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晖
我们经常在男士卫生间看到这样的提示性标牌：“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意思是小便应当入池，自觉维护卫生间的清洁。对此，笔者专门对几家星级酒店的男士卫生间的保洁员进行了调查，保洁员称：以上的标牌不能起到任何效果，多数客人继续在地上小便。笔者突然意识到，“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的提示性作用只是引导人们去维护公德。对此，笔者从满足人的私德的角度，建议将以上标牌的内容更换为：“请您往前站，小心溅在您的鞋上”。结果效果非常好，据保洁员称自从更换了标牌的内容几乎很少有人再往地上小便了。为什么两种不同的提示会有不同的效果，道理很简单，前者的提示要求大家去维护公德；后者的提示则迎合了人们的私德，即您小便在地上将会溅在您的鞋上，这样会就会弄脏您的鞋子，那么为了避免溅在您的鞋上，小便必须入池。这个案例告诉我们，一个人在自己私德满足的前提下，才会去遵守公德，而一个人在满足自己私德的进程中同时也在维护着社会的公德。
早在上个世纪之初，梁启超先生就对公德与私德进行过精辟的阐述，他认为：“人人独善其身者谓之私德。人人相善其群者为之公德。二者皆人生所不可缺之具也。无私德则不能立。……无公德则不能团……。” 实际上，公权力对公德的宣传和国人对公德的理解均存在偏差，国家在提倡遵守公德时往往强调的是遵纪守法、公共场合不吸烟、不大声喧哗、不随地吐痰、不随地乱扔废弃物等等。笔者认为，这是一种消极的具有底线意义的公德。但是公德的本意，应该是一种公共关怀，是一种公共精神，是超出个人的界限，关怀超出个人利益以外的公共领域的事情，这才是公德最初的意义。如果把公德仅仅作为一种言语和行为文明礼貌之类的个人修养，实际是贬低了公德的真正含义。梁启超先生所谓的 “人人相善其群者为之公德”，这既包含公民善待作为集体的群体，也包含公民之间相互善待。所以，私德是公德建设的基础，只强调维护公德，不关注和维系人们的私德，公德永远不可能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