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开国演义》与中国外交


   近来读一本当代人编辑的叫《明朝开国演义》的书,该书为古书《英烈传》(80回)与《续英烈传》(34回)的合编本,这两本书都是明朝人写的。描写的是朱元璋参加起义、剿灭群雄、定都南京、推翻元朝、统一全国与朱棣发动靖难之役、篡夺建文帝皇位、并定都北京的这一段轰轰烈烈的开国历史全过程,令人开卷难释,反复品读,受益匪浅。

 
  时值钓鱼岛、南海、藏南诸争端,最让我印象深刻、触动很大的是当中有两段高论对应对当今中国外交困局有重要借鉴指导意义。
 
  两段高论都在《续英烈传》中,其一是后来成为朱棣的重要的谋士姚广孝(道衍),在出道辅佐朱棣之前向他的师父席道士请教天下大势、国家气运的一段对话。
 
  道衍坐下,又问道:“定天下非杀伐不能。若令天下已定,自当舍杀伐而尚仁义。”席道士道:“仁义为圣贤所称,名非不美,但用之自有时耳。大凡开创一朝,必有一朝之初中盛晚。初起若促,则中盛必无久长之理。譬如定天下,初用杀伐,杀伐三十年,平复三十年,温养三十年,而后仁义施,方有一二百年之全盛,又数十年而后就衰,此开国久远之大规模也。若杀伐初定,而即继以仁柔,名虽美,吾恐其不克终也。”
 
  道衍听了大喜道:“老师发千古所未发,弟子方知治世英雄之才识与经生腐儒相去不啻天渊。”
 
  其二是后来道衍对朱棣劝进时说:“国家改革,实阴阳升降一大关,必经几番战戮,而后大定。唯我朝一驱中原,而即归命,于理察之,似有一番杀戮在后,方能泄阴阳不尽之败气。今观外患,似无可虞,故皇上不立殿下,而立太孙,正天心留此以完气运也。”是席道士同一思想的补充与不同表述。
 
  可以说席道士的一番话在书里面是姚广孝下定决心去辅助强悍的朱棣去夺取文弱的建文帝皇位的指导思想,而道衍的话对朱棣起了很强的打气效果,两段话都是该书作者对历史规律的总结,是给后人留下的一个很有借鉴意义的思想理论财富。
 
  席道士的话(也包括道衍的话)很显然是主张为了国运长久宏大,杀伐要多一些更长久一些,讲仁义讲和平要缓一缓,似乎有点杀气太重,有点鼓吹战争。但他明明白白指出不管是杀伐还是仁义,都用之有时。而且身处明代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中国更早的古人“好战必亡,忘战必危”的明训,不完全是主张杀伐战争的。
 
  席道士的话要延伸来理解与借鉴。关键是中国现在所处国际情势是不是适合席道士的这番话的时候?如果适合,怎么去具体实行?
 
  以中国现在所处的时间空间坐标,一边要总结历代王朝的历史经验教训,一边还要看各个国家或民族的历史经验教训。
 
  从历史朝代大体来看,秦朝是秦国几代人的努力奋斗、对外战争、苦心经营的积累才建立起来的;汉朝有刘彻继刘邦大肆用兵,还有光武中兴才有四百年的基业;唐朝历经唐太宗、唐玄宗、武则天的杀伐征战;明朝有朱棣继朱元璋大肆用兵、北伐蒙元,才有较长的国祚;元朝、清朝也是几代君主前赴后继、不断征伐;总之凡是较为大一统的、存在时间较为长久的朝代都比较尚武,比较强硬,比较雄起,比较霸气。从世界范围来看,诸强都是打出来的,尚武与竞争精神非常强,即使某些国家一时战败,但其尚武与竞争精神都使其备受敬畏,不敢欺辱。纪录片《大国崛起》提到的几个国家与民族,如英法美德日俄莫不如此。同样的还有反面例子,一般认为宋朝的对外政策懦弱,武官地位低下是成其为反面例子的原因;当然也有过于穷兵窦武、过于野蛮、不重视文治、不能贡献文明成果而亡的教训。这些例子都从正反两面证明了席道士的理论是基本正确的。
 
