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网络“内容化”的力量


受访人:
 
潘新             Best Food in China创始人
吴雪风         Best Food in China特约顾问;《铭品》执行出版人,前《寻味》主编
尹大强         Best Food in China观察家;国学网联合创始人
 
价值中国:非常感谢您再次接受我们的采访,在上次的采访中,您提到“未来的组织方式将会发展成为网状的组织形态,这是去中心化的一种表现。”时隔一年半,在您经营Best Food in China过程中,对这一观点又有什么新的感悟。同时,也请您介绍下,现在Best Food in China的经营状况。
 
潘新:今年还可以,我们基本上持平,基本上可以做到自负盈亏,在第一季度自负盈亏的基础上,我们不断提高每个季度设定的增长目标,超过了这个增长,就有了盈余。第二,我们的客户续费度、忠诚度在提高。
 
这里有个重要指标叫做“用户忠诚价值”或者叫“客户忠诚价值”,因为餐饮是个持续消费行业,所以餐厅需要持续的推广,因此,一个餐厅不在于客户起步的时候给你多少,而在于能在多次时间多大程度锁定客户。我们最早的客户续费是100%,现在随着客户的增多,续费度略有下降,因为部分客户在跟进中,巩固续费率也是我们的挑战和课题。高续费率和我们的业务性质有关系,美食中国是一个网络效益比较强的业务,我们有个餐厅的网络,有一个媒体的网络,当扩大媒体网络的时候就对餐厅产生了更多的吸引力,反过来餐厅的内容越多,对媒体的吸引力也就越大。所以网络扩大对客户续费有很大的吸引力。这是我们特别看重的一个指标。
 
我们最早的业务路径图是,原创的文字内容是主线,无偿的为合作媒体提供内容,免除版权费,在另一端向餐厅收取一定费用。成立这种模式,我们是参照了国外的网络通讯社服务,此类服务发布中小企业的上市新闻,是一种纯信息通道,不做内容,而Best Food in China则以内容起家,最终奠定了内容与发布一体化的业务模式。Best Food in China探索了从文字的内容发布扩展到视频发布的业务路径,目前已经在上海拍摄了几期双语视频——我们希望建立起有壁垒和有效率的业务方式。Best Food in China在国内市场起步时,在中文视频内容方面并没有太大的竞争优势,所以自设门槛,选择双语视频,并希望通过视频展现内容的形式,向网络或者电视台提供节目源。目前已经有专门面对海外华人的IPTV平台与我们合作节目内容。
 
此外,我们还有不定期的活动,例如最近协助组织的“环球小姐”晚宴,目的不是盈利,而是品牌推广——媒体需要通过媒体宣传来打造影响力。
 
价值中国:随着规模的扩大,在管理虚拟组织上您遇到什么挑战?
 
潘新:我这次请的两位朋友都是我们虚拟组织的成员,以他们自身的感受来探讨这个问题,会给我们不同的视角来看待虚拟组织。雪风是我们的特约顾问,现在是《铭品》杂志的执行创始人,尹大强是观察家,一直在进行互联网创业。这个问题我们三个从不同的角度来回答。
 
我并不认为虚拟组织的运营一定就比其他产业更难,比如与餐厅相比,餐厅运营要承担赔本的风险,而我们至少在成本控制上较好。但Best Food in China的运营确实有很多难点。主要表现在:一,虚拟组织的运营,一个是中西文化的融合。
 
中国人一向是比较含蓄的,老外则比较直接。这两种文化要融合,语言是个大问题——我们的团队英语都很好,但也有问题。例如,我曾经问一位杭州中文编辑,是否将将英文编辑和中文编辑的会议合并,我的同事回答,那我们听着就行了——我们国人并不习惯用外语交流。我记得联想和IBM个人计算机事业部合并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最后联想管理层做了一个有趣的裁决——美国人讲话不能超过5分钟,中国人不能少于5分钟。
 
我们目前将中国团队和外国团队的会议暂时分开,但是以后可能会融合。虽然英语是通用语言,但是几个中国人在一起说英文非常奇怪。
 
相比起外国人,中国人更习惯面对面的交流,或者msn等即时通讯工具。而老外更喜欢发邮件。
 
老外也要习惯中国的沟通方式。这是一个持续渐进的过程,也是一个沟通交流互相尊重的过程。
 
虚拟组织相对比较松散,执行力比较弱一些,在执行效率的时候有一定的不确定性。我们现在找到了一些办法。请尹大强与雪风来谈这个问题。
 
尹大强:我认为有两个方面的挑战。第一个最大的挑战是价值观和世界观的挑战;第二个挑战就是管理的挑战。作为一个组织,不管是虚拟的还是现实的,都有一个价值观的核心,虚拟组织可能没有那么明确具体,相对而言可能更加宽泛一点。但在管理上存在如何激励和持久动力这个问题。
 
