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议院于10月16日以81票支持对18票反对的票数,通过了民主党和共和党就债务上限和政府停摆问题提交的一项协议,接下来将等待众议院投票。这个协议终结了美国政府部分职能停摆的状况,缓解了国债违约之剑下落的时间。
经常关注财经时事的人都知道,美国两党就债务上限问题的争论,结局都是确定的,卖的是过程,有些像周期性的闹剧,通常都是在野党找茬,执政党正色。来自各方的观众从自己的专业与利益角度,对这样的闹剧的过程进行自我解读,挖掘对自己有价值的利益。
美国人由于早已知道其结果并不会给自己带来太多的影响,所以倒也无所谓;日本虽然也持有大量美国债务,但还要仰仗美国撑腰,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妥而惹恼了这个背靠的大树,所以也不敢多言;反而是中国,政府持有的美元债务缩水了,或者是去旅游的时候被美国的某些景点拒之门外,或者不方便了,忧心忡忡、怨声载道。
贾春宝认为,其实这种来自民间与官方的投诉,只能透露出自身力量的卑微,就如到了购物中心的孩子,没有得到渴望已久的玩具,就躺在地上耍赖;或者是投资房产之后,价格下跌了,就到开发商的售楼中心门口抗议,要开发商赔偿自己所蒙受的损失,或者公然在四季房展上悬挂“房奴”的牌子招摇过市一样地幼稚可笑。
如马光远所说,美国人的债务危机,其实是靠中国人在买单的。在别人仅仅是说说,真真切切的却是中国人的痛,其实我们除了动动嘴巴抗议之外,似乎也无计可施,而美国人本来就是置之不理的态度,充耳不闻。
美国双赤字所形成的债台高筑,已经逐渐形成累卵之危,如尼克松时代那样通过美元与黄金借个脱钩的方式来宣布国家破产的局面迟早会到来,只是我们一直采取自欺欺人的鸵鸟政策,如寒号鸟一样,只要有煦暖的阳光就尽情享受,而一旦冬风袭来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时候,就会颤抖着念叨“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
美国的债务上限之争论,颇有些“狼来了”的意味,每次其实都是给中国之类的政府敲响警钟。即使是遭到冷遇,我们还是要尽量维护美国政府的信用形象,还是要在两党之间劝架,不要由于“两口子”之间的家庭矛盾,而导致邻居不得安宁。不要由于自己的城池失火,而让池塘里的鱼遭殃。
我们早就应该意识到:把钱借给美国,最终一算账,不仅没有利益,反而是在给他们贴息;把钱借给美国,迟早有一天会真正违约,而且逐渐发现我们自己都被其绑架了。不同的是我们何时能正视这种被绑架的状态,何时开始并赶在美国政府真正违约之前,把手中的那些债权和资产落袋为安。
中国市场不缺乏“老赖”,特别是在改革开放成为战略方向,每个人都朝经济利益努力之后,但是,当赖皮成为政府主导的行为,当我们要为政府的老赖行为寻找合理的支撑,为他们找借口,而让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时候,我们难免会失去自我定位。
我们相信,即使美国真的到了信用崩溃,中国也不会绝望到抛售美国国债的程度,那虽然不会让那些抛售美元所换回的收益形同废纸,却注定会有每个人都难以接受的损失,面对那种灾难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或者政府能承受由此所带来的打击并为之承担责任。美国人更加坚信这一点,因为彼此都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我们仅仅通过口头警告,外交照会甚至在私下乞求的方式,让美方正视承诺,让中国在美国的投资保值。当然,美国也会说一些让中国政府“放心”的表面文字,其实那不过是在病痛来临的时候的一些止疼药,真正的癌细胞的扩散,就如给水逐渐加温,让青蛙不至于猛地跳出来的策略而已。
中国政府需要这样的宽慰,就如一个孩子在哭闹的时候,总是会得到一两颗糖,而且对方总是说“别告诉别人,我就可以尽量把应该给别人的糖,给你吃”。从几十年前,美国人设了那个局的开始,美国就已经牢牢地控制了游戏的主动权。
这几十年之间,似乎我们一直都没有勇气去问:积累外汇储备的目的是什么?代价又是什么?当我们反思自己走过的这些路之后,总有一天我们会反思当初改革开放与引进外资的政策决定。
出口导致外需,是用自己的劳动成果去换回外汇收益,但那外汇不仅自己无法用,连国家与政府层面都没有投资方向的绝对主动权,我们可以投资的,是别人限定死了的方向、模式与投资主体。
表面上琳琅满目的超市,其实对我们开放的也就是那一个角落的天价垃圾。这哪里是顾客就是上帝?分明是对待乞丐那样“嗟来食”的态度。
投资依赖外需,由于对方拥有所投入的粮票,就形成对政策、资源、服务以及人才颐指气使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要求赋予特权待遇,我们还要对这种行径极尽奴颜媚骨与谦恭之能事。反而是当我们反过去以投资者的身份,反而要承受苛严的条件审核与非市场化的条条框框要求。
当我们赚钱之后,不仅自己内心就会对别人产生病态的感恩。而且对于别人那得寸进尺的讨价还价,难以挺胸严词相拒。
闹剧是美国人在演,但最着急的以及承担损失的,恰恰是中国与日本这样的需要看美国人脸色行事的政府。
深入思考,我们竟然得出了一个结论,即所谓钓鱼岛不过是美国人使的离间之计,维持在外债市场上的平衡。只有图谋中日之间的实质合作,才能携手制约美国。假如中日之间能求同存异,在应对美国力量的时候实现合作,那么倒或许可以把美国力量削弱。虽然这会得罪其他某些国家,但毕竟会让自己获得相应的地位。
当我们感觉别人都很让我们失望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让自己变得贪婪,我们更需要的是把有限的资金用来投资自己。
据渣打银行估计,中国地方政府性债务规模可能达到21.9万亿元-24.4万亿元,占中国GDP的38%-42%,接近当前“官方”估算值的两倍。另外,部分城商行可能将倒闭。把所持有的美元债权抛弃,至少可以让中国的地方政府债务得到某种程度的缓解。
但我们却不能放弃美债,因为那将让我们拿到到手里的真金白银大幅度缩水。另一方面需要对数十年以来对外政策导向,进行理性的反思与盘点,最终注定会得到的那个结论,却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我们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局,我们更希望维持美好的谎言。
贾春宝
2013年10月17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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