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艺术家的成才之路与常人有所不同,学校教育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帮助,而且,文学家在学校教育中常常表现出某种不适应。这样的例子很多:如斯威夫特在柏林大学受高等教育,但毕业时只领到一张“特许学位”,学校当局把它授给“不堪造就”的学生。别林斯基中学时因“旷课太久”被开除。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军事工程学校,曾因成绩不好而被留级。福楼拜中学临近毕业时,因违反校规而被开除。奥尼尔18岁考取了普林斯顿大学,但刚念完一年级,就因为触犯了校规被开除。马尔克斯在波哥大入大学攻读法律,但他很快就对此失去了兴趣。“我觉得民法比刑法难学,不过说实话,无论什么法我都懒得学。波德莱尔不守纪律,中学时候他拒绝交出同学间传递的纸条,结果被路易大帝中学开除。库柏在私立的耶鲁大学学习,二年级没读完就被学校除名了。肖邦上课时一边听课,一边画同学和老师的漫画。泰戈尔先后进过3所学校,都以逃学而告结束。
艺术家对学校生活的不适应,有种种原因。近代学校是应工业化社会的需要而出现和发展的,旨在大规模、成批量地培养工业化社会所需要的人材,而这些未来的文学艺术家个性很强,与整齐划一的学校教育很难适应。如卡夫卡就感受到“学校和家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抹煞我的个性”。
文学艺术家与学校教育的不适应,也与艺术家的心理特点有关。文学艺术家感觉敏锐,长于形象思维,富有想象力,对枯燥的理论没有兴趣,诗人如何其芳说他听课时的情况:“在印度哲学的班上,一位勤恳的白发教授讲着胜论、数论。我却望着教室窗外的阳光,不自禁地想象着热带的树木、花草、奇异的蝴蝶和巨大的象。”(《何其芳文集》第二卷)对于文学艺术家来说,抽象思维非他们之所长,因而在数理学科的学习上能力不强,数学常常很差。如司各特八岁时他就能背诵莎士比亚和荷马的作品,但对算术却非常差,老师把他排在班里最差一组“劣等生”里面。冈察洛夫在莫斯科商业学校毕业时,俄语、德语和法语是“优等”,而代数、几何则是“劣等”。契诃夫上小学时曾因数学不及格而留级。卡夫卡考数学是靠抄袭别人的卷子才勉强过关。梵高由于数学差而放弃考试,去当一个自费传教士。叔本华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中将:“天才人物不愿把注意力集中在根据率的内容上,这首先表现在存在根据方面为对于数学的厌恶……经验也证明了艺术上的伟大天才对于数学并没有什么本领。从来没有一个人在这两种领域内同样是杰出的。
十九世纪许多艺术家没有学完课业,二十世纪似乎好了,艺术家中许多是大学毕业的。但实际上不是艺术家变了,而是大学要求不同。如川端康成回忆大学生活时说:“大学头一年,我上了英文专业,没有拿到一个学分,第二年就转入国文专业,但是,我也几乎没有上课。”
从网上看到熊丙奇的文章:“莫言获奖并非中国教育的成功”。这个看法,我是同意的,不过,莫言的成功也不能证明教育的失败。应该说,莫言获奖与学校教育没有什么关系。
莫言获奖与学校教育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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