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就业”论将不利于中国产业结构转型


      观察最近中国高层的对外声音,其中以温总理“促进就业是保障和改善民生的头等大事”最令笔者关注。

      当然温总理是以其执政的10年任期为主要节点进行归纳的。促进就业作为中国优先发展的策略当然没有错。没有高就业率,中国的社会治理就会不安定,社会保障成本也会增加,政府投入也会加大。因此,就业优先理所当然会成为政府管理社会的首要计划目标。

      任何一个公共政府策略,都会对国家的宏观经济运行产生一个特定较长时期的影响。无论这个影响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最终都会在一个阶段运行之后用结果和事实去定格。过去的10年周期,中国经济的整体大背景是在一个经济持续高增长的状态下运行,是经济运行的顺周期。这个时期,促进就业这个目标是社会经济发展的整体需要。因此,提高劳动者素质,提升就业率的政策动能较强。因为这个计划目标容易实现。总理强调的这个因素不无道理!

      但是,正如历史是循环往复不断前进的周期规律一样,国家经济在经历一个较高的经济增长之后,原有的产业结构体系和经济增长机理出现了不适应的状况,经济发展周期开始逆向运行。而逆向运行的基本逻辑需要是,社会的供求关系都需要通过收缩对原有膨胀惯性中的错误机制进行矫正。对于就业这个环节也是如此。既然作为生产力的需求方发生了变化,生产力的供给方,也就是就业方,理所当然也需要发生变化!

       因此,温总理此前以“就业优先”的正确政策目标,在当前这个特殊阶段,可能容易被各个政府组织和市场机构误读。以笔者的理解就是,就业优先原则一定不会对存量企业进行大规模的人员瘦身计划!因为这导致失业的增加,不利于保障就业优先的政策目标的完成。由此而进一步倒推,产业结构调整也就会按照原有策略循序渐进地进行,而非迫切进行。市场化改革进度也会缓慢下来。中国严厉的楼市调控倒逼过剩产能密集的钢铁和水泥等等建材行业进行产业重构的力度就会慢下来,过剩产能行业的产能过剩也就会继续运行下去!中国原有利益格局也就难以打破,改革的阻力也会日益增强!

      国家正面临换届的关键时期。前任的经验需要借鉴,教训也需要汲取。但是,“与时俱进”的思想也要求我们,具体问题需要具体分析。我们的思维不要固化于一个单项。在未来一个相当长的时期,结构转型不仅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政策目标,更是市场经济自我更新和循环的必然选择。我们要相信市场在配置资源方面的灵活性和优越性。

      既然结构调整一定会伤及到短期就业,我们在平衡短期和长期的利弊关系上,肯定需要做一个最优选择。当前阶段,从楼市调整以控制存量产业的自我调整,到新兴战略产业的大力度扶持,都需要我们将重点优先放在经济结构和经济制度上去。有了市场,自然就有了就业。这不是一个关于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而是一个先有需求,才有供给的简单的市场经济原理问题。计划经济思维,是先有供给,后有需求。政府要做的,当然就是计划。这一点,终归是一个矛盾。

      我们现有的政策表态,矛盾不断。这都是经济快速下滑导致的滞后性思维惯性。而二元世界的根本规律之一,就是在矛盾中发展,在矛盾中前行。但是,本质规律是一回事,高层表态是一回事。我们只要按照事物发展规律办事,就一定可以少走些弯路。

      为了成功完成产业结构转型,切不可给政府就业指标,否则,在一个开始背离而难以协调的矛盾时期,过于强化一个次要目标,一定会弱化首选目标。产业转型优先原则不要动摇!既然楼市调控不动摇,淘汰落后产能的目标不动摇,就要允许存量企业的裁员。否则,不但落后产能并购重组推动不了,楼市调控也会被促进就业、保障民生的命题所伤害。顾此失彼,手忙脚乱,难以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