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小暑,雨后的濮阳,拨云见日,道路两旁碧绿的农田里,玉米等秋粮亦在茁壮成长。
河南省濮阳县城关镇小集农信互助社(以下简称“小集农信互助社”)与濮阳市华龙区岳村乡民富互助部(以下简称“民富互助部”)于7月6日、7日相继开业。短短1年时间,由北京农信之家提供咨询开业的资金互助组织在濮阳当地已达到15家,小集农信互助社和民富互助部正是其中的两家。
资金互助社作为新型农村金融机构,通过农民自愿入股、互相担保的方式,为社员提供快捷、高效的小额资金服务。其构建充分利用了农村“熟人社会”这一关系网络,不仅在一定程度上有效控制了经营风险,而且正服务着越来越多最需要贷款的普通农民。
填补金融空白
满足基层需求
7月7日开业的小集农信互助社,地处小集村庄聚集区,其方圆4公里没有一家金融机构。小集农信互助社孙经理告诉记者,“多年来,小集村一直都是金融服务空白区,不仅严重影响了当地农民的生产和生活,同时制约了本地经济的发展。”
濮阳市作为豫北重要的商品粮基地和畜牧业养殖基地,农业人口占总人口的80%以上,但是由于担保与抵押的缺失,基层农户想从金融机构获得贷款往往困难重重。
“以前想在镇上的银行贷款,但是他们告诉我要有房产证或者车辆等抵押物,我们农民哪里有这些?并且在银行贷款要等上半个月左右,实在是太慢了。”柳屯镇吉洼村农民吉世荣如是说。
一年前,柳屯镇银融资金互助部开业,吉世荣通过缴纳资格股和互助金成为了资金互助社里的一名社员。一年多的时间里,不用抵押,他通过两名社员的担保已先后在该资金互助社贷款3笔。
“在资金互助社办贷款,‘一杯热茶’的时间就能办好,比起在其他银行贷款要方便快捷得多,而且也省了很多人情世故。” 吉世荣一边打理着自己的西瓜大棚,一边对记者说。明年,他打算继续从资金互助社贷款,将西瓜种植的规模从目前的30亩扩大到100亩。
相对于其他金融机构,资金互助社正是利用其决策链条短、贷款流程快捷的特点,针对农民贷款“金额小,需求急”这一特点,充分利用了农村熟人社会“知根知底”的关系网络互相担保,在资金互助社内部实现资金的有效互助,帮助农民解决燃眉之急。
银融资金互助社理事长刘双磊说,社员彼此间都很熟悉,在搞什么项目、能不能还上钱,彼此心里基本都有数,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贷款风险。
同时,刘双磊还告诉记者,“遇到操办红白喜事或者其他急需资金的困难社员,我们还提供短期的低息贷款或无息贷款,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几个月前,该社社员韩广群因车祸丧失了基本生活能力,家庭陷入困境,该社不仅给他发放了短期无息贷款,并且通过发起社内互助,为其募集了一千多元的捐款。
增强合作意识
助推农民增收
7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恰逢一年一度的国际合作社日。但对于目前大多数农民来说,合作意识仍显淡薄。
“农民必须加强合作意识,通过资金这一有效手段融入合作社的生产与购销中,才能不断增强市场竞争力,实现增收。”濮阳县文留镇福泽种植专业合作社资金互助部经理李同会坦言道。
资金互助社的建立,除了解决社员内部的资金需求外,还可以通过生产资料与农产品统购统销等方式,促进农民增产增收。
记者了解到,当地一些资金互助社依托专业合作社以统购的方法为社员低价购进优质的种子、农药、化肥等生产资料,并与超市、家电卖场、饭店等商户签订了合作协议,凡是社员到合作商户购物,在保质保量的前提下,将为社员提供最大程度的优惠。
“今年用了资金互助部推荐的小麦种子,不仅价格优惠,而且小麦亩产达到了550公斤以上,真得谢谢资金互助社给我们农民带来的实惠啊!”社员高迷彩激动地告诉记者。
对于未来的发展,资金互助社除了解决社员内部生产生活的资金需求外,有助于通过资金刺激社员的内需市场,并将社员以合作的形式组织起来,通过统购生产资料、规模化生产,与批发商或加工商议价统销农产品,改变农民原有的弱势地位,促进专业合作社的发展。
此外,资金互助社的运营同样有利于帮助贫困社员脱贫致富,同时促进了农村的信用体系建设。
记者观察
不怕管 怕不管
漫步在濮阳街头,贷款公司与担保公司随处可见,足以见得当地民间资本的活跃。记者了解到,在经历了民间借贷危机后,不乏一些贷款公司摇身一变挂上了资金互助社的牌子继续从事着高利贷或不当牟利的行为。不论是运营模式还是服务宗旨,这些“山寨”资金互助社均远远偏离了农村资金互助社的目的与初衷。
“目前绝大多数的资金互助社在争取金融市场准入时仍十分困难,运营监管上正处于盲区,行业乱象不可避免,迫切需要加强行业自律和政府监管。”北京农信之家秘书长谢勇模如是说。
3年前,银监会曾发布《新型农村金融机构2009年-2011年总体工作安排》,计划利用三年时间在全国35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西藏自治区除外)、计划单列市共计划设立农村资金互助社161家。可是如今三年期限已满,农村资金互助社试点却不及当初计划的三分之一。截至目前,全国仅有49家农村资金互助社获得银监会颁发的金融许可证。
银融资金互助社理事长刘双磊告诉记者,“我们渴望被纳入正式的监管体系:渴望早日取得合法的金融牌照,这一愿望真的是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