的一致努力,才能完成党中央、毛主席、朱德总司令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不然,我们就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毛主席,对不起朱德总司令,对不起人民了。”他挥一下手说:“不然,就要犯大错误,犯方向路线的大错误,说白了,就是站在了党和人民的反面去了,是犯罪。”他又挥了挥手。“同志们,这非常时期,一定要掌握好大方向,掌握好路线的大问题呀!”

大家都一致赞成了张车文、杨天武、张家和的意见,何可处在心里想:自古人命关天。但他却说:“先抓起来,我赞同,但如果要杀,我们一定要审查清楚,不然,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刘仲舒说:“对对对,人死不能复生。要慎重。”

张车文笑着说:“老何、老刘,这你们放心好了,我们是“既不放过一个反革命分子,也不冤枉一个好人。我们是共产党,只镇压反革命、土匪、恶霸地主、土豪劣绅、大贩毒,单巧家的那二十八家开鸦片烟馆的老板,你们想想,他们害了多少人呀?!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出地方来,关要抓的人。”

王大安的一句“抓再多的人都关得下。”使得大家都盯住了他。

张车文和杨天武几乎同时说出:“哪里关得下?”

张车文对王大安扬扬脖子说:“王主席,说出来听听。”

王大安说:“张书记,杨县长,胡连长,我先说抓人的事行不行?”

张车文和杨天武同声说:“说吧说吧。”

王大安说:“张书记命令我负责,我首先坚决执行命令。我认为只要不是反革命,只要不是有民愤的,只要不是跟土匪有关系,有怀疑的人,什么土豪劣绅,什么贩过毒,吸过毒的,有钱的,只要有人保,就暂时都不抓。不是我反对抓这么多人,是因为抓这么多人,也怕引起恐慌,进而使土匪内奸在县城里也有机可趁。当然,不包括那二十八家开鸦片烟馆的老板。”

杨天武对张车文说:“我认为王主席讲得有道理。”

张车文想了想说:“行,抓人的事,就按王主席说的办,再放宽一点。但关人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呀。”

王大安说:“我说抓多少人都关得下,当然不是正规监狱了……”

王大安说:“不是正规监狱,看守上就有一定的难度问题,如果在正规监狱只要两个看守,不是正规的监狱就要四个,甚至要正规监狱两三倍的人看守。而且,搞得不好,也可能会出事。”

杨天武点了点头小声对张车文说:“现在人员紧张,又要防范土匪攻城。王大安同志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们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张车文点了点头也小声说:“那这样好了,你看我们现在对可抓可不抓的人,我们也给他们来个两人保以上。这样就比单保好多了。”

杨天武说:“书记这个决定好。”

张车文对王大安说:“大安,按你的意见,可抓可不抓的,现在可以不抓。但是,要抓的人,监狱还是关不下呀?!”

王大安说:“监狱关不下的,我们住的崇仁中学可以关,胡连长他们住的兴华小学也可以关,再关不下,城里的文庙、南华宫、巧云寺,城隍庙,还有洋人的《仁爱》教堂都可以关嘛。”                          

胡庄祥说:“洋人的教堂,莫说还有两个洋鬼子还住在里面,就是没有人住,也不能关。”

王大安说:“为什么?”

胡庄祥说:“这是我们部队的命令,不然,我早想打这些洋鬼子了。”

张车文想起了解放南京时,部队冲击了美国大使馆,差一点引起国际纠纷的事来,为此,中央还下令暂停进攻上海,制订了攻进上海时的条律给各参战部队学习,并必须严格执行。他说:“这是上级为了不引起国际外交上的纠分,所以,上级才不让随便动用洋人的教堂、住房、财产。上级不让用洋教堂,我们就不用洋教堂嘛。张车文笑了起来。“我们的王大安同志,不是给我们找出这么多自己的寺庙了嘛,把所有我们要抓的人都抓起来,我看,也不一定用得完了嘛,何必要他们的洋寺庙呢。但总有一天,我们要让这些洋人和他们的洋教堂一起完蛋,……”

杨天武抢过去说:“对对对,他们有的是很反动,但他们有的也给人治过病,而且,对穷苦贫困的人,还实行医药费减免嘛。听说我们县这两个外国人还不错,一个叫贾修士,一个叫何修士吧,据说他们两个的医术都很高明呀,只要他们不捣乱,我们用不着去找人家的麻烦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