吴雪风:无论是虚拟还是现实组织,最重要的是,这两个组织都是由个人组成的。所以重点都在个人身上。但是虚拟和现实组织中,个人力量的展示是不同的。可能在现实组织中的一个好的管理者,在虚拟组织中却不一定是;反之亦同。所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大家价值观的一个认同:一个是价值取向,二是兴趣取向,现在已经是圈子社交的时代,大家的兴趣取向很重要。
 
潘新:第一个就是价值观、兴趣。我们现在真正向商业性的虚拟组织转型,所以重点就放在了激励机制上。激励机制现在有了具体的做法,而且确实取得了效果。
 
第一,虚拟组织的内在动力是拉动力量,而不是推动力量。传统组织是金字塔结构,CEO委派总监执行任务,总监向下层员工指派,通过层级管理层层指派。组织小的时候凝聚力非常强;而虚拟组织是反向的,组织规模小的时候特别松散,当规模增大时其价值和威力就体现出来了。当传统组织的边界超越一定界限,例如富士康,工人变成流水线上的一个环节的时候,就容易出问题。企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推力如果不是很强大就无法把这种力量维系下去。而打开世界之窗的另一面,你会发现世界历史上有很多优秀的虚拟组织,比如法国国际美食协会,成立于1248年,比牛津大学还要早;1789年法国大革命时期中断了,到了1950年又有美食家恢复成立了现代法国国际美食协会,进入互联网时期,活力再一次被焕发。在虚拟组织里,拉力的作用就彰显其价值。这种拉力就是价值观和兴趣,同时激励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点就是人的问题,人如何组织、如何领导、如何管理的问题。虚拟组织的结构不是金字塔式,而是同心圆式的。我们在业务和组织结构方面正在不断进行调整,来配合虚拟组织的成长,目前已经初见成效。
 
在虚拟组织中,组织成员需要有很强的自我驱动力——创业者和共同创业者必须拥有这种特质,否则不可能成功。我们的业务在北京、上海、杭州都分别选拔业务推动领导者,他们对于业务的组织、领导和推动职能,与传统组织没有太多区别的。
 
自律能力是另一个重要要素——我们需要更多具有自我驱动力和自律的优秀人才。
 
领导者会通过他们的热力把虚拟组织活跃起来,这是我们之前的欠缺之处——我始终倾向于认为“知难行易”,一旦当我们认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的时候,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而认知的过程往往痛苦而漫长。
 
请雪风介绍Best Food in China合作的经典案例——在大董店的“飨微观品无限”分子美食尊荣晚宴。
 
吴雪风:这个活动最重要的一点是活动内容的创意。首先你必须提供非常专业的内容,才会产生吸引力。我们的活动是美食晚宴,美食是一些人的兴趣所在,而我们的优势就是对美食的专业性了解,对行业趋势的理解很到位。活动的主题是分子美食。为什么会选择分子美食呢?因为这是当时世界范围内餐饮界的一个新的潮流,就像时尚界一样。现在好的厨师就和大牌的时尚设计师是一样的,他们的社会影响力也越来越大。你是一个美食爱好者,但不是一个专业的从业者,那么对餐饮的一些新发展新潮流的了解可能相对比较欠缺。我们提出的这个主题就吸引了对美食有热情的人群,他们喜欢吃,也懂吃,一听分子美食这个新鲜有趣的概念,就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我们的活动非常成功。这里面的两个决定性的因素:一是需要有专业的人;二是这个人群的价值取向和兴趣点是一致的。
 
价值中国:Best Food in China美食中国是不是一个媒体呢?
 
潘新:Best Food in China美食中国有很强的媒体属性,但是“媒体”这个概念并不能完全、准确地归纳它的全部特征。它更像生态链中的一个系统,一个融合内容和社区为一体的社会化媒体。现在的媒体是生态链中的一部分,例如微博也是一个生态链,并且组建诸多子生态系统。在未来,将有许多传统媒体的信息源将来自于社会化媒体,但通过深加工的内容通过不同的载体和形式呈现出来。
 
价值中国;随着互联网人口的迁移,社会化网络的基础已经构筑完成,也就是说,“社会化网络时代”已经结束,我们正在迈入“社会化圈子时代”。作为社交达人,您认为社会化圈子构建的关键是什么?
 
