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彼得创新说与找不到北边缘说——经济竞争的本质被伪善所反复掩盖的历史


熊彼得创新说与找不到北边缘说

——经济竞争的本质被伪善所反复掩盖的历史

Joseph Alois Schumpeter(约瑟夫·阿罗斯·熊彼得1883——1950)创新经济学创始人。上世纪上半叶著名西方经济学家。长期担任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美国计量经济学会和美国经济学会会长。提出创新理论是经济发展的生命线和真实动力的理论。作为现代西方经济学的头面代表人物之一,他虽然赞成马克思经济学理论中的许多观点,但却反对关于商品价值理论与财富积累的剩余价值理论所表明的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学说的动力学解释。

熊彼得强调技术发明并不等同于创新,只有当企业家的敏锐捕捉到增长和盈利前景时,并再应用到生产实践中去改变了生产组合、程式与经营方式以后才能算是创新。他认为创新能引发赚钱效应,引来大批的跟风模仿者并助推行业变革,最终改变金融投向和资源配置偏好,从而促进整个社会经济潮流流向的改变与发展。

熊彼得的理论在资本主义核心区域内现已过时,普遍而相互紧密关联的生产系统与产业传导链因大量产业向海外转移而出现传导断裂。熊彼得所研究时的资本主义配套齐全的生产领域与自持系统循环样式已被现行状态所取代;这一状态是低端生产链被转移到东亚,资本主义核心区域里只剩下高端生产链和高技术研发以及全球金融垄断核心的继续存在。就此,但创新理论的意义却依然存在并由产业间传导路径的重新布局而围绕着金融业而展开。我们看到,资本主义核心区域的创新被凸显在诸如华尔街那样的现代资本主义最后的全球堡垒的金融业之中。它们在那里绕行,升级,改版与复杂化变态之后重新拿出来唬人,而全世界的商品价格,盈利模式,金融流向和价值观念无一不亦步亦趋而跟进仿效。于是华尔街头充满创新的灾难性源头从此开始发酵,人们坠入金融海啸的宿命由此而注定。在华尔街,同样的权力逻辑支配着资本主义的核心价值:权力的过分集中导致权力的剧烈腐败,任何主义都逃脱不了这一系统性的简单逻辑。

“不能成功地教会一条老狗玩新花样”,可惜,全球资本主义已经太老,数百年的风霜即使是再精壮的小伙那也得玩完。以至于它的老态龙钟虽未被我们愚昧的眼睛所识破,但其始终不能摆脱其最初的,简单的丛林法则的宿命将其一次次丑态百出的失败在全世界面前表露无遗。创新理论太过于复杂并且条件太过苛刻,它那严格的定义与产业链传导的前置条件并不能确保天不变道亦不变的资本主义格局不发生随机应变。管理层的忠诚与科学被赋予太多的奢望,以至于连上帝都很难想象人间为什么谎言总是比真实更多,而等到不堪真相暴露时往往又为时太晚。此后的全球经济并未如熊彼得所愿地局限在自身内部做升级创新发展,而是发生继上世纪后半叶起的资本主义转型以向海外欠发达地带转移工业产能为主要潮流的意外事态。先是东亚日本,接着是四小龙,再连带推广到东南亚各国,中国至此才嗅到腥味,以为机不可失地一头扎了进来。资本主义的现代发展在结果上并不是以熊彼得的产业内部的企业家创新所引发与主导,而是以又一轮国际大分工而主导了世界潮流的方向。

亚洲的努力使自己成为世界工厂和局部应用技术的全球生产板块,而欧美却坐拥技术高端垄断,主流需求,商品定价权,资源控制权与金融垄断。熊彼得所十分看重的资本家的生产组合与生产关系创新并没有成为潮流的焦点。将资本主义核心局部封闭起来研究的传统理论方法再一次在历史逻辑面前落空。自亚当·斯密以及马克思及熊彼得以来的传统封闭系统研究方式已然失效,世界经济却一直遵循简单的扩散与转移高成本产业,而又为低成本高盈利产业的转移设置障碍的损人自肥逻辑。创新成为资本主义掩盖这一全球基本事实的主要遮羞布并为我们不谙全球世事的知识精英惯于拾人牙慧行径提供了宝贵咀嚼物。

世界经济从来就没有摆脱过损人利己的简单而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正因为经济的这种丑陋本相才使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之余深感有必要申述《道德情操论》。可经济的血腥在原始丛林中实在诱惑巨大,道德情操说反倒被演义成了资本主义一以贯之而不断翻新的欲盖弥彰谎言的源头。我们的口头创新其实就是为赶去街舞的老头老太做出门前粉饰的精心补妆,我们的创新行径其实就是展开行业内无情竞赛前的私底下服用的违禁兴奋剂。创新创不了上帝之新,但创新却能为相同的肌肉注入不同的格杀蛮力。创新能创造未来的说辞只是妄图自肥前的虚伪与言不由衷下的荒谬。事到临头,知识精英定能率先看到创新的丑陋光腚,原来资本主义的改天换地学说只不过是美欧版的大寨精神。由此,悲从中来与私下窃喜交织成的文人情怀化合物将震颤和撞击我们脆弱的神经。

经济的向上发展只能走损人自肥的老路,这就是人类最为不堪的世间逻辑。我们的宿命只能是:道德居士与欺世盗名都不可能取得理性成功。我们面对凶险异常的丛林世界战战兢兢,心底下想着各种结局悲惨的恐怖故事;我们处在资本主义的危险的敏感边缘上,一不小心就得摔倒。我们的这种不堪命运使得我们不能,无能与低能,我们今天反反复复“找不到北”的邋遢与哀伤让我们的先辈黯然神伤。我们的悲哀与“找不到北”的心态根源就在于不肯放下那块布满尘垢的关于资本主义永远正确与永远成功的神话牌子。我们还冲着资本主义的各种欲盖弥彰的龌龊的损人谎言与谬传当真地顶礼膜拜。我们不肯就按照自然人身份所当然得遵循的丛林法则下到格斗场子里去,跟别的早已在场的凶猛的食肉动物勇敢地拼个鱼死网破!

 

老夏

2011.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