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社会为何难以变革经济?
经济属性是权力体制的赤裸表达,同理,经济是政治的继续,而不是相反。显然,在大都数情况下,这一规则都是成立的。如果按照经典的政经观察角度,以政治形态代表了经济利益及其诉求的理论去思考问题,那么,这仅是一个政治学的课题。本末倒置的政治行为观察理论之所以会形成错觉,是因为它真正关心的其实是政治动态。人们除了依据自身所属的阶级状况与属性,确定自己的政治倾向之外,别无它事可做。可如此,政治变革就成了一场从经济利益现状出发的政治博弈,当利益冲突时就又会激化成搏斗。更有甚者,当这种把政治变成斗兽场的逻辑,并没能给社会指出,跳出这种挥之不去的,噩梦般的恶斗的必要、路径、理论与方法。
经济体系的缺陷导致政治斗争,除此之外,就剩下由政争权斗的结果导致经济架构的变态,并且,这种变态是围绕着利益重新配置来展开的。这其实是一种分配重组,而往往并不是经济变革。
当年的英国工业革命虽是政治斗争的结果,但这种结果后来的大行其道与走向全球繁荣并非政治斗争的明智先行,而仅仅是因为工业革命恰逢其时的迎合了海外掠夺与对欧陆的比较优势大潮随后的来临。工业革命之所以被误认为是一场经济变革,其实是靠的运气。英国政治斗争的这一不好不坏的冷漠利益的重组结果碰巧撞见了英国全球扩张的大潮,而这个权斗结果又正好迎合了海外掠夺与英伦对欧陆优势的取得进程。
靠政治结局来安排或重组的经济体系,是否能获得平衡前提下的成功?这其实仍是一个或然性问题。经济是权力如影随行的影像应该是一个常态化的事实,而不论其好坏。当人们对一个社会的权力体系深怀不满时,其实,其根源主因还是出于对经济——权力体所反应出的傲慢、掠夺与过于出格的利益不公的憎恨与反对。人们在几经摸索与试探而仍走投无路之后,必然会转向政治权力诉求,从而导致社会动荡。
大凡这种政治与经济紧密联系起来的社会,都是经济失败或窘迫的结果。而较为宽松的政治运作,仍处在以搭建公共需求话题为主的轨道上的社会,往往是经济成功的硕果。经济要想获得真正进步就必须依托一个良性经济进程,并在其掩护与助推之下,对其实施成功的经济变革。
那种放任经济恶果肆虐的经济政策,只会导致政治混乱甚或社会动乱;而那种企图依托经济恶果,去对政治动荡推波助澜,然后再倒过来去围绕利益重组来改变经济形态的做法,其实是在销毁经济递进延拓的历史成果,而且,历史也已反复证明它是并不成功的。
如果经济变革成功,政治就会随之清明简洁,比如新加坡;如果经济蛮横缺德,政治也会随之混乱暴虐,比如金融危机下各国开始出现或加剧的政治乱象。如果一个人有病,而又拒绝就事论事的治病,那么,去为他搞再多的烧香拜佛或是跳神求签,只会在耽误治疗的状况下,加剧瞎折腾所带来的痛苦难当。经济错误不直接加以解决,反而诉诸颠覆性的政治冲突及其后的利益分配重组,这只能被认为是在搞历史大倒退。
通过尖锐对立的政治斗争,去解决由经济状况所引发的社会矛盾,只能是一个社会在万般无奈之下的最后一步险棋,而且,只有窘迫而穷困的社会,才会动辄选择这样干。其实,无数的暴力革命或激烈而强行的权力颠覆的长期后果证明,绕道政治途径去实现经济利益诉求所需的社会成本,要远远高于直接的经济变革。经济随行于权力是人类的悲哀,是不发达经济社会的通病。用同样的逻辑去改变政治与社会现状,而又不改变经济随行权力的逻辑,只会导致社会原地踏步、耽搁与倒退。
中国经济现状是我们一切社会隐患的根源,它既然并非是一个理想或良性的属性,而就应以民众的利益为依据,对它进行直接改造。何时中国经济能突破权力利益结构的束缚,敲碎权力体系对经济结构的强迫绑架?那么,中国经济才会向亿万国人表达出真诚的善意。中国政治也才会宽松的腾出手来,去关注“天人之际”与“天边乌云”。不然,过往的经济繁荣在未来还会关民众啥事?
至于该怎样变革经济,则是另一需在重新明确前提之后,对中国经济的系统研究课题。现在经济学家中的大半,并非是在提出有利于国民经济合理化的客观建议。为数不少的是在推销自己狭隘的学术观念,比如照搬西方模式或经验,抑或干脆公开搞不得人心的权贵资本主义,其中不乏其人明明看见前面的资本世界的权威已经轰然倒下,却仍不假思索地亦步亦趋。被集体洗脑而惊为白痴群体的经济界灵魂,其活得失败的结局使中国经济的前景蒙上一层阴影,可人心惶惶的现状并不有利于改变这一状况。
老夏
2013.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