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虎妈

最近美国出了虎妈。大受争议，还上了时代周刊。很多海外的中国妈妈认为虎妈让“中国妈妈”蒙羞。其实虎妈充其量算华人，老公还是犹太人，把虎妈作为”中国妈妈“的代表完全是大错特错！华人和犹太人都重视子女教育，这是全世界都公认的。所以才会有虎妈这样的家庭出现。但是虎妈将这一类对待孩子严厉的妈妈总结成“中国妈妈”也并不算错。在某些方面还是很代表中国家长观念的。

有些人认为让孩子小时候学这学那，是家长们拿着孩子的童年去赌自己的虚荣心，对此我完全不认同。在中国，让孩子学琴学画学打乒乓球学一技之长的中国家长千千万万，但是真的想让孩子走专业道路的家长，以及真的成功如朗朗的孩子却是凤毛麟角。这些“朗朗“们之所以能够出现，是因为家长从小让他练了。而且在孩子因为艰苦而可能放弃的时候帮孩子顶过来了。即使你的孩子有音乐天赋、体育天赋，如果家长不帮助发现，不从小让他去学，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在这些方面成才吗？在中国城市里的家庭长大的孩子，在这些兴趣活动里同样找到伙伴、找到快乐。有天赋的玩出了成绩，没有天赋的，玩个乐趣。父母们也不都是傻子，明明知道孩子钢琴出不了成绩还非让孩子考音乐学院附中。

相反，如果不让他去学习一些音乐、美术、体育方面的技能，大部分孩子在家自己做的选择，或者只能选择的娱乐，就是孤独地看电视和打电脑游戏。这难道不是浪费大好童年吗？我佩服德国很多家长在小学4年级的时候就让孩子自己决定是上Gymnasium（从5年级开始，能上大学的13年级毕业的中学）还是上Realschule（从5年级开始，绝大部分学生毕业后上职业高中或技校的十年级毕业的中学）。但我决不赞同。十岁的孩子懂什么？这又何尝不是让孩子用童年赌自己的一辈子？

虎妈的孩子学琴，是为了用古典音乐锻炼孩子们的意志、不让她们因为舒适的生活而沉沦。但是当孩子长大到青春期，有了自己的想法，例如她家的露露想去打网球不想拉小提琴的时候，虎妈不是也妥协了吗？未必露露小时候学小提琴就是浪费吧。

有个美国的中国妈妈说，“自从出了虎妈之后，美国的中国妈妈和孩子都惨了。以后美国的常青藤大学录取全A中国孩子的时候心里会打鼓了，怀疑都是虎妈教出来的孩子，只会读书弹琴，不懂社交等等……”我的17岁的女儿对此的看法是，“美国大学从来都怀疑这一点，他们早就清楚中国孩子的独立性、领导能力方面的缺陷，不用把罪过怪到虎妈头上。”

我是虎妈的支持者。我觉得自己做不到她那么严厉，还不算虎妈，可我并不以虎妈为耻。我的孩子打小上寄宿学校，实际上我是把虎妈做的事情交给学校老师了。而事实上是，老师们确实做得很好。也许对于1%的天才来说，虎妈的做法确实会“扼杀”孩子的创造力。但是对于这个世界上99%的平凡的人来说，虎妈的做法是帮助孩子取得世俗的成功。很多家长，特别是在海外的华人父母，对于很多中国家长想让孩子上好大学、当教授、当“什么家”，追求所谓世俗的成功持批评态度。的确，经过西方文化熏陶多年的父母们在德国都学会了不歧视——或者不但不歧视而且十分尊重动物饲养员、垃圾车司机……等工作岗位上的人。这当然是思想上的进步。但是我相信，即使是在德国，也没有几个中国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主动选择不上大学去当动物饲养员或者垃圾车司机。毕竟，世俗的成功是大部分世俗之人可以通过努力追求到的成功。至于平凡如饲养员的工作，当然也可以幸福，因为幸福是自己内心的感觉。但是未必算得上成功。

很多人全面否定“虎妈”，是从虎妈的十条戒律而认识和否定虎妈的。因为虎妈对自己的孩子的十条戒律就理所当然地把虎妈想象成家庭暴君。其实，虎妈的十条规则是给她的女儿定的，有点可笑，比如最后两条，但是未必就那么可怕。这些规定对其他孩子也许无法想象，但是对她的孩子们也许并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情。比如她的孩子天天在她陪伴下练琴，不练也不可能。她的孩子从小学第一天起就比别的孩子多学了很多东西，考试从来都是第一，第一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难事。她发现她的孩子体育上得不了第一，所以她就把体育得第一“除外”了。所以，以为有这样戒律的孩子一定生活在灾难中，只是外人的想象。

虎妈对“中”西方教育方法的分析和比较，是很有思考的。一些普遍性的问题，是尤其值得在海外生活的中国家长重视的，虎妈对中西方教育问题上的体会和总结，不同于以往那些只是写自己孩子怎么考上哈佛的过程的书，而这也是这本书能够如此在西方引起较大反响的原因。这里有“虎妈”这本书的部分中文连载http://edu.pcbaby.com.cn/2011/0120/zt979495.html，网上也可以找到这本书的英文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