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坛》：一部打开的文明之书

     酝酿已久的由谯达摩、温皓然主编的徐江、上帝的拇指、唐欣等参编的大型系列图书《世界文坛》（创刊号）终于出版，甫一上市就在中国文坛产生了强烈的震动。全书共分18个栏目涉及到小说、诗歌、随笔、评论等多种文体，含括中外200余位作家、诗人、翻译家、评论家的作品，16开本、洋洋洒洒102万字、710个页码，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厚重大气。正如谯达摩先生在后记中所说：《世界文坛》书名来自彭燕郊、罗洛、北岛主编的《国际诗坛》的启示，体现了主编开阔的学术视野及力争将之打造成世界文化品牌的雄心；《世界文坛》成稿后历经多家出版社，最终与经济日报出版社一拍即合，充分显示出贵社在异常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的宏谋远略。

在《世界文坛》一书的作家、诗人、学者中，上有90高龄依然活跃于中国当下诗坛的郑敏（1920—），下有刚刚踏进高校大门的陈赞羽等莘莘学子，中间汇聚了王学仲、灰娃、洛夫、赵振江、温儒敏、孔庆东、北岛、舒婷、多多、杨炼、顾城、芒克、江河、王小妮、梁小斌、食指、黄翔、于坚、韩东、周伦佑、孟浪、刘漫流、王寅、陆忆敏、王家新、西川、欧阳江河、翟永明、尹蕾、唐亚平、臧棣、西渡、伊沙、徐江、侯马、沈浩波、唐欣、中岛、谯达摩、温皓然、夕婉、朱赤、上帝的拇指、张成德、王鼎、萧宽、孙汝春、西北龙、朵鱼、尹丽川、巫昂、莫小邪、虹影等中国当下文坛精英。真可谓白花齐放、风格各异，《周易》（乾·用九）曰：“见群龙无首，吉。”

   一、

“长篇小说”栏目重点推出著名年轻女性作家温皓然的《凤鸣台》。温皓然(原名温冰然)是闪耀于中国当下文坛一颗耀眼的新星，是从事多种文体创作的实力派作家。从她近年出版的作品来看，其创作明显呈现出锦上添花、渐入佳境的喜人景象。温皓然自19岁出版长篇小说《缘分的天空》（1997年12月中国文联出版社）以来，相继出版了《花魂鸟魂》（2003）《般若飘香》（2004）《凤兮凰兮》（2004）《箜篌引》（2007）《陪嫁山庄》（2009）《凤鸣台》（2009）等长篇小说。《凤鸣台》于2009年11月由九州出版社出版发行，在近半年时间里多次重版，产生强烈反响，2010年4月底北京大学朗诵协会在北京大学图书馆为之隆重召开朗诵会。在《凤鸣台》一书的封底作者作出这样的表述：“毫无疑问，一个伟大的小说家，必定是一个伟大的精神修持者。毫无疑问，一部伟大的小说，必定是一座闪耀着智慧之光的精神宫殿。”皓然的写作始终持守着一贯立场与精神，正如她对中对作家做出的阐释：“孤独的忍者”“思想的受难者”“生命逸出常规、屡遭时人诟病，行走在布满苦难与荆棘、罪恶与荒芜大地上的，虽九死一生，依旧矢志不渝的痴狂者”（《我与文学》）。在《世界文学》的“学术前沿”栏目，刘卫东、张延文、滑富强先生分别撰文《一则“精神朝圣”现代寓言》《温皓然小说写作的道德与审美取向透析》《凤凰台上凤凰鸣》《秀美至臻 儒雅大气》，对温皓然的《凤鸣台》从不同角度作出精道的艺术阐释；拙文《温皓然散论》则是近乎扫描似的对温皓然的不同文体的创作进行简述。此外，北大名师温儒敏、孔庆东对温皓然的《凤鸣台》都作出了中肯的评价。