潘新:有一本关于社交网络的书曾经介绍,The value of a social network is not only defined by who are in it, but also who are excluded。意思是说社交网络的价值不仅在于谁被邀请入内,更在于谁被排除在外。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讲的“小圈子”。我在初创Best Food in China时,曾经认为社交网络是大一统的结构,后来发现这个概念不对。
 
简而言之,“社会化圈子”就是人与群分,物以类聚。它包括你被谁邀请,也包括你被谁排除在外。、“小圈子”文化一旦形成之后,你再改变初始的环境就不太容易了。
 
社会被界定为精英阶层,草根阶层的藩篱,Best Food in China的使命是通过美食文化促进推动跨种族的全球化社区,从而促进东西方文化的沟通,这个过程中也需要利用您所讲的“社会化圈子”。
 
我们传统上做社交活动的时候,一定很看重贵宾所坐的位置,位置安排好之后,活动才能做好。网络社会是现实的翻版。
 
首先,我不认为存在大一统的社交网络,社交网络更是一个大的松散网络中的各个小圈子,小圈子组合非常需要跨界人物的出现,美食跨了很多圈子,包括餐饮界、财经界、互联网界、媒体界、时尚界、文化交流界,所以我们要扮演跨界的角色。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社会身份,并在不同场景下转换,这样才能连接起不同的圈子。当不同的跨界社交圈交汇融合时,就产生了“美第奇效应”。
 
美第奇是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的首富家族,统治佛罗伦萨数百年,由于他们的资助,米开朗基罗、拉斐尔等艺术家得以施展才华。当不同背景的艺术家、思想家混杂在一起的时候就形成了新的活跃的思维和智慧。当跨界的社交圈组合到一起的时候,会激发思想的交融,灵感的碰撞,经济的效益。Best Food in China的编辑来自15个国家,有意无意中我们引导了“美第奇效应”之路径。
 
举个特简单的例子,写作,本身就是个文科类的范畴;而在业务层面,我们邀请了具有理科思维背景的人才,“场域”在交融、互补和冲撞中催发新生的智慧。
 
其次,互联网的角色是技术加速器,技术和效率的提高,在加速社会网络、社会结构的进化。
 
技术程序,把我们社会生活中的现象通过技术语言和算法在网上呈现出来。其结果,硬币的两面,在效率提高的同时产生垃圾的效率也提高了。
 
互联网是现实生活的映射和模拟。Best Food in China的组织关系,社会形态完全架构在互联网的基础之上。我们的会议、沟通、服务等等全部在网上进行,没有互联网我们就寸步难行。
 
价值中国:您觉得现在很多社区做不起来是因为无法保证社交质量吗?
 
潘新:我觉得社区的起步基因是非常重要的,要是基因做不好,就很难能重新调整回来。例如我们初创阶段不收费,类似于公益组织,但是由于生存为题,需要寻找盈利性项目。时过境迁,回首过去,发现那段公益期的时光对我们很重要,帮助我们建立了互助、社交、尊重彼此文化的良好气氛和文化。举个例子,我们的外籍编辑在早期制定了“互相校对”(Proof-reading buddies)的游戏规则,而这套机制确保了我们内部可以在“自洽”的状态下保证内容质量的稳定性和持续提高;在Best Food in China内部,没有主编,在没有一个最高编辑执行人的环境下,系统自发形成了“互校”机制,并且实现了更高的效率。有时候客户着急出稿的时候,我们的外文编辑坚持完成校对过程,来确保内容质量及其个人声誉;而在团队内部,一定又有一位编辑愿意帮助校对(听起来像乌托邦吧,但这是真实的)——这种最初定制的简单游戏规则,随着时间推移被不断放大,逐渐形成的就是文化。
 
所以,当运营一个社区、虚拟组织的时候,一定要提倡鼓励建设一种良性、健康的社区文化,制定符合这种文化的简单游戏规则,这可以使一个社区更为长久;反之,如果一开始的游戏规则和文化不健康,最后社区就会走向毁灭。
 
价值中国:您认为社交媒体和社会化网络有什么区别?
 
