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掖后进的慈祥老人——悼念李世瑜先生


奖掖后进的慈祥老人

——悼念李世瑜先生

谭汝为

 

李世瑜先生(1922-2010)是我素所钦仰的师辈,多年交往,爷俩儿成为忘年交。多年前,与李老及民俗学家张仲老、历史学家罗澍伟等先生一起,多次参与天津市地名管理办公室召集的天津地名命名审议工作。李世瑜老先生对天津地名如数家珍,对天津各地方言惟妙惟肖的模仿,洋溢着睿智幽默的谈吐,高尚纯真的人格魅力。这位宽厚而慈祥的老人,给后辈学者留下深刻印象。

  

2004年,我在撰写《天津地名文化》书稿时,多次拜访李老。每有疑难问题向老人请教时,总能得到三言五语解惑性的指导,切中肯綮,醍醐灌顶。老先生冒着酷暑,欣然为拙著赐写序言。2005年夏天,天津电视台国际频道制作“天津建城600年”系列专题节目时,李老和我密切配合,使拍摄录制顺利成功。2008年,我在撰写《这是天津话》书稿时,又多次向李老请教,得到悉心指导。李老为该书撰写序言,对我的天津方言研究方法给予充分肯定。李老将其著作《天津的方言俚语》《社会历史学文集》等赠送给我,这种奖掖后学的隆情高谊令我感铭。

 

2010年上半年,我和天津市建筑遗产保护志愿者团队负责人穆森、王振良多次拜访李老,商议文稿编辑和研讨会会务。每次交谈皆涉及天津方言、地名、民俗、地域文化等诸多学术问题。 612,李世瑜先生请穆森先生给我送来一批资料,供研究天津地域文化和方言时参考。其中有《天津通志·民俗志》、《中国民俗大系·天津民俗》、《天津文化通览·民俗文化谭》、《天津方言语汇》、《北京土语》、《北京方言词典》、《十三辙实用词语手册》等十来本。不久后,又嘱穆森先生捎话:“带给谭汝为先生的书,不必归还了,是送给他的。我手头还有一些图书资料,都是谭先生用得着的,让他来我家选取。”当时,我深受感动,但悲愧交加!年近九旬且重病缠身的老人,在生命最后阶段,仍满怀热情地对后辈学者寄予厚望,令人钦敬,但悲从中来。李老之学术嗣响早已播誉于海外,但遗憾的是津门故里似仍乏继其衣钵者,令吾侪赧颜惭愧!但李世瑜先生金针度人,薪火相传的愿望,在津沽学界终应焕发卓荦光华。

 

2007年,李世瑜先生出版《社会历史学文集》时,学界三位老人为之撰写贺联。傅学玉撰联:“落笔多创意,有文辄拓荒。”侯振鹏先生撰联:“民间教门,独辟蹊径;社会历史,别出新裁。”任秉鉴撰联:“天津卫六百载,粮鹾懋迁,乃成都市,谁当拓荒者?端看一片方言岛;渤海湾五千年,沧桑演变,终是良田,全归造化工,赖有三条贝壳堤。”杜鱼先生在李老仙逝当日撰写了《瞻望穿月斋——悼李世瑜先生》。其文结尾撰联:“九十载沐雨披风,念斯人魂留方言岛;五千年桑田沧海,惟此老名著贝壳堤。”以上四副联语对李老学术贡献之总结,言简意赅,可为定评。

 

20101231,《社会科学论坛》(半月刊)社长兼主编赵虹先生来电约稿,请我为该刊“学界人物”专栏撰写万言长文,向读者全面介绍李世瑜先生七十年学术生涯,要求在16交稿。当时考虑到:在下曾写过专题介绍李老对天津方言进行研究的文章,加之天津市建筑遗产保护志愿者团队已为李老编好《天津记忆》两个专辑,即《穿月斋社会历史学辑稿》和《瞻望穿月斋》,内容充实精当,足可参考引用——于是,我当即爽快应允按时交稿。

 

俟文章写好后,确定了副标题——“李世瑜先生学术研究评述”;但主标题却费斟酌,如何对李老七十年学术活动进行总结呢?思忖良久,写出“龙虫并雕,雅俗共赏,追求创意,功在拓荒”16。这个标题能否概括李世瑜先生治学特点与学术贡献?还望津门学界诸君不吝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