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频敏变阻器”的一段小插曲
当打开互联网搜索“频敏变阻器”时,首条出现我曾写过的关于频敏变阻器的性能:频敏变阻器是一种由铸铁片或钢板叠成铁心,外面再套上绕组的三相电抗器,接在转子绕组的电路中,其绕组电抗和铁心损耗的决定的等效阻抗随着转子电流的频率而变化。频敏变阻器的工作原理、频敏变阻器的结构特征、频敏变阻器的优点等文字,及无数家(条)“频敏变阻器”的生产厂家和供应商的信息。但没有一条文字和资料署名“频敏变阻器”的发明人和发明单位。
正如周冶《频敏变阻器发明的感悟》一文写道:“该项发明的历史地位是非常显赫的,主要体现在其经济价值,在没有IGBT变频调速装置,或者可控硅SCR软起动器时,该电气元件发挥了极其巨大的作用。采用该方法时,工程接线最简单,价格低廉、维护简单、可靠性高,因此被广泛的应用在冶金、矿山、石油、化工、装卸等重化工业中,大量机械设备的交流绕线型电动机传动在起动中使用,经济效益是无法估计的。该发明具有绝对的新颖性、独创性和实用性。获得了国家发明奖证书,遗憾的是,当时没有得到任何国家颁发的奖金。”
我的发明是在1963年,而我国于1980年才成立中国专利局,于1985年4月1日开始实施《专利法》。如今和我一起搞研究发明的两位同事王如恩、胡尔翥都已相继的去世,我和他们都没有赶上重视发明、专利和知识产权的时代。也就是说,我的这项发明没有给包钢设计院、我自己及同事们带来任何的经济效益。 在当时搞研究发明时,我给同事们聊天的时候曾说:“等这个项目将来研究发明成功了,我可能就成百万富翁了。”这句话在文革被还有人提出,算成我一条罪状,进行斗争批判。现在虽然我没有因为发明成为百万富翁,可曾经发生过与“频敏变阻器”一件有关的事情让我记忆犹新。
“频敏变阻器”是我在包头钢设计院发明的,后调到北京冶金自动化研究院时,还经常有技术人员来问我关于频敏変阻器选择、计算的技术。他们告诉我,他们己经在工厂中广泛应用不同规格的频敏变阻器来作为他们承接工程中,起动各种功率的交流感应电动机。其中一位技术人员告诉我,北京也有一个制造频敏变阻器的小工厂,并带我去参观。
那时我对北京市建筑的布局并不清楚。我记得这个小工厂已经不是手工的小作坊,厂址大约是处在北京三环路以内,当时由该厂的厂长带着我参观。当厂长听到我的姓名是呂维松,正是频敏变阻器的发明人时,厂长和他的一位秘书高兴极了。很自然,我当即就被厂长邀请为厂内的技术员和工人作了一次报告。详细介绍了频敏变阻器的原理、设计、选择、性能、调试及在各地推广使用的情况。
在交流中王厂长告诉我:他们的产品已经销售到国外。他还告诉我,有一次他们的产品曾在广交会上做展销时,他印象最深的是:有位日籍的商人和技术人员,见到频敏变阻器时,绕着它反复仔细观察,不知他从未见过的这种新电器究竟是什么,是凭什么技术可以用于各种大小功率交流感应电动机上的,且无功率限制。
那次,我和王厂长很谈得拢,后来他开一辆小面包车送我回家。不久该厂长的秘书来我家,说厂长让她给我送来一盒元宵,感谢我对该厂的帮助。
那时,我的妻子陆洁还健康。她对我说:“不能接受别人的礼物,以免旁人对咱们有看法。”
在陆洁表示感谢和坚持下,那位女秘书没办法,只好将这盒礼品带回去,但她要求我陪她回厂,以便好对厂长交待。在回厂路上,她一边开车,一面同我说:“您的爱人如此正统,现在社会上已很少见了。”
我回家后不久,厂长又亲自来到我家。这次他带来一块手表,手表是日本CASIO牌,外观很普通。他告诉我:这块手表戴在左手,能显示你的心律和血压,请我一定要收下。
看着厂长如此盛情,我不便再次推诿,就收下了这块手奏。我戴上后,手表确具备他说的功能。只是几个月后电池用乏,手表也没显示了。我到西单商场找到CASIO的专卖店,但配不上表内特殊规格的电池。当我再去找这家生产频敏变阻器的工厂时,工厂已搬走。后来得知,北京市政府已决定将三环路以内的一切工厂迁到四环路以外,从此我和王厂长就再也没有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