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来看,中国固然不缺思想家,但真正领先的创造性思想似乎集中于先秦时代,而自秦汉“大一统”、“独尊儒术”以降则鲜有独创者,多是由“圣人”为“万民”设计的伦理规范以及“被规范”之下的人们转而投入的“奇技淫巧”(由于统治思想中缺少基于普遍人性的价值理念,就更遑论真正促进和保障创新的激励机制了)。“三纲五常”、“皇权至上”等系统化的伦理规范通过自上而下地强制推广,成为中国两千年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也沦为“王道”、“霸道”的驭人之术,极大地遏制了商业发展和科技创新。正因缺失基于普遍人性的价值基础,中国历史才长期成为一部以王侯将相为主角、“你方唱罢我上场”的改朝换代史,人人盼“明主”却不知有“民主”。
直至近代中国被迫门户洞开、东西方文明交锋之后,中国在科技和军事上已大为落后(殊不知本质是制度和观念的落后),故采取最实用的“拿来主义”开启洋务运动,却因对旧意识形态抱残守缺(“祖宗之法不可变”)而使这场改良止步于“器物”层面——所谓“中体西用”即只改经济不改政治——于是在救亡与内战的反复交织中,学习西方工业技术、思想、制度的近代化进程(实质是“现代性转换”)演化为一场确立意识形态的革命史。
理念上的启蒙,远未真正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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