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标普比较反常地没有和穆迪与惠誉穿一条裤子,下调了美国的评级。说到裤子,我想起一个有趣的往事:1995年高考结束后,感觉压力消失得干干净净。后和两个同学去一个初中打乒乓球,当时该校正期末考试。在英语考试前,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在乒乓球前等待,男生问女生:“你在干什么?”女生答:“我在系裤子。”但怎么看都不象是在系裤子。男的又问了一遍,女的回答:“我在记‘裤子’,trousers。”原来是在记裤子这个单词。
不少人惊呼,完了,美国每年为国债多付的利息将增加近1000亿美元,美国利率市场的利率将水涨船高,中国持有的美国国债的损失将暴增,甚至有智商过剩的财经演员算出了每个倒霉的中国人将损失多少。
不过在我看来,标普的这个报告只值1美元,而且是纸质报告卖废纸的价格减去运输成本和税收等各种成本后的净价值。
对于美国国债,我的理解主要有以下几点:
1、美国国债在外汇储备市场中的作用不可替代,也无可替代。
美元占全球外汇储备的比例虽然已持续下降,但仍高达60%,而这60%的外汇储备中,美国国债又占了多数。拿中国外汇管理局和中国的商业银行来说,是“两房”债券的安全性和流动性高,还是美国国债更具有安全性和流动性?
美元作为全球主要的外汇储备货币,并不是美国的经济增速比中国还要高,也不是美国人的储蓄率比中国高,更不是美国的财政盈余有多高。恰恰相反,这三个方面都是美元的劣势。但对于全球央行来说,除了美元资产之外,还能买什么?
买欧元吗?当然,欧元自从蛋生后,确实成为不少国家的重要储备资产,不过多少是为了取代原来的德国马克和法国法郎,就不好说了。美元的经济基本面再差,美国的财政赤字和贸易赤字再高,总比欧洲的债务危机要强吧?欧元有统一的货币政策,却没有统一的财政政策,欧元是天生不足的货币。这两年,不断有欧元将要解体的预测,和一些国家扬言要退出欧元区的威胁。所以欧元目前无法和美元竞争。
日元还不如欧元。日元的零利率政策导致日元国债的收益率接近于零。美元好歹给国债设置了上限,每次调高都要经过立法程序。日元有债务上限吗?日本的国债相当于GDP的200%,这是发达国家中最高的,也高于希腊,而且看不到能过通胀和经济高增长而下降的前景。美国目前一共也不过搞了两轮量化宽松,但是日本每年都要搞大概20万亿日元的量化宽松,已经连续搞了大概十几年了。
其他的货币就不值一提了。
有没有可能买进黄金或石油等作为外汇储备?也不大可能,因为市场规模太小。
所以美国国债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的地位不可替代。中国的一些官员象碎嘴婆一样唠叨:“你美国要保证我的美国国债的安全啊?”真是奇怪,喜欢吃屎的人抱怨拉屎的人。谁让你吃了?事实上对于很多囤积美国国债的国家而言,美国只能是贸易逆差,要不然那些国家怎么能得到美国国债?
正是由于这一基本面因素,即使在美国国债判断似乎将破裂前,美国10年期国债的利率反而持续下降,大概只有3%的水平。对于中国而言,美元每年对人民币贬值5%,中国持有的美国国债如按市价买进,根本就是亏损的。
说白了,美国可以不断地降低美元汇率,不断地增加国债,根本原因是包括中国、日本在内的外汇储备大国自己不争气,错误地囤积不断贬值的美元。这个问题就不展开了。
不要说标普,就是所有的评级公司下调了美国评级,我也看不到市场将产生新的可以替代美元的货币。
1779年:政府无力赎回独立战争期间发行的大陆货币。
1782年:各殖民地政府无力偿还为筹措战争经费而欠下的债务。
1862年:南北战争期间,北方联邦政府无力按照债券上约定的条件用黄金赎回债务。
1934年: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执政期间无力偿还一战的战争债务,并拒绝用黄金赎回。
1979年:由于政府工作的疏漏,导致一小部分债券的利息支付发生延误。
可见,只有全国性或世界性的战争,才会债务违约。
多看看历史可以知道一个国家合理的违约风险。1900年,中国在与八国联军的战争中失败后,签订了《辛丑条约》:中国赔款4.5亿两白银,以关税、盐税和常关税作担保,分39年还清,年息4厘(4%),本息共9.8亿两。为什么对于一个腐败的王朝,前景很不妙,但是39年期国债的利率只有4%?
不过金融市场的人多半不读历史,一年到头盯着李嘉诚、巴菲特等巨富在股市的持续下跌中损失多少,用EXCEL计算出史玉柱40多次增持民生银行的加权平均成本和浮动盈亏。
3、即使美国国债利率有所上升,对美国的影响也不大。一方面,存量的美国国债在美国财政部发行的时候,就以招标的形势发行,在到期前美国财政部的利息成本已经锁定。因此存量美国国债不会增加美国财政部财政支出。另一方面,每年新发行的美国国债数量比较有限。所以即使市场利率有所上升,也不能按上升的基点乘以美国国债余额的办法衡量对美国财政的影响。实际上美国人也没有把事情做绝,如果我是美国的决策者,我一定会推动发行50年、100年期的国债,反正利率低,为什么不早日降低未来美国国债的成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