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居山民对中华文明主体的五次影响


蛰居山民对中华文明主体的五次影响

蛰居怎么啦?山民难道就不是中华民族当然的一员了吗?自3500年以来就一直蛰居在川黔山区的四川原著民虽深藏在中国西南的大山坳里面,却令人匪夷所思地以无意识的方式,以力量与影响的语言干预与决定了中国大一统社会的兴衰存亡。

第一次干预与影响:结束战国,开启中国大一统社会

战国末年秦吞巴蜀,以四川原产的盐铁与壮汉对中国北方肆虐了254年之久的持续战乱进行了无情的武力吞并,结束了令人气恼的没完没了的征战与经济大破坏。四川富产的铁矿与川人对其的持续开采所导致的中国铁器时代的到来一点都不逊色于北方文明的造诣,川铁武器削铜如泥令并不强悍的秦军所向披靡,摧枯拉朽地一扫六国的余孽。由此文明看到,川黔落后的山区首次干预并结束了中国北方持续达254年的战国时代,而它又打破了北方社会长期的军事对峙与经济停滞与政治僵局,从而造就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社会结构,使中国社会历史进入了古代繁荣的2000余年时代。

第二次干预与影响:促进北宋长江繁荣形成,中国社会重心南移启动

川南地区在隋唐时代开始走向兴盛,它的兴起与走向繁荣支持和丰厚了长江流域的繁荣时代,使肇始于隋唐繁荣的江南社会板块得以在北宋成为中国繁荣社会的政治、经济与文化中心。倘若没有川南板块的加入,北宋时代的江南将继续上演隋唐时代的经济繁荣与文化滥觞的独角戏,北宋时代江南大造船时代来临的历史大幕里面也隐藏着川江航运的呼唤。江南、江汉与川南三大板块之间开始的互动,长江流域的社会、经济与文化一体化序幕被徐徐拉开,在三大板块互利与多赢格局之下,北宋的江南以造船业充分诠释了长江时代的正式到来,这也是中国社会正式走向以长江流域社会为重心的历史时代。此后,由北宋而南宋,由南宋而明代发端直至明代末年的684年间,中国社会的社会、人文、人口、经济的重心一直保留在了长江流域。中华民族从而在北方扎下根以后,又在长江流域扎下了第二条根。明末长江流域的人口出现过亿的快速增长,从此,江南,江汉与川南社会主导了中国社会的历史大潮。

第三次干预与影响:支撑明代江南、江汉繁荣与人口大增长,中国社会长江重心形成

在明代,川南板块重点支持了江南社会的人口增殖进程。四川大地上的得天独厚,天府之国的丰厚物产,明代以来的相对人口而过剩的丰裕川米通过长江流域,一船一船地运到了江汉泽地与江南水乡,再通过大运河销往时常干旱的北方。在长江贸易大繁荣潮流中,川南的地位超越江汉而直接对接着江南社会的人口大幅增殖与经济、文化大发展的支撑地位日益上升,川南成为长江文明中举足轻重的一员。由川南所不可或缺地参与的长江文明重心的形成与稳固进程由明代长江流域人口大增殖时代所确立。

第四次干预与影响:支撑长江流域文化一体化进程,四川教化格局形成

清代,长江流域文化一体化潮流更加强劲,四川社会受到了江南文化更为深入的影响。四川社会由此而出现教化繁荣,乡间私塾如火如荼,书院林立,学堂书声回响在川江两岸。清代四川的教化文明潮流为四川进入近现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乃至于清末开埠的到来对四川社会犹如吹响了商业贸易大转型与大发展的进军号角。整个四川社会经开埠的强烈刺激而出现商业贸易的大繁荣与手工加工业态向大宗农产品加工贸易与初级工业品加工贸易业转型,商民社会由此而发端。

第五次干预与影响:开埠形成四川商民社会生态,由此导致四川保路运动转化为辛亥首义,拉开中国社会进入近现代大幕

在四川,开埠以来的商民社会渊源深厚,社会基础极为坚实。在西洋掠夺大冲击的时代大潮中重新站立起来的四川商民社会是一位强悍的新时代的彪形大汉。蛰居原著民的山林环境与人文传承以及宋代以来的手工加工贸易业态和开埠所幸运转身的商民生态三位一体地附体在这位大汉的身上。就在这时,却不期而遇了清末不识时务的弱势朝廷的蛮横举动,文明请愿的四川保路运动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山民情结与商民利害,辛亥首义把玩权术玩得实在不耐烦的清王朝打翻在地,两颗血淋淋的改革派大员的头颅被当做了新时代报晓的鸡毛信,中国近代史上的表面民主而实则民生的风起云涌的大革命浪潮终于一发而不可收场。

不要以为文明大戏就一定得在时常敲出嗡嗡作响的鼓乐之声的北方才能滥觞,不要以为中国的灿烂文化全都来自于风行靡靡之音的江南水乡。历史没有温情,历史是力量对比在默不作声的袖笼子里面的无声的猜拳行令,是在没有英雄史诗传诵的山涧里面,经一锅滚烫的浑汤在黑黢黢的暗地里的发酵。

历史是没有想象力的较量,那里面完全没有理想,只有事实与常态被漠视或抹杀以后的反戈一击与突兀爆发。对于历史,来不得半点的虚假,那种玩世道于股掌之上,玩民生于权势之下,一己之天下的心思与暗中的巧诈都不能长治久安,唯有天命所系的华夏生机之命运大数才是唯一的历史真谛与传授真相的课堂。

 

老夏

201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