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实:我为啥是独立经济学家


    我为啥是独立经济学家,是一个大家都非常关注的问题,今天特别给予回答。

    首先,何谓独立?在我看来,独立就是与众不同。而就我个人而言,有六个方面与众不同。第一,人生阅历与众不同,因为从小到现在,我一直是规规矩矩读书。也就是说,来到世间四十年来,就干了读书这一件事。第二,知识结构与众不同,因为我既有历史和哲学方面的专业知识,又有物理和数学方面的专业知识,更有经济学方面的专业知识。第三,学术立场与众不同,因为我始终践行“六个距离”:与权力保持距离,与资本保持距离,与媒体保持距离,与群众保持距离,与权威保持距离,以及与我见保持距离。第四,研究方法与众不同,因为我认为直觉可以洞彻人性,与学院派热衷以数学来研究经济学的方式大相径庭。当然,我这里的直觉既包括想象力和洞察力,也包括分析力和创造力。第五,指导思想与众不同,因为我二十年来一直在学习研究国学,所以深受国学思想的影响。而且,我觉得在中国这个特定环境下研究经济,国学是必修课。第六,生活来源与众不同,因为在我的理论和作品出来之前,家庭资助占很大比例。之后,随着各方面情况的变化,得到的支持已经多元化。

    至于经济学家这个头衔,我不多说,仅谈三点。第一点,经济学家是一个职业,凡是以经济研究为职业的专业人员都可以拥有这个头衔。当然,包括我自己。第二点,我有自己的原创理论,包括新三元悖论.大小经济学和新痛苦指数等。对于这些理论,争议相当大。一方认为,只要把经济学道理讲清楚,而且有经济学直觉的人能够看明白,就是理论。另一方认为,没有经过数学的加工处理,就是缺乏学术规范,离理论还有距离。第三,我有自己的作品,包括独著和编著。而独著有《于野雏凤声清》.《人生沉思实录》.《心语潮起潮落》和《金渠断崖论道》,编著有《中国经济说话》和《中国经济指南》。另外,这些作品都已制作了电子版本,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新浪爱问下载阅读。

    下来,有三个方面我需要特别指出:

    第一个方面,独立经济学家作为一股社会新生力量,应该至始至终践行“八个需要”:1.需要更原始,尽量不重复;2.需要更野性,尽量不温顺;3.需要更朴素,尽量不雕饰;4.需要更独立,尽量不附和;5.需要更扎实,尽量不浮华;6.需要更精悍,尽量不冗长;7.需要更严谨,尽量不马虎;8.需要更创新,尽量不踏步。而除了践行“八个需要”,我认为作为独立经济学家还需坚持“五个突出”:其一,理论素养要突出;其二,调查研究要突出;其三,实事求是要突出;其四,与时俱进要突出;其五,坚持真理要突出。

    第二个方面,独立经济学家是经济学界一个小的分支,没有任何政府供养,就靠自己的能力在社会上觅食。而且,说真话还要承担各种难以预料的风险。所以,既不能拿独立经济学家和政府供养的各类经济学家(包括政策经济学家和学院经济学家)做简单比较,也不能以其他类型经济学家的具体规范来要求独立经济学家,更不能把独立经济学家所拥有的独立性作为衡量所有经济学家存在价值的唯一或最高标准。毕竟,独立经济学家在经济学界是一个独立的行当,既有自己与众不同的内在发展规律,又有自己与众不同的行业特有规范,更有自己与众不同的尴尬生存环境,正如政策经济学家.学院经济学家和企业经济学家各自为不同的行当一样,尽管不同行当的各类经济学家同属于一个共同的经济学界。当然了,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只要我们真心求道,无论处于何种境遇,皆是幸运中人。好了,为了改革开放事业福运绵绵生生不息,为了早一点使中国梦梦想成真,请大家放弃门户之争,远离党同伐异,共同努力,众志成城,扎扎实实,步步为营,我想中国发展的路子一定会越走越宽,前途一定会一片光明。

