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餐即将开始

喻建国

连续几天全是雨天，而且雾霾浓重，前两天甚至浦东机场因航班取消和延误而滞留了几千名航客，为浦东机场使用以来从未发生过的大事。今天下午天气稍稍有了一点好转，当夜幕降临，我突然发现正前方的南浦大桥灯光灿烂辉煌，两条桥栏上的灯彩从我的视界来看，那是两条平行直线，和我的视界平面成南偏东30度左右。突然间这些灯彩的颜色全变成了红色，转瞬变成了绿色，又转瞬变成了紫色，……最后回到了灯光原色。灯光从两岸逐一亮过去，又亮回来；又同时从两岸向桥正中亮过去，接着又从桥正中亮向两岸，略停一秒钟不到，全变成了粗壮的由五彩缤纷的光彩组成的粗线条，煞是精彩。两座桥塔像两位巨人，头部几乎触及天穹，桥塔的灯彩把巨人的宽阔胸膛威武地呈现在天际，内蕴所反映的伟力让所有看到他的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眼前我突然闪过多座世界著名的桥梁，它们的名气和神采这时似乎全变得光彩暗淡。黄浦江上平时游船不多，今夜游船如织，不同游船各有自己的轮廓灯光，又各有自己独特的色彩变化和亮频节奏，今夜在视野所及的江面上，几乎总有花灯四溢的游船在眼前晃荡。好一个繁华的黄浦江哦！

我对今天的亮灯不知所以，这时大儿回家了，我请他快快观赏大桥和江景。“你们知道为什么今夜亮灯吗？告诉你们：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二，俗称是龙抬头的日子。”大儿一边赏景，一边向我们发问，同时又一边向大家解说。

我很惭愧，虽然已近八旬，却对此中华民间习俗知之甚少。老也当补课。好在现在补课很容易，电脑上一查，再好好读一读，课就能补上。据易经所言，在农历二月初二之前，虽然春已光临，但还属蛰伏，有曰“潜龙在渊”， 二月初二之后，阳气上升，春意逐日隐约可触，便曰“见龙在田”。民间相传当年女皇武则天自立周朝，面南称帝。玉帝遂降旨龙王三年不许周界有雨。而龙王心慈，不忍见天下生灵受苦，甘犯天威，降了一场大雨，玉皇大怒，将其拿下治罪，压于山下，并传言要等金豆开花时才能释放龙王。受惠的大众为了拯救龙王，到处寻找可以拯救龙王的开花金豆。第二年二月初二这一天，人们正在翻晒金黄的玉米种子，猛然感觉，这玉米就象金豆，炒开了花，不就是金豆开花吗？于是家家户户爆玉米花，并在院里设案焚香，供上“开花的金豆”，专让龙王和玉帝能够看见。龙王知道这是百姓在救它，就大声向玉帝高喊：“金豆开花了，放我出去！”玉帝一看人间家家户户院里金豆花开放，只好传谕，诏龙王回到天庭，继续给人间兴云布雨。

从此以后，民间形成了习惯，每到二月初二这一天，人们就爆玉米花，也有炒豆的。这一天，各地方还把食品名称几乎统统冠以“龙”的头衔。吃水饺叫吃“龙耳”；吃春饼叫吃“龙鳞”；吃面条叫吃“龙须”；吃米饭叫吃“龙子”；吃馄饨叫吃“龙眼”。

晚饭开饭在即 ，我大声呼唤着：“龙餐即将开始，请大家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