张车文看一眼杨天武,想了想说:“大家没有意见,抓人的事,就这么定了。”

王大安没想到自己的意见受到采纳,胆子也大多了,说:“关人的不管是寺庙,还是学校,最好找进出口少,容易看守的地方,而且,要把他们分类关押。”

大家一阵“对对对”

“好主意。”

“就这样办。”

“……”

王大安说:“有钱人,有多少钱,多少田地,多少房产为有钱人,我一个人负责,怕出问题。出了问题,给我什么处罚都可以,就怕给各位领导带来麻烦。不如趁各位领导都在,还是大概定个数。”

杨天武说:“定个数。我看用不着了。你就按张书记刚才决定的,大家一致通过的去执行,出了问题,我们县委县政府负第一责任。”

张车文说:“出了问题,我负全部责任。”

何可处说:“还是大家负责吧。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粗略定一个数的好。”

王大安说:“我来定一个好吗?”

张车文说:“好,你说吧。”

王大安说:“有钱人,应该开大商店,占地面积有三十平方米铺面,两处以上两层楼房产的,水田有三亩,地有五亩以上的,家庭每人每月平均有五块大洋收入以上的,而且是剥削得来的,就定为有钱人。大家看行不行?”

张车文说:“暂时就这样定吧。但对那些对运动公开反对的,背后反对的,态度不鲜明的,都给我减一半,甚至钱财更少的,没有钱的也要抓起来。”

杨天武说:“对,对那些公开和在背后反对我们的人,他们不论谁保都不行!而且,不论他们是谁,都要毫不留情的抓起来。”

王大安说:“是。”

何可处说:“只是提提意见的呢?”

张车文说:“如果只是提提意见,不是恶意攻击,当然不抓。但只要是反对我们新生红色政权的,反对共产党,反对毛主席、朱总司令的,就都是反革命,就都要抓起来。”

杨天武说:“对,书记说的这一条是重中之重。就是没有钱的,只要他反对我们共产党,反对毛主席、朱总司令的,就要坚决的作重要犯人抓起来。”

胡庄祥说:“书记、县长,这个就这样定好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把他们一网打尽。我想,马利达、刘应天肯定还没有逃出城去。就是逃出城去了,也还在我们防卫的范围内。赶快分派任务吧。”

张车文“好”的一声站起来宣布道:“我宣布,抓来的人分开关,贩毒吸毒的关在巧云寺,主要由农协会的人看管。主要由农协会的先审讯定罪。是第一大队。奸商和不法商贩,关在南华宫。主要也先由农协会的人看守审讯定罪。是第二大队。抗拒征收没收抓捕的,也由农协会的审讯定罪。是第三大队。旧政府反动人员,跟土匪有关系的人,主要由部队和公安抓捕,关在张局长他们公安局的监狱里,主要由公安人员负责审讯定罪。是第四大队。但已经定了抓捕的人,不论谁先见到和遇见,谁就先抓了看押起来。”他指指何可处和刘仲舒。“何院长、刘院长,你们法院和检查院的人,负责整理他们送上来的材料。”他挥一下手。“从现在开始,县城开始全面戒严,部队以戒严为主,公安和农协会的人以抓捕、看守、审讯为主。王主席,你们农协会的人,就便撤出崇仁中学,住到关押人的巧云寺和南华宫去,胡连长,你们部队也就便撤出兴华小学,一部分到石灰窑沟以东加强防守力量,一部分上城楼和进入所有有高楼的地方,包括私人家,控制住所有各制高点,一部分去保卫开镇压鲁大炮的万人大会,一部分戒严。撤出学校。主要是不影响学校准备正常上课的工作。”他又对着王大安。“你们农协会的人,也派三分之一先去同胡连长他们加强各防卫地点。”他又看着胡庄祥。“开完镇压鲁大炮的会后,你们部队的人要全部开往各防范要点,以防范土匪狗急跳墙。来攻打县城。”他扫一眼大家。“我们整理了一个抓捕的名单,名单上的人,是一定要抓的。”他看了看表。“现在是八点半,十点前必须完成抓捕任务,十点三十五分,开镇压鲁大炮的镇压大会,镇压大会取消在城里游行的内容,取消陪杀人员。镇压大会必须在十一点三十分以前结束。一点,所有防范土匪的人,都必须到达各防范要点,水碾河沟为第一道防线,七里乡为第二防线,石灰窑沟为第三防线。石灰窑沟是重中之重的防线。防线的一切军事行动,参战人员,听胡连长的统一指挥,违者,军法处治。也就是就地处决。”