潘新:社会化商务:以互联网技术为基础,以社会关系、口碑、社交网络为维度,促进商业价值最大化的多方共赢的新型商业模式。所谓互联网技术为基础,就是以技术手段为加速器,如果缺乏有效的技术手段,虽然你在演化,但是速度比较慢。互联网技术手段,或者说云端计算,可以确保项目在同一个平台,通过同一个界面展现出来,并且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将不同的组织成员有效地连接起来。这是在互联网出现之前极难实现。在前互联网时代,如果要实现这种功效,需要聚集在物理的节点;而在互联网时代,我们已经超越了物理节点的范畴,而将组织化身为虚拟空间的不同节点,并且通过虚拟的节点调动物理世界的资源。这种趋势演化下去,将有令我们匪夷所思的事件发生。
 
我个人的理解,社交网络为一种维度。通过各种维度的组合,加之互联网技术促成商业前提。商业是一种交易,如果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的话,就不用交易,互换就可以了。互联网扩大了交易面,重新组建了社会形态。社交网络的基础产生促进了商业价值的最大化。
 
最近我在重读阿道夫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托夫勒在1980年代就准确地预见了信息革命的未来。有两个与互联网相关的预判,一个是GNP和非GNP主义,另一个是产消合一。
 
GNP也就是我们常说的GDP,人的许多经济行为并不是GDP考量的,比如说人们的互助行为,家族内部资助,等等。如果GNP被过度追逐,就表明整个经济结构是有问题的。互联网最早期是从社区发端,而社区最大的特征就是互助行为,是非GNP主义的。
 
产消合一是托夫勒预见的另一个趋势,生产者和消费者合一,这一点更是被互联网时代所验证。
 
社交网络和社会化媒体的区别和融合在于,下一个潮流以前一个潮流为基础的——为什么先出现社交网络,再出现社会化媒体,并更迭产生社会化商务,它们是一步一步演化递进的。社交网络可以以人际关系、社会关系为导向,以维度和链接为导向。社交网络的结构与互联网链接的结构具有高度的相似性。2003年《牛顿科学世界》就载文指出互联网结构与悉尼的人际关系高度相似,因此社交网络非常容易通过互联网的链接结构映射。
 
社交媒体则是社交网络加信息导向,代表就是Twitter和微博。早期的社交媒体是从社交网络演化出来的,是内容化的社交网络。
 
社会化商务是建立在前两种之上的产生的。我个人理解为三个C。第一个CCommunity是社区,第二个是Content内容,第三个是Commerce商务。社会化商务的爆发是以前两者成熟为前提的。也就是说社会化商务的内容是连接器,把不同的渠道连接起来。
 
尹大强:互联网的信息不是以前材料的范畴,而是整个系统,并不断演变。传播方式和传播渠道会进一步结合。为什么发展到现在,才有这么好的互联网模式,因为以前的状况是信息渠道非常封闭,后来有了纸张,能让一部分能影响到看到,但是现在,一个人说了一句话,全国人也都看到了。这些现象说明,媒体、新闻学的概念也都在变化中。
 
潘新:这是个传播效率提高的过程。
 
吴雪风:以前是拥有权利才能拥有这个渠道,现在互联网的最大好处就是,你是一个普通人,你也可以了解很多事情,而且可以发表意见。例如八卦论坛,其实是一个非常民主的地方。
 
潘新:文明的进程特别有意思,中国古代只有文人可以读书识字,我们的祖先发明了5000个汉字,但是弊端是导致平民识字很困难;在古代欧洲受教育也是少数僧侣和贵族的特权。古登堡发明了印刷机,才打破了特权阶层对知识的垄断。
 
互联网时代同样颠覆了印刷机时代和传统媒体时代的传播定势,消解了那个时代的特权垄断,构建新的传播范式。其中最大的革命性价值是“互动”和“自媒体”,而这两点是传统媒体很难做到的。在互联网世界中,互动是从下而上,与从上而下的双向交融。
 
我也和林永青先生交流过,内容化的社交网络有超越社交网络的价值所在,微博就是一个例子。社交网络的主体是一对一的人际关系,而内容化社交网络对应的是人与内容的关系,其数学可能性更大。价值中国有100万的注册会员,假设其中有10万会员,每月撰写一篇文章,1年就生产120万篇文章,这个内容生产的过程所产生的,不是一对一的关系,而是一对多的关系,而“人”从不同维度被丰富的内容所吸引。通过内容读者追溯到生产内容的作者,从而不断形成人际交互关系。
 
价值中国属于重内容,微博属于轻内容,轻内容比较容易写,但也有人喜欢长篇大论,这是内容的不同形态。
 
价值中国:轻内容深度不够。在快阅读时代,做深度内容更有价值。
 
潘新:价值中国、雪风的杂志和Best Food in China做的都是深度内容。在信息“轻度化”的互联网时代,深度内容的稀缺性是具有高度价值的。追溯到创业早期,我们希望与以短篇内容为主的外文杂志有所差异化,制定了长内容、深度内容和重内容的战略。
 
价值中国:您在做美食中国的时候,消费行为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吴雪风:消费者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在增加。以前在传统的发布渠道中,消费者是处于弱势的。但是在互联网时代,他们能够以更低的成本、更高的效率得到内容;第二点,他的意见能够被听到,这导致所谓权威的力量在削弱。
 