  所以共产党为自身与民族命运计都要坚决强硬、尚武用兵,对内维护国家统一反对分裂、对外维护国家主权与海外延伸利益尊严!而这样说并不是要中国好战称霸,仍然是防御性国防策略,目的只是为了收复被霸占的固有领土与免于被欺负而已;更绝不是不要民主法治,不要反腐败,不要缩小两极分化。因为中国在近代以来是积贫积弱的,共产党革命与执政只有毛泽东时代大约30年的杀伐历史,还不足以完全彻底树立中华民族的世界地位,还不足以让世界其他民族国家敬畏,仍然有被颠覆被围攻被消灭的可能。美国以及美国唆使支持挑动的那些盟国或小国家都总是针对中国、包围中国、算计中国,就是明证。中国现在的许多乱象,似乎就是那“阴阳不尽之败气”。中国绝无和平崛起之可能,现在是实行席道士的理论的时候,期待共产党的刘彻、朱棣出现,泄掉那“阴阳不尽之败气”。
 
  后来出现一片理性爱国的舆论,其实是柔仁过早,亡国之兆。面对强敌环绕,处处阴谋祸心,处处打压掠夺,理性个屁啊!支持有限度地打砸破坏,因为某些中国人也确实有点健忘,不受点损失惩罚,他们还是会以国货不好等为理由购买日货(以及其它外国货),打砸破坏可以让他们长记性,是逼他们抗日、反日、抵制日货。中国人泛滥的崇洋媚外、无度的为国外品牌叫好可以休矣。适度的打砸破坏,尤其直接针对日本人或日本企业以及权贵的打砸破坏是中国人血性的表现,是一种决心与力量的宣示。有人说中国人自己打砸自己的东西,日本人会偷笑,我看日本人未必不震惊恐惧。爱国贼一词的出现是中国人的耻辱,爱国是没有理由的,爱国是做人的底线!当然,完整的抗日、反日、遏制日本的方针与思路,是拿实力说话,拿行动说话,重在政府,重在平时,重在自强。
 
  再后来美参院确认钓鱼岛适用美日安保条约——这说明一切反华势力客观上都是联合起来的,有的还会主动的勾结起来。反华国家的行为都是为了维护他们自己的国家利益,站在他们的角度没错。强者会尊重与欣赏强有力的敌人,但是面对侵犯会立马采取行动维护自身利益,毫不犹豫、决不手软。中国要学习他们的反华精神与谋略去反对与打击他们。弱者只会忍让、惧怕、叫屈、争理、抗议、喋喋不休。中国是自处强者还是弱者?中国如何才能自处强者并成为强者?执政者无私然后能民主,民主然后能反腐,反腐然后能公平,公平然后能团结,团结然后能战斗,战斗然后能无敌!如此而已,岂有他哉?!
 
  中国人现在和平日久,许多人就以为真的是太平盛世了,以为真的战争不会降临到这一代人头上;可能因为忍耐暂时是没有战争,但再后来终归是会有战争的。又有人总担心打仗流血会造成倒退或者灭亡。却不知“惧死者必死,捐生者必生”,这是朱棣的名言。怕死,你就死定了;不怕死,拼死一搏,你还有生存的机会!怕开打,有不得不打的时候;怕流血,有不得不流血的时候,流血还要多;怕倒退,就一定会倒退;怕灭亡,才真的会灭亡!
 
  如果中国真的基本接受席道士的理论,真的在该出手时就出手,就必然要对国民进行思想的动员,而思想的动员首重国民精神的动员,而国民精神的动员的重点又是死亡价值教育。一旦打仗就要大量死人的。但是人总归是要死的,要看怎么个死法。每年中国要死多少人?假使中国有14亿人口,人均70岁,每年新出生人口与死亡人口相等,那么70年将14亿人口死光,70年又将14亿人口生满,最终还是保持有14亿人口,就意味着每年新出生人口与死亡人数都是2000万。这个计算是基本不错的,估计误差范围在300万人之内。死法有老病而死,有意外及天灾事故而死,有自杀死的,等等,总之人是要死的,何如为有意义的事情死?战死是最光荣的死法之一。不自由,毋宁死!无尊严,毋宁死!不公平,毋宁死!为了自身的天赋权利、为了公平正义去战斗至死,恢复自古以来真正的儒家的“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大丈夫精神!
 
  反抗外侮如此,反抗内部的压迫与腐败也是如此。有了在战争中锻炼与经历的国民,有了这样的大丈夫精神,就不愁建立不起真正的民主制度来。民主是建立在一国之内的国民为维护自己正当权利与社会公益、反对内外压迫而敢于斗争的、不惜牺牲的、没有奴性的个性普遍强悍的基础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