胡庄祥站起来对张车文一个军礼道:“坚决执行命令,保证完成任务。”

王大安也急忙站起来学着胡庄祥的样子,一个军礼道:“坚决执行命令,保证完成任务。”

张家和把要抓捕的人名单发给了王大安和胡庄祥,说:“情况有变,有很多人都没有列上去,你们就酌情处理吧。但名单上的人都得抓起来。

张车文说:“就是你们认为该抓的,就先抓起来再说。”

王大安说:“刘应天逃跑了,抓不抓他老婆。”

张车文说:“他家里只有他老婆一人了?”

王大安说:“还有一个憨包儿子。”

杨天武说:“既然是憨包,抓他干什么?!”

张车文想了想说:“对刘应天的老婆,就不要抓捕了。主要是引刘应天出来。对他家实行二十四小时监控。”

王大安说:“对雷诺明的老婆呢?”

张车文说:“对雷诺明的老婆?根据她对抓捕雷诺明的态度吧。不!也一同抓起来。”他又挥一下手。“现在开始行动。”他又挥一下手。“如在抓捕时,有不服的,反抗的,不论是什么人。都可以按反革命罪就地镇压。”他又挥一下手。“有不服的,反抗的,都可以当场镇压,特别是土匪的奸细,还有那些开鸦片烟馆的,贩卖鸦片烟的土豪劣绅们。”

张家和说:“没有抓到这些人前,一定要保密。”

王大安把农协会的一千人分两百人由刘洪福和二赖子带领,刘洪福任队长,二赖子任副队长,住巧云寺;两百人由阳行壮、刘积才带领,由阳行壮任队长,刘积才任副队长。其它人由他自己负责,统管全局,并机动行事,住文庙。农协会总部也同时迁往文庙;于是,农协会人员背的背着,提的提着自己的东西,出了学校,农协会的人一出学校,就见部队在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持了枪警惕着。他们知道,部队早也在全城实施戒严行动了。

王大安边走边看,除了手持上了刺刀的解放军外,就是公安人员押着被抓的人,他急忙把自己的东西给了曹文章,并由曹文章带二十个人带所有人员的东西去文庙,并要他除留十人看守、安排整理住处外,其它的人,马上跑步回来参加抓捕行动。并告诉他们,他就在平正街、北街、糖市街主要街道一带。跟着就下令给陈时雄跑步去通知刘洪福他们,让刘洪福也一样行事。紧跟着就下令给杨清涛跑步去通知阳行壮他们,也同样行事。

刘洪福和二赖子带领人冲进《贵生》烟馆,这个大烟馆暗中有马利达的一半,只是由刘贵生公开出面经营而也。没想到马利达和他才十三岁的儿子——马方强,婆娘——马田氏,一家人都在这个烟馆里抽大烟。马利达瞪着眼质问二赖子:“我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要抓捕我?”二赖子胆怯地说:“马局长,怪不得我们,这是上面的命令,封烟馆,抓贩大烟的人,开大烟馆的人,吸大烟的人。”马利达歪了脖子凑进二赖子说:“抽口烟,也犯法不到那里去?!从古到今,不就是罚几个钱吗,你说要多少,老子马上赏给你们。”刘洪福走过去吼道:“你充(当)谁的老子?”马利达见他那瞪圆的有些害怕说:“充二赖子的老子。关你什么事呀?” 刘洪福指着马利大说:“他是我们农会的。老子?你还以为是从前呀。如今,你充我们谁的老子也不行。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有钱,就能买通一切吗?!”马利达说:“那你要怎么样?”刘洪福说:“怎么样?你不走,就只有把你捆起来了。”马利达斜视刘洪福一眼,大声吼道:“就凭你们农协会?就凭你和二赖子?!他向大烟鬼们和茶客们挥着手。“你们大家看看,一群泥脚杆,一个烂混混。无言无故撞进茶馆,就要抓人。还有没有王法。”烟客鬼们和茶客们一听,更是不肯走了。马利达更得意了,看看刘洪福。“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知道我是谁吗?!”刘洪福说:“谁不知道,你不就是苛捐杂税局的马利达。”马利达说:“知道就好。但是,是不是苛捐杂税局的局长,你说的,屁都不算一个。不过,我告诉你,你们农协会的王大安,县委、县政府的张车文、杨天武,还等着我去开镇压鲁大炮的大会,还要仔细征求我关于收税的事项,眈误了这些大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苛捐杂税,我看,以后怕对你们还要收得更厉害。”二赖子拉着刘洪福小声地说:“我看,抽点烟,让他们抽烟的互相搞过保算了,真眈误了事,我们也不好交待。”刘洪福走过去说:“不行,王子犯法,以庶民同罪,何况他一个旧政府的局长,还带头抽鸦片烟呢。这在国民党时期,也是不敢正明光大干的事情,莫说如今解放了。”他指着马利达。“你还敢公开抽鸦片烟,公开煽动对抗禁毒戒烟。像你这样的人,不抓,抓谁去?!”马利达吼道:“把你们的王大安给我喊来。”二赖子说着“马局长,我去给您请,我去给你请。”就跑着向平正街而去。才转弯,就见王大安提着手枪在街上走来走去的,十多个农协会员平端了枪注视四周的情况。王大安正在想::看样子,正式要抓人的消息,除了透露过给刘积才,让他通知刘应天外,其它人并不知道呀。但才才知道刘会长也逃走,才才就应该连他父亲也不应该说了。吴连仁是瞎马自惊,带着老婆儿子一家人都逃走的呢?还是从其他人那里得到消息逃走的呢?……二赖子一声“报告。”打断了他的思路。王大安说:“什么事?”

