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光中怀念故居
林一柯
匆忙的飘泊中
时常想起的
总是故居 往昔
那些匆匆飞逝的时光
想着想着
心里就无限疼痛
泪水就悄悄涌出
三千里路之外
我出生的地方
我的家
而今重门紧锁
我再也回不去
日复一日
来来往往的
只有麻雀与蜘蛛
地上青苔厚重
院子里的树木 花草们
年年岁岁
寂寞荣枯
它们将无数次地重温
我的童年
和我在家里的十几年
那些年月
曾经的满院欢笑
纷纭往事
还有县城
父亲的两个宿舍
狭小的空间
十几年里
多少温存
接下来是大学
那些住过的地方
匆匆迁徙中
总也来不及回头
最后是我的栖云阁
采薇出生的地方
四时堂 乐梦洞 小喧轩 肥鲜斋 移影台
以及采薇最爱爬上爬下的
深红色的楼梯
所有的门和窗
阳光中的灰尘
风的唿哨
所有熟悉得心疼的
角落 颜色 气味 痕迹
记载了三年光阴里
所有快乐 忧伤 琐屑的故事
自从
那天走后
就再也回不去
在故乡和栖云阁的那些腊月
我为它们写过春联
而今
那些腊月
那些炉火
还有飞雪 树木
过年的气息
和暖的阳光
早已灰飞烟灭
万劫不复
而今
我在他乡的岑寂中
默默念诵
那些余温尚存的句子
作为对那些房屋 那些时光
最刻骨的怀念
有一天
我终将含着泪水
与它们团聚
重归轮回
檐头有雪尚觉暖
院内无花亦闻香
春图才开风烟净
芳草正萋陌上香
自在光阴别有趣
寻常岁月去无声
几处霁雪随流水
十分春色入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