二、

“诗坛三家”着重推出台湾著名诗人洛夫的长诗《石室之死亡》和“中间代”代表诗人谯达摩的长诗《第一菠萝蜜》和潇潇的以组诗《灵魂挽歌》为代表的26首作品。

洛夫（1928—）台湾最著名的现代诗人，世界华语诗坛泰斗，被诗歌界誉为“诗魔”。1954年，洛夫与张默、痖弦共同创办《创世纪》诗刊，历任总编辑数十年，力倡超现实主义，对台湾现代诗的发展影响深远。长诗《石室之死亡》最初刊于1959年7月《创世纪》诗刊第12期，结集交创世纪诗社出版是1965年1月，共历时五年半。正式出诗集时，定为64节，每节2段10行，无题，节节皆可独立为一首短诗，是他投身现代诗创作的一块重要里程碑，也是中国新诗史上一项空前的实验。《石室之死亡》提出了“生存、战争、宗教、情欲、自然、艺术、社会、家庭、名誉、时间、空间、自我、不朽、异化、希望”等16个问题，诗中穿插着人、神、兽以及时空的转换，诗中洋溢着生命的狂喜，在鲜活的审美意象的塑造与追求中抵达生命的本质。洛夫在诗集《石室之死亡》的“自序”“诗人之镜”中说，我认为中国现代诗的发展，大致上可归纳为两个倾向：一为“涉世文学”之发展，二为“纯粹性”之追求，“前者与存在主义思想有根本上的渊源，后者则是超现实主义必然产生的归向”。我认为反传统的积极意义在于“创造精神之建立”，而“存在主义与超现实主义乃是构成现代文学艺术真貌之两大基本因素，只是前者偏重于精神之启发，后者着重技巧之创新”，正是以存在主义的“虚无”，超现实主义的“以心眼去透视”为归依，我以《石室之死亡》展开了现代主义诗歌创作实践。

    诗人谯达摩的长诗《第一波罗蜜》共分九品、418行，约万余言，是一部富有特定的时代文化内涵经典性文本。诗人在对自己童年生活的追忆中，对自己的思想灵魂的栖居之地故乡进行了唯美主义的描写，作者总是在故乡的表征之象清晰现形之处，适时穿插《金刚经》的不住色相的思想，从而揭示了现代精神流浪人无家可归的生存境遇，并试图提供解决这一生存困境的精神处方。一般说来中年人最容易产生挥之不去的故乡童年情结，中年是人生的承上启下的阶段，为了事业他们可以背井离乡，他们走的很远，然而他们与故乡血脉相连的脐带还尚未剪断。因此，事业一帆风顺时他们需要和故乡的亲朋好友分享成功的喜悦（这种民族集体无意识在古代主要表现为衣锦还乡、光宗耀主），遇到挫折打击事途处于逆境时又往往需要来自故乡情感的慰藉。这正是现代人生存的两难境地：一方面为了生存发展他们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故乡，他们会时时感觉到自己在流浪，有时尽管离家并不遥远、交通工具十分便捷，但是回家的行动却一直被延宕，从而使回家的路变得更加漫长。如果将这样的人生体验艺术地写入文学作品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审美效果，鲁迅的散文集《朝花夕拾》就是典型的例子。《朝花夕拾》写于1926年，是鲁迅对自己青少年时代生活的回忆，鲁迅当时45岁。《朝花夕拾》是作者在颠沛流离中完成的，现实中的挫折与痛苦常使人倾向看重“过去”和“未来”的价值（中国的知识分子尤其如此）。《朝花夕拾》是鲁迅在残酷的现实与往日人生片段对比中有选择地拼合成的美丽温馨的图画，它是中国文学史上永远盛开的诱人的艳丽奇葩。（可参阅拙文《世俗生活的诗意消解与审美抒写——对于坚《零档案》和谯达摩《第一波罗蜜》的解读》）

潇潇是当下中国诗坛颇有创作实力和影响力的诗人，既具有丰硕的创作业绩，又有扎实的理论功底。1983年开始写诗、发表作品。1988年获首届“探索诗”奖，1993年主编中国现代诗编年史丛书《前朦胧诗全集》《朦胧诗全集》《后朦胧诗全集》《中国当代诗歌批评全集》。1999年长诗《另一个世界的悲歌》被评为九十年代女性文学代表作之一。2005年出版诗集《树下的女人与诗歌》。2006年获“中国第三代诗歌功德奖”。2007年听从自己生命中色彩的声音开始粗拙地画画，2008年5月19日，作品参加了亚洲艺术基金会在中央美院举办的“中国当代诗人艺术展”。2008年6月6日获“一寸心，万里援”抗震救灾志愿者证书，2008年7月获“汶川抗震救灾优秀志愿者奖”。阅读被《世界文坛》收入的26篇诗作，感觉诗人的作品有很强的生活现场感，诗人善于从微不足道的生活细节入诗，这让喜欢她的读者们不必为她找不到创作题材而担心；同时她的作品常常在显示出女性诗人特有的敏感和细腻中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野性美，在《刺痛的雪豹》中诗人写到：“今夜想念拖着云朵勇往直前，天空也朝你扬鞭策马而去，我咬着嘴唇，刺痛的雪豹踏着天上的星星朝远方追赶。”最让读者感到震撼惊心动魄的当属诗人写自己亲身经历的《高原，一颗温暖的钻石——在西藏穿越“死亡陷阱”的一次飞行》《向天空敬礼——致成都军区陆航团的英雄们》等诗篇。5.12汶川大地震发生后，诗人作为第一批自愿者奔赴抗震救灾现场，在余震不断死亡无处不在抗震救灾一线，曾多少次诗人与死亡之神擦肩而过，在那里诗人度过了她一生无数个终生难忘的日日夜夜，并在荒凉的废墟上构筑了一道道亮丽的人生风景。这些诗篇让我们看到了中国当下知识分子内心深处的民族正义和责任担当，正如诗人所说：当我脚下踩着一片废墟和整个被掩埋的村庄时，作为一个诗人，灵魂的余震绝不仅仅是8.0级的震动。面对在劫难逃的生命与死亡，我们往日斤斤计较的诗艺就像一具流干了血液的躯体，那么苍白！唯有行动才能在一次次高强度的劳动中显现生命的本质，惟有从心灵流淌出的最真实声音，才能让我们的灵魂得到安慰。