二赖子向王大安汇报了情况。

王大安大喜道:“开会,他开什么会?像他这样旧衙门当官的,都是非抓捕不可的人。我看他是想早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他是不是不走?”

二赖子说:“这个狗日的不但不走,我说他是给国民党收苛捐杂税的,是剥削我们劳动人民的,他还不满得很。说我们泥脚杆知道什么?骂我是烂混混。还说苛捐杂税?以后我们共产党还要收得更厉害。”

王大安说:“放他妈的狗屁。”他看着二赖子。“你们手里拿的就是根烧火棍,也可以把他打着走吧。我告诉你,他不是什么局长了,他是重犯。必须抓捕的重犯。县委的抓捕名单上就有他。而且,他是排在前十名以内的抓捕重犯。你知道吗?!”

二赖子高兴地说:“我们那里看过什么抓捕名单,主席给我一份,我们也好照单请客。”

王大安说:“什么照单请客?这是我心里的名单。对我们不满的有钱人都得抓。莫说他马利达这个土豪劣绅加苛捐杂税局的局长了。而且,到如今了,还敢公开污蔑共产党,污篾我们劳动人民,不抓他抓谁去?!”

二赖子说:“对。不抓他,抓谁去?!主席,那你给我说个大概的名单吧。”

王大安一顿后说:“被你这一搅,想不起来了,走走走。抓马利达去。我亲自去抓马利达去。”

在马利达的对抗煽动下,连烟馆老板刘贵生也在和农协会的人吵闹了,农协会员才冲进来时惊慌失措的烟客们更是你喊我叫的吵闹和抗议。王大安隔老远就听见了吵闹声,进门见如此混乱,抬手朝天就是两枪。顿时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王大安大声道:“马利达,是不是你要找我?”

马利达害怕了,小声说:“我吸鸦片烟是不对,但张车文书记和杨天武县长通知我,今天十点钟开镇压鲁大炮的大会,我怕眈误了。真眈误了,连你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呀。”

王大安走到马利达面前,用枪指点着他说:“怕眈误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突一转身对跟他来的吼道:“给我把他捆了。”

四个人冲上去就扭住了马利达。马利达一边挣扎一边吼道:“我要找张车文,我要找杨天武,我要找张书记,我要找杨县长,我要告你们,王大安,你无去法无天了……”

王大安上去就狠狠给马利达两个耳光后说:“你要找张书记,找杨县长,我无法无天了?你要告我们,你要告我。好,我明告诉你,今天,我就抓你了。你再叫,老子就枪毙了你。”他对二赖子。“你们都是吃素的吗?不听命令的,统统都捆起来。”