    第三个方面,无论什么类型的经济学家,本质上还是学者,而学者既是文化的结果,又是文化的载体。说是结果,一般指由没有文化到有点文化,接着是小有文化,最后是大有文化,即都要经历一个从小学中学大学到专业研究人员的过程。说是载体,一般指的是学者是文化传播应用的手段,而没有学者,文化就没有办法去继往开来。当然了,作为学者,只管提供自己的想法,至于操作性的问题,自有政府或企业去细化。所以,学者的想法不一定周全,而且非常有可能相当偏颇。不过事实上,这就是学者之所以为学者的独特作用。再说了,学者即便有结合现实来思考的意识,也无论如何没有具体部门对现实把握得精准。更进一步讲,学者就需要海阔天空无拘无束以思接千载神游万仞,去尽情尽兴地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回顾我的个人经历,有愉快,有痛苦,起起伏伏,酸辣苦甜。在学校里,年纪轻轻,天真无邪,马马虎虎,凑凑合合,还没有受多大的罪。而在大学毕业后这十几年,可以说是在人们的一阵接一阵的嘲笑声中从事自己心爱的经济研究。即便是自己的家人,开始也不理解,甚至有时候还起冲突。直到自己有了理论和作品问世,才慢慢变得宽容多了。所以,成为一名真正的学者,尤其是独立学者,相当难,相当苦。而且,这种难和苦不是常人可以想象或轻易承担。试想,没有正常的收入回报,没有公正的社会待遇,没有甜蜜爱情的滋润,没有独立家庭的温暖,有几人愿独立学者?有几人敢独立学者?有几人能独立学者?在这里,我要大胆地说,独立学者是最能受苦受难的人,是勇于担当乐于奉献的人,是平凡中孕育着伟大的人,是既无私又无畏的人。最后,真真切切希望社会对这一类人少一点冷嘲热讽,多一点理解支持。因为,在政府主导的中国社会,作为独立经济学家,如果坚持与权力保持距离,就几乎意味着没有资源,没有待遇,没有地位,甚至彻底被边缘化。

    对于独立经济学家,我们再来看看中国首位独立经济学家谢国忠先生是如何认识的。也许,他作为拥有国外名校博士学位的老前辈体会更为深广。也就是说,比我更有发言权,更值得参考,更有影响。这里,我就不做传声筒去复述他的发言了,直接转载过来供大家欣赏:

    1.新浪乐居:现在人们提起您,用得最多的头衔是“独立经济学家”?“独立”二字,您怎么理解?您认为您现在“独立”吗?

    谢国忠:在国外是没有“独立”一说的。在中国,所谓的“独立”我的理解是和官方没关系。在中国政治压倒一切,这是中国社会一个特别的地方。不光是现在,历史上就是这样。西方社会最重要的两个力量是宗教和军事,政治是从这两个力量里分出来的。

    在中国,“独立”意味着你和官方机构没有关系。中国人认为,如果你为大摩(摩根士丹利)做事,那么你一定是为他说话的,医院里的医生也一定是为了赚钱。中国人没有“职业”的概念,只有对“身份”的认识。“职业”决定了你做什么工作,这是最重要的,然后才是你和什么机构在一起。打个比方,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身份”决定了他要以医院的利益为先,而按医生的“职业”来说,治病救人才是首要的。

    按照这个逻辑,人们首先会考虑,你说这话是为了什么、有什么好处、跟谁有关系,而不是这话是对还是错。中国人的这种思维方式非常强烈,要让一个人失去信誉的话,讲几个故事老百姓就信了。但是故事是听不完的,投资也最好不要听故事,大的局面要有自己的判断。

    我发表文章或观点基本不是在官方媒体上,合作的几个媒体也都是“擦边球”的产品,政治对它的管制不是很多,相对可以开放一点;另外,我现在的工作主要是为国外的金融机构做一些咨询,或者为国外的媒体写文章,好处在于不受控制,政府不喜欢就不让你进来。中国什么东西能发什么东西不能发,都是有控制的。所以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来说,政府会主动为我们来把关。

  2.新浪乐居:如果说什么话都是没有目的的话,您的动机是什么?您认为“独立”等同于“无私”吗?

    谢国忠: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我不在乎。但是,全世界的读书人都是这样的,至少我身边接触到的人都是这样。如果非要找个动机的话,我想是因为我喜欢自己所做的事,不是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