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金案”再审，“聂树斌案”能了断吗？

1994年，石家庄发生一起奸杀案，当时年仅19岁的聂树斌被当成凶手枪毙。2005年，河南警方在荥阳抓捕犯下多起奸杀命案的河北广平籍农民王书金。王书金共交代4起奸杀案，其中就包括1994年发生在石家庄的那起奸杀案。自此，一案两凶成为法学界近10年来无法解开的疑问。（6月24日《大河网》）

按说，面对这样的奇案、冤案，河北省司法机关本应具备起码的担当，该给聂树斌平反就应该及时平反，该追究办案人员的法律责任就依法追究，总不能因为这些办案人员当初“办案有功”而纷纷升职，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鼓励“后来者”继续使用刑讯逼供，制造更多的冤假错案？如果还说是“铁案”，也该拍着胸脯告知世人“问心无愧”，总不该一直使用“鸵鸟政策”。而最不可思议的是，最高检、最高法对这样的“世纪冤案”竟能长期装“没看见”，弄得笔者实在是看不下去，在周强履新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时，及时撰写《建言周强：了断“聂树斌案”，重拾司法诚信》一文，并告诉周强：如果该案不能很快了断，明年的《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将会收到更多的反对票。

虽然“王书金案”明天再审，但笔者从各方提供的信息看，对聂树斌是否得以昭雪还是心存疑虑，主要理由有四：

一是最高法、最高检放手让河北公检法办理此案，令人很不放心。由19年前认定聂树斌死刑的司法机关，来核查该案是否为冤案，从轻处说就是让“犯错者”自己纠错，往重处说就是让“冤案制造者”送自己进监狱，这无异于与虎谋皮，虽然重审“王书金案”的非当初同一班人马，但司法系统人际关系的错综复杂，加之给聂树斌平反有可能对河北司法界官员前途的影响，他们极有可能铤而走险，一条路走到黑。我有疑惑，该案为何不适用“异地审理”？

二是对河北司法信心不足。从“无作案时间抢劫案”的审理过程，我已感受到河北司法机关以“拖”为进已成习惯，甚至已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因为牵扯“聂树斌案”，而让“王书金案”一拖就是八年，也足以证明他们对法律的藐视。

三是河北司法机关已有就“聂树斌案”相关信息令王书金“闭嘴”的先例。2006年，王书金庭审期间多次主动供述那起强奸杀人犯罪事实，却先后被主诉检察官和法官以“不要说与本案无关的事情”为由喝止。明日重审，王书金极有可能不再提及涉及“聂树斌案”的那起杀人案。

四是王书金将翻供的消息已于昨晚遍布网络，令人真假难辨。（@落魄书生周筱赟:）发微博称：【聂树斌冤案真凶王书金将翻供？谣言还是真相】河北青年聂树斌冤死已18年，真凶王书金在河南落网供认也已8年。王书金案25日在河北邯郸中院开庭，舆论对聂树斌翻案乐观。但刚才内线告诉我，河北方面已提走长期关押在河南的王书金，安排多人做“思想工作”让其翻供，并做了排演。是真是假？后天就真相大白。

笔者的疑虑并非“孤单”。前天上午，著名法学专家贺卫方发微博【王书金案审理看点】：1.七年前首次审判，法院何以对涉及聂树斌案的犯罪置之不理？2.为何对王的审判延宕八年？程序责任如何追究？3.检察机关如不追究康某被奸杀案，则必须对王的主动供认做充分证伪。4.除非司法机关再次用确凿无疑之证据证明聂系强奸杀人犯，否则必须为聂树斌平反。

今天，将有成千上万只眼睛紧盯着“王书金案”。而对于“聂树斌案”而言，究竟是最终了断，还是新一轮关注热潮的开始？我们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