刘洪福对旁边两个农协会员轻甩了一下头,那两个人冲上去就对马利达拳打脚踢起来,打得马利达喊爹叫妈滚着告饶。刘贵生和其它的烟客、茶客、打杂的一下都不敢动了。只有刚才跟刘洪福大喊大吵的吴宝瑞,如今又叫起“无王法了,抢人了,土匪,你们这些公开抢人的土匪,你们比土匪还要土匪,……”刘洪福抬手就给了吴宝瑞狠狠的一个耳光。吴宝瑞一下被打得栽倒在二赖子的旁边。吴宝瑞爬起来盯着二赖子更大声叫着“你是条喂不饱的野狗,老娘跟你们拼了。”就冲向二赖子,二赖子想:要是她把老子拿他家钱,喝他家酒,吃他家饭的事抖出来,那老子就不是被开除出农协会的问题了,而是被不被逮起来,甚至被王大安、刘积才这个小杂种枪毙。二赖子一边对吴宝瑞眨眼,一边把枪伸向吴宝瑞。没想到吴宝瑞一下抓着二赖子伸过来的枪口一扯,就要夺二赖子的枪。随着一声枪响,吴宝瑞倒在了地下。顿时,把除王大安以外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二赖子一下丢了枪,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走火。是我走火了。”刘贵生大喊着“杀人犯,土匪,老子跟你们拼了。”冲向二赖子。他那十五岁的抱养儿子刘海源也哭叫着冲向了二赖子。大烟鬼们又闹了起来,有几个胆大的大烟鬼竟对农协会员们大喊大叫着欲动手脚。王大安抬手就向大院中的一盏马灯两枪。枪响马灯“啦”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顿时,所有的大烟鬼们又被定住了。连冲向二赖子的刘贵生和刘海源也被定在了原地。王大安大吼道“反了你们了。”又用枪向刘贵生和大烟鬼们挥着。“闹呀?再闹呀。再敢闹,吴宝瑞就是你们的下场。”王大安又对二赖子挥了挥手。“给我把他们全部押走。”他对着已在被乖乖受捆的马利达。“看你这点熊样,你比鲁大炮、老黑虎差多了,鲁大炮、老黑虎都败在了我们手下,你跟我斗,跟我们农协会斗,你死定了。”然后扫一眼烟馆里的烟客们,把眼睛盯住被两个人牢牢扭着的刘贵生和刘海源。“给我把他们都捆起来,牢牢的捆起来。。”刘贵生猛一用力挣脱了那两人才冲出一步,就又被那两个农协会员按翻了,但嘴里还在“狗日的、土匪、杀吧,把老子也杀了,有本事,把我全家都杀了。土匪,天杀的,老子不活了……”王大安瞪一眼二赖子,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于是,二赖子边大叫“拿大粪来灌,拿大粪来灌,你们给我快点呀。”边对着在地上被捆的刘贵生就是两脚。刘洪福说:“灌什么粪,把嘴堵上就行了。”有人递给了二赖子一块抹桌布。二赖子说:“拿砣烟来。”王大安吼道:“二赖子,你要干什么?!”二赖子说:“主席放心,死不了,我用抹布包鸦片烟堵他的嘴,让他直接尝尝鸦片姻的味道。”王大安说:“注意点,现在还不要他的命。你们整好他父子后,你带着二十个人,先把所有的人都押到南华宫去。”二赖子说:“是。”跟着就手往上一举,大声道。“坚决执行命令。”王大安这才指点着在他身边的人说:“你们两个到前门去,你们两个到后门口去,都给我看好了。其他的人,仔细搜查,不准放走一个贩卖鸦片烟的和烟鬼。把全部东西都搬到农协会去。”四个人迅速去了。王大安这才把刘洪福拉到靠墙角边的桌边坐下,小了声说:“刘二爸,有个事和你商量商量。”刘洪福虽有些按资排辈的思想,但对王大安为人公道正直,在心里是很佩服的,特别是在斗鲁大炮后,更是佩服他了,只是感到对他下令抓袁大财有些公报私仇之嫌。他想:如今看来,对这些贩毒的,抽毒的人不狠不行呀,看来,还是王大安有先见之明。袁大财那种败家子,也应该让他尝尝苦头,不然,他不会悔改不说,鸦片烟还可能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刘洪福坐下说:“我虽比你大一辈,但你是我们的主席,有啥子事,你就吩咐嘛。”王大安说:“我们叔侄两个,讲什么主席不主席的。吩咐,我就更不敢了。”刘洪福说“这是台面上的规矩,而且,是政府台面上的规矩,在清朝以前,下级见上级是要行跪拜礼的,就是现在,有很多地方,也有很多时候,也是行跪拜礼的。规矩还是要的,超线了,会出事的,所以呀,无人的时候,也得兴规矩,有人的时候,就更得有规矩了。在农协会里,不但我不能跟你摆谱,任何人也不能跟你摆谱。刚才我这个当刘二爸的,镇不住那些人,你来了,跟着二赖子又打死了人。我还摆个谱,你就要费点力才能震得住那个刘贵生和烟鬼们了。特别是那个马利达了。”王大安说:“全靠刘二爸支持了。”刘洪福说“不是那个支持,这是你天生的命和本事。”王大安说:“刘二爸,人都是互相依靠的嘛。没有张书记,杨县长他们,没有你和大家的支持,我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泥腿子一个嘛。”刘洪福说:“风水轮流转嘛。