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灵魂的归宿 需要补充的文章


                                  寻找灵魂的归宿需要补充的一些文字

 

    近一时期以来,我的生活一直处在一个被一种伟大的,充满了豪气与霸气的文学巨匠深深的影响着的气氛中。打开的书是路遥写的,听到的是路遥故事,打开电脑,仍旧是搜寻一切和路遥有关的信息。值路遥去世二十周年之际,凤凰卫视做了题为“愚人”的奋斗的路遥专题。各大媒体,院校,以及社会各界举办的缅怀活动的余温仍在。这让我的心多少感到一些慰藉。

       201212月,这个传统的中国龙年行将远去。而此时,因为一件俗事使我有了去陕北的计划。原定计划是,去参加朋友的长辈的丧事。然后就是跨上相机是去靖边县龙州乡的波浪谷看看。若时间充足,再拍一组我蓄谋已久的,能够陪衬我写的散文的充满着荒凉与厚重的图片。至于去路遥生前生活的地方参观,这个梦想由来已久,只是一直没能得到实施。既就是这次去陕北,在出发之前,也只是那么一闪念。但并没有作为主要行程安排。以至于这次的行程安排有些严重的错乱。

    到达榆林之后,原定的事情因故被取消,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安排一下这次的行程安排。于是,在我完成既定的和已经被取消的行程的事务之后,我决定了完成我尘封在心底的那个夙愿。去路遥生活的地方去看看。

     总的来说,这次的行程不只是有些错乱,甚至在准备上是严重不足的。因为缺少相关的准备,匆忙间所写的东西难免有些粗糙和残缺。

     这次真正的问道路遥,就要从清涧县开始。此前不在计划之列的寻找路遥从这个时候就真正的成为主要任务了。无论是在清涧县城,还是在和路遥的老家石嘴驿的王家堡,厚重的黄土地的质朴的泥土气息,都让我感到路遥,这位文学大师,这位撼动了千万读者灵魂的黄土地的作家的人格魅力和艺术魅力,以及对文学艺术至高无上的精神气质,都源自于这绵延起伏,跌宕起伏的沟沟卯卯。

    严格的来说,对于路遥的认知,我仍旧处在一个朦胧的状态下的。我不能因为反反复复的看了七八遍《平凡的世界》,就敢口出狂言的说我多么的了解这位伟大的灵魂的神气所在。于是,我就像一个懵懂的,不谙世事的孩童一样用一种敬畏的心情,低着头,慢慢的搜寻我想寻找的那个灵魂所在。

    从王家堡路遥家已经荒芜了的院落里出来,我又回到了清涧县城。汽车站门口停了几辆正在拉客的前往延川县的班车。我二话没说径直上了去延川县的汽车。

    到达延川县的时候为时尚早,但我没有急匆匆的去郭家沟。出于对于一位文坛巨星的崇敬,我把去郭家沟的时间放在次日清晨。趁着天色尚早,我去了延川县城的十字,那个《平凡的世界》开笔所写的那个地方。从延川县城回到我住宿的招待所,我胡乱的吃了一些东西,在招待所对门卖了我必不可少的香烟,就开始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起来。
    准确的说,就在这个时候我仍然只是想用镜头来记录对于路遥的所见所闻的。只所以称作是工作,是想用文字记录当天的参观路遥纪念馆以及路遥的家的一些感受,以备发布图片时作必要的文字说明。

    当我在用文字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的时候,一种对路遥的敬畏慢慢地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在敬畏中,我感到一种亲和,乃至是有着同样的苦难的童年经历的亲近感,坲去了路遥罩在我头顶的那一道光环,变成了一个兄弟情谊的追索。

    苦难造就了一位在当代文坛具有重要影响的,举足轻重的文学巨匠的同时,并未能改变路遥多灾多难的,苦难的命运。

    幸福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期盼。我想路遥也不例外。路遥的这一生有没有能够让他感觉到的幸福?我想肯定是由于的。那应该是在他和林达长达八年的恋爱时期。当这种幸福不能再延续的时候,心爱的女儿远远成了路遥生命中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感到一点快乐的幸福源。对于女儿的舔犊之情,作为父亲的路遥,不管是在伏案疾书至天亮,看着熟睡中的女儿,还是在丈八宾馆哪里花了六十块钱为女儿买了双份的三明治,那种平生未有的奢侈的,以至于在创作平凡的世界第二部的1988年元旦前夕,为了心爱的女儿也要回西安的那种博大的父爱,都能够感受到那一丝的幸福洋溢在他的心头。少有的幸福曾经给了他高加林、孙少安、田晓霞等一系列他笔下那些热血人物的人生初期的对美好的事物憧憬。然而,命运注定了路遥的悲剧。

    在已故的路遥的胞弟王天乐的一片文章中,或许我看到了更为清晰的,更为窘迫的生活中的路遥。《早晨从中午开始》,原本是一部献给一直支持他,乃至后来成为他创作《平凡的世界》时的得力臂膀的弟弟王天乐的。于是,对于王天乐,一位文学巨匠的背后的默默无私的奉献者所记录的路遥,就一定会让你收回你一直仰望着的,一直到平视状态下的路遥。哦,其实他就是我生活中的左邻右居或者是身边一位再也平常不过的熟人了。不同的是,无论是左邻右居还是普通的朋友,永远也无法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他临近人生终点的绝唱。这是悲哀的。

    借钱的事情在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群中是司空见惯的。然而对于路遥,既就是获得了茅盾文学奖,这个被鲜花和掌声,乃至于万千热血的文学爱好者像追星般的蜂拥时,有谁人还能知道,这位文学大师几乎因为没有路费来不了北京呢?甚至在返回前因为想给朋友带一百套自己写的书的时候,没有钱来买自己写的书。我是愤世嫉俗的,这种荒诞不经的,甚至是最具讽刺意味的事情,居然是路遥做出来的。

    在延川县郭家沟,我与路遥的三弟王天云闲聊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路遥要是活着,诺贝尔文学奖会不会降落在他的头上呢?我们相视无言。有关诺贝尔文学奖,王天乐好像也说过,不过他时代有一种调侃式的,甚至是挖苦的提及过。那还是路遥赴京颁奖的时候因为借路费的事情。你要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我可没有办法给你弄来外汇。

    从延安回来,我久久不能平静。路遥的悲剧式的命运最终是画上了句号,让我仍旧不能释怀的,还是他的那种对艺术的崇高的精神领悟,也许是我们永远也无法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