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写《神农架秘闻录:人迹》?


 我为什么要写《神农架秘闻录:人迹》?

 

 

 

“一个搞新闻写时评的人,怎么写起小说来了?” 有读者看了我的长篇小说《神农架秘闻录:人迹》之后这样问我。

 

是的,我在职时从事新闻工作,退休后一直在网络上写作时评,弹指一挥间已经十多年了;举凡社会热点、文化大事、风流名士大都被我“骂”过,而且“骂”得很恼火;所以新浪认证我为时评人,凤凰博客也给我加了VIP,搜网友甚至把我忝列为国内“新锐时评人”,百度百科也为我建了词条,老夫不胜惶恐之至。

 

真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

 

然而,我总觉得光写时评“到底意难平”,于是就附庸风雅,时常玩一点“小说”样文字,把不便直说的话绕个弯儿说出来,同时也作些“究天人之际”的思考。于是便有了2010年的长篇历史小说《巴山旧事》。不过那只是“旧事”,“究”的是先人,我还要究一究今人,所以我把这围绕一主题的文字、包括五个短篇、两个中篇集成一部非线性长篇小说,名曰《神农架秘闻录:人迹》。

 

所谓“人迹”,也就是人世变迁、人生命运、人性变异。传统概念来说,就是人的全面发展。我是想从人的发展的角度,来对一些时事热点、文化事件乃至时代风云做一点深入思考。比如关于90年代改革风云中的人生变迁,关于文化大革命中一代知青的命运,我都觉得有必要从“人迹”的角度来加以追问。

 

我之所以要借神农架秘闻来追问“人迹”,主要倒不是因为这儿有许多珍禽怪兽、奇闻异事,比如老虎闹洞房、猎人割熊掌、猴子当保姆、知青变野人、野人抢亲等等,可以吸引读者的眼球,而是想以这片原始森林作为大历史背景,这样可以比较真实地映衬出我们中国“人迹”的来龙去脉,可以从原始与现代、甚至人与兽的比较中解析人性变异和人的发展。

 

问世篇《木鱼村语》其实是对改革开放时代“人迹”的追问。上世纪90年代,可以说是中国人从原始走向大开放的大时代。那是对多少中国人来说都至今余庆不已而又隐痛难言的年代啊!那是神话破灭的年代,也是梦想成真的年代;那是失魂落魄的年代,也是飞黄腾达的年代;那是旦夕祸福的年代,也是一夜暴富的年代;那是裸露原始的年代,也是趋向现代的年代;那是颠覆命运的年代,也是穿越历史的年代。所以我用五个短篇来记录90年代神农架山民走出森林原始的艰难跋涉。其中《老虎闹洞房》戏说山村里初始躁动,《割熊掌的人》记述变革中沉重挣扎,《城市猎人》倾诉走出森林的惶惑,《神秘的盲女》感伤新的世态炎凉,而《老猎人和美国大兵》则是笑谈走向世界的局促。这是几朵飘过原始森林上空的流云,云朵里裹挟着社会变革的风雨和乡愁。而其中的震颤和激荡、忧伤和傍徨,又不仅源自森林里的原始神秘,更多的是关照那里的人间烟火、生民的命运、心灵的变迁,生命的历程。

迷失篇《猴山界纪年》讲述的是文革中的知青故事—— 一代曾经迷失的青年人的生命旅程。下乡落户到神农架的京城高干之子巧逢曾经同车串联的伐木工的女儿,他们在落寞中相爱,于是被打成“坏分子”。二人逃匿原始森林同居并且孕育了新的生命,无助中训了一只猴子助带小孩,成为猴山界的“野人户”。后来,被打成反革命的父母平反复官,驱车来接儿孙,没想到小孙子却被“猴保姆”放在一锅沸水里“洗澡”煮死了。知青被父母接走,姑娘独自留在深山里苦苦守望。若干年以后,经过世事风云大起大落的知青居然又返回神农架寻找初恋,那姑娘却早已绝望而死,变成一架白骨。他发现那“猴保姆”生下的小猴依然守在姑娘的白骨边,于是就带着它做了耍猴人,从此浪迹江湖,在大地上留下一行特殊的人跡。这一行人迹不仅在于一代知青命运的集体记忆,更在于从人性变异的角度对这一代人生进行反思。

 

 

荒古篇《野人谷音》是根据流传在川东鄂西地区民间关于野人的古老传说写成的灵异魔幻式的寓言小说。神农架山民娶亲,把新娘背到半路,却被野人抢走了。新娘拼死抗争,山民追踪进入神秘的野人谷,历尽惊险曲折。后来在猎人的帮助下,勇敢的山民乔装出嫁的新娘,招来野人将他背进洞穴,找到了妻子。他们奋力与野人拼搏、终于将这恶魔杀死,双双得以生还。惊悚悬疑的传奇充满荒古时代人兽搏击的顽强,更显见人性的伟力。这既是对“人迹”追溯,也是对人的发展的昭示。

 

这就是我作为一个时评人为什么写小说的初衷。也可以说,小说只不过是我另一种方式的时评。

 

顺便说说,我写的这种严肃的小说、纯文学的小说,自然难于成为畅销书,甚至因为非主旋也难于为传统出版看好。如今中国的文化生态,文化人想表达一点严肃的思想、做一点认真的文学真是难。所以我只好到网络文学大赛中去碰运气。2010年我的《巴山旧事》运气不错,被长江文艺出版社捞出来给了个一等奖并出版了,这次我又参加凤凰原创文学大赛,也许运气就不一定光临了。不过,借此拿出来晒晒,诉诸公论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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