没有这个命,你能当上这么大的官吗?能镇得住鲁大炮这个大土匪吗?镇得住马利达这个还在台上的大官吗?镇得住那些烟鬼吗?镇得住大家吗?镇不住嘛,对不对?。”王大安说:“刘二爸,不说这个了。”刘洪福说:“对对对,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吧。”王大安说:“就是刘晓荣家的事。”刘洪福说:“他家有什么事?”王大安说:“事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我想问问刘二爸,是把他家作为有钱人呢,还是一般的小商小贩?”刘洪福说:“按说,他家应该算是有钱人,但搜查也没有搜查出什么来,我那侄儿子的情况和为人,主席也很清楚,何况小才才又是我们农协会的副队长了。而且,张书记和杨县长都亲自说他家只算小商小饭,我看,就把他家算自食其力的小商小贩吧?”王大安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小商小贩也要有人保,就更好了。刘二爸,最好由你来担保他。当然了,你担保,就什么手续也用不着办了,有人问时,你说句话,就行了。当然,我也要说话,也是为了他家的安全加更安全。”刘洪福想了想说:“行行行。其它有文化的人,做过好事的有钱人,也应该有人保才好。”王大安说:“是呀,这些人家,大多都是些有文化,有本事的人,以后我们还要用呀。”刘洪福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最起码也可以用他们教书识字嘛。”王大安说:“是呀。最好一个人保一家好。到时候,有了预外也好说话。还是刘二爸考虑得周到。我就怕找不到这么多保的人,不过,刘二爸放心,只要没有做过坏事的文化人,有钱人,特别是做过善事,好事的文化人,有钱人,我都会尽力安排人去保。”刘洪福说:“你心里的名单上有我那侄儿家吗?”王大安说:“没有。怎么会有他家呢?张书记、杨县长都说他家是自实其力的小商小贩了。我的名单上怎么会有他家呢。”他想了想。“可抓可不抓的,我们都要尽量不抓。我想,有一些人,如雷诺明,如果我们尽全力去保,也应该可以不抓的吧?”刘洪福说:“应该是这样才对,说实话,没有做过什么丧天害理的事,连损人利己的事也没有做过的,一个都不应该抓。我还怕抓了我那亲戚袁大富。他嘛,就是因为有文化,就是那张嘴巴太过余讨人嫌了。”王大安说:“还不是因为他才高八斗的原因嘛。”刘洪福高兴的说:“对对对。教训教训他倒可以,但不应该抓他。”王大安说:“这个我知道。我安排人保他就是了。”刘洪福说:“听说雷明诺也被我们的人抓起来了?”王大安点了点头说:“他是非抓不可的。”刘洪福说:“为什么?”王大安说:“因为,他是国民党县衙门的官。而且,是张书记和杨县长亲自点过名的。不抓不行呀。刘二爸,现在是以阶级来分了。”刘洪福说:“什么叫阶级呀?”王大安说:“这个阶级,还不好说,具体的,也就是恶霸地主、土豪劣绅、国民党的官老爷,还有就是有钱的人是一个阶级,我们穷苦的人,是另一个阶级。”刘洪福“哦”的一声说:“但是,不管那个阶级都有各种各样的人呀。”王大安说:“是呀。”刘洪福说:“我认为,不管谁,都应该以做过坏事或者没有做过坏事来论处才对。”王大安点点头说:“所以,我们先遇着,就先把他抓了。”刘洪福说:“我们先抓了好呀。他们抓,不知道情况,整过火了,就会整出事来呀。”王大安点了点头,说:“是呀,所以,我们要把握好尺度呀。”刘洪福说:“我知道怎么办了。”王大安说:“刘二爸,那刘晓荣家的事情,就这样定了。”刘洪福答应“好”后,看着王大安说:“其他可抓可不抓的人,那我就不抓了?”王大安说:“刘二爸,你就自己酌情着办吧。”刘洪福说:“好。”王大安说:“对那些混混们,一定要管紧点,特别是二赖子。”他指着吴宝瑞。“这样的事,出多了,总不是好事情。不!这样的事,再不能出了。”刘洪福说:“是呀,今天这个事,要不是你来,一定会出大乱子。”他指着吴宝瑞。“这个烂婆娘是凶恶得过火了,但也不至于置她于死地嘛。这个二赖子,”王大安说:“所以要看紧他们这些混混,不然,他们会引出更大的麻烦事来。”刘洪福指指吴宝瑞说:“怎么处理她?” 王大安说:“先找块板板停在这里。下午,抬出去埋了。”一声“不用。”使王大安和刘洪福才发现刘积才就站在他们旁边。王大安说:“你有办法?”刘积才说:“叫四个人抬去和老黑虎捆在一起。”王大安顿了一下说:“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实在太好了。”刘洪福说:“这个办法还太好了。”刘积才说:“用她去震慑那些还在卖毒贩毒种毒抽毒的人。”刘洪福说:“文曲星就是以众不同呀。小小年级就这么厉害。”王大安说:“快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立即到会场去执行任务。”