大董在4月份的时候做过一个活动——微博晚宴。参加活动的人把现场的图片和评价时时分享到微博上,以前完全没有这么多信息这么集中、这么直接地反馈。在这个活动之后,起码北京的餐饮市场的一个变化就是,很多餐厅都开始重视微博等互联网应用,很多餐厅都开了微博,与消费者直接互动。
 
潘新:我们把这个话题扩大一下范围,研究更为广泛的消费者心理,以及虚拟经济的力量。餐饮是实体经济,为什么会通过微博渠道会影响消费者行为,就是通过一个虚拟的平台来反向影响,虚拟的平台因为各种关系的链接,形成虚拟节点世界的“坍塌”,并起到调动实体经营的作用。
 
虚拟货币和虚拟服务的推出,将进一步强化这样的趋势。信息消费纯粹是一个虚拟服务的概念。当虚拟经济的发展逐渐影响渗透传统经济,甚至在某个临界点超过实体经济的时候,整个市场的经济行为会发生很多变化。例如,淘宝网是一个实体经济还是个虚拟经济,是一个服务经营还是一个制造业经济?
 
价值中国:这没有一个明确的边界。
 
潘新:实际上淘宝在调动、影响制造型企业,企业在按照淘宝制定的规则玩这个游戏。
 
淘宝的市场影响力集中在第二产业,也就是工业企业、生产制造型企业。餐饮是一个中间产业,既有实体属性,也有服务业属性,在这个行业里,催生了团购模式,也就是互联网对实体的服务型企业的资源优化、整合以及影响。
 
在前两者基础上,还将产生纯粹的虚拟服务,虚拟货币已经非常成熟——未来会按照这样一个通道发展下去,很难想象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终极形态。
 
虚拟货币是令人恐怖的概念,它在体量上是无限的,理论上可以制造出任意体量的货币,来对应相应的虚拟服务。从贵金属货币、纸币到电子货币,一直在遵循一个体量不断扩大的法则;而虚拟货币是没有边界的,例如我在网上搞出一把道具剑,随之对应的,中间商就生产出一万个点的虚拟货币。
 
货币和服务的虚拟化趋势仍在不断演化,我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价值中国:可能会发生恶性通胀。我们发现,美食与搜狐有了深度合作,这是否意味着这是一种商业化的开端呢?
 
潘新:这是我们探索的一种专题模式,也是“网络通讯社”服务的一部分。我们把不同城市的餐厅内容编纂汇总,并提供给国内顶级门户合作伙伴。我们开创了中西合璧的栏目形态,涉及到中国各个城市和欧洲的美食内容。中文餐厅评论是外文编辑的撰稿内容翻译过来的,同时我们也特邀有才华的中文专栏作家贡献导语文章,雪风就是一位特邀的专栏作家,从而完成完整的专题内容。
 
我们相信,探索是一种力量,探索之后才有方向。
 
事实上,媒体对这样的合作非常欢迎,他们也的确需要比较专题化的内容,并且也受到餐厅和消费者的青睐——大家喜欢在一个页面中欣赏到不同城市的美食体验和资讯。
 
这是我们在长期市场沟通中捕捉到的讯息。
 
价值中国:您现在对美食中国的构想是什么?
 
潘新:Best Food in China从创始之初,宗旨始终未变,就是通过美食实现跨种族的文化交流,建立一个全球化的社区,在这个社区里,西方世界可以了解到中国人的所思所想,中国人也可以了解西方世界
 
我们的中文编辑和外文编辑在共享美食之刻特别愉悦,话题也非常多,通过美食促进不同种族的人们互相了解,是最好的方式。
 
我们中国人特别希望知道西方人的饮食习惯,而老外也特别想了解中国人的美食文化,但中最大的障碍就是语言的隔阂——我们正在尝试消除这个藩篱。
 
我也认为Best Food in China的模式可以向其他国家扩展,特别是东亚地区。东亚地区的中国、韩国、日本和西方世界都有天然的语言屏障,
 
这是我们的愿景,需要我们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而最终实现现时的梦想。
 
值得骄傲的是,通过3年的实践,Best Food in China已经探索出一套确定性很高的商业模式,其核心是成为基础美食内容提供商。如果寻找男女老少都喜闻乐见的通用内容的话,除了新闻就是美食了。美食和餐饮具有强烈的市场需求,不论从商户角度,媒体角度,还是消费者角度,无不例外。我们幸运地成为是连接的载体,在互联网世界扩大这样多赢循环的趋势,使更多的客户和媒体获益,使更多的消费者从中获得美食文化的熏陶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