会场北面的埋人棺山最高处一个班的解放军战士镇守着,山下五百米的地方就是那两棵大木棉树。体育场外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两棵木棉树中间还架了一挺重机枪,陆家坟地和崇仁中学里,不但有对外的岗哨,还有监视会场内的岗哨,而且还有暗岗哨。体育场内彩旗飘扬,特别是主席台两边大长竹杆上的大红旗更是炫目,会场内人们成方块坐或蹲在地上,除了带队的人在巡视查看外,在场内走动的人积少。上万人的大会,这是巧家从未有过的。有这么多人参加的大会又如此的井然有序,这更是没有见过的。附近各乡镇赶来看镇压鲁大炮的人大都是三五成群,五六一伙结伴而来的,他们在进诚之前就被按乡、镇、村的编制排好队,在会场外等待他们按规定抬着大红旗,拿着或红或绿或黄纸彩旗的乡、镇、村组织的人来,编入他们所在的或乡或镇或村后,才在王大安的人的带领下,经过王大安他们第一道岗哨的检查,进入胡连长他们的第二道岗哨的检查,才能进入会场的。城里的则按每户人家必须出一人,每人拿一面三角或红或绿或黄纸旗,按街道编队进入会场。他们进入会场后,按划定的地点坐下,要解手或有事者,必须向带队的人请假,得到许可后,才能离开自己的位子,但严禁出会场内。散乱无序的人们当然心里是不满的,但当听了组织人员的说明后,大多数人还是理解的,少数个别捣蛋不服的人,就会受到以破坏镇压鲁大炮大会的警告,再不服者,就会被罚站,被打骂,再不服者,当场就被抓了捆起来跪在城门外的城墙门根的两边。经过在进入会场的这一整理,又经过编好队向会场走时见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和被五花大绑的被惩罚人,就是想离队去看望亲朋好友的人,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向会场而去,又老老实实的按规定在自己的位子上了。

大会从杨天武宣布镇压匪首鲁大炮大会开始,从张车文讲话,张家和讲话,何可处讲话到最后刘仲舒宣判鲁大炮死刑,立即执行,才用去了四十分钟。杨天武又宣布:“全体人员向左转,看枪毙匪首鲁大炮和已被击毙的匪首老黑虎:大贩毒犯吴宝瑞。”于是,整个会场人员在随着鲁大炮押走的身影左转的同时又响起了“共产党万岁!”“人民万岁!”“毛主席万岁!”“人民解放军万岁!”“打倒鲁大炮!”“枪毙鲁大炮!”“千刀万刮鲁大炮”等等口号。

鲁大炮被押了捆在左边的大木棉树干上,鲁大炮扭头对老黑虎喊道:“兄弟,下一世,我一定给你报仇血恨!不过,你还有个女人陪着,不错不错。”当“预备!”的指令发出,五支步枪的枪口对准鲁大炮时,鲁大炮瞪圆了眼仰起头大叫道:“老子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刚才还在喊“打倒鲁大炮!”“枪毙鲁大炮!”“千刀万刮鲁大炮”等口号的人们竟有人喊出了“好”来,同时“预备——放”和枪声也响了起来,鲁大炮的头一下就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