三、

“随笔三家”是一个可读性非常高的栏目。温儒敏和孔庆东先生是北大的著名学者，在学术领域可以说是飞龙在天式的人物，育人无数、桃李满天自不待言，仅温先生的《郁达夫年谱》《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就具有学科意义里程碑价值，孔先生率先提高大众通俗文学地位，开拓学术研究领域一片蓝蓝的天。他们心口如一，文如其人，写起文章毫不含糊。温儒敏的随笔含蓄内敛，文笔畅达似涓涓溪流如意随形。作为新时期以来北大中文系发展的见证者，先生的随笔《书香五院》《难忘的北大研究生三年》《五院人物》《北大三窟》《写出的与写不出的》《美丽的东西到处可以捡起来》《刘复与北大语音乐律实验室 》《用心血做学问， 用生命写文章》《北大中文系的“系格”》《与友人夜论北大》《我与北大出版社》《关于课改、高考与文学教育》《文学研究中的“汉学心态”》《从传统中汲取写作的资源》情真意切感人奋进，随笔能写得这样地道大概只有出自行家里手。感觉先生拥有平和、细腻、勤奋、执着、真诚等诸多优良品质，我有幸在高校工作近20年，先生文章中一些观点于我心有戚戚然。先生在《关于课改、高考与文学教育》一文中关于高中生如何阅读经典，以及“大学语文”的学科性质的深刻见解都带有很强的指导价值和实践意义；在《文学研究中的“汉学心态”》一文中针对当下学术界浮泛的“汉学心态”，先生对“跟风”“仿汉学”“泛文化研究”与“现代性”的过度阐释问题，以及“孔子学院”到处开花等现象保持高度清醒理智的认识，这是站在学术前沿地带高屋建瓴的前瞻性思考。

如果说温儒敏先生是内敛的，则孔庆东先生是外向的，一婉约一豪放，一文一武张弛有度，阅读的直觉告诉我：他们是一对理想的事业合作伙伴。作为孔子的嫡系传人，孔庆东先生的语言文字似乎有着一种天然的幽默感和出色的驾御能力。他深受800万学子爱戴，荣选“百佳教授”和“魅力教授”，身列“北京最受欢迎十大教授”。先生的随笔《未名湖是个海洋》《明早的太阳会有的》《摸不着门》《待到火烧阿房时》带有“日记”性质，从中展示了一代名师高质量的学术人生。其语言精练、针砭时弊、畅快淋漓，先生针对传统京剧、“写作僵化”“八九学潮”等话题都提出了富有思想深度的真知灼见。作为一名富有时代使命感的激情学者，先生手中的笔犹如“金毛狮王”的利器“屠龙刀”，使用起来惚惚生风，招招击中要害之处。

相对于温儒敏和孔庆东先生而言，徐江先生的随笔更多带有文人色彩。徐江先生为“北师大诗群”的代表人物，他与同窗伊沙、侯马被称为“诗坛三剑客”。他们在诗坛上所掀起的解构思潮，对师弟沈浩波等人产生深远影响。在北京师范大学这样平稳柔和的教育氛围中，却产生出如此叛逆的思想精英，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徐江的随笔《书中自有黄泥汤》《蒙娜丽莎的怪笑》《开裂的阅读》《那些秘密的AV“美人”》《纸的无常》《草鱼的刺》《屁股上人性》《都娱乐了，你怎么办》《“名著”中的水》《韩寒陈丹青的“勇敢”》《与灵魂有关的两种“讨巧”》《给武侠小说的墓志铭》《艾特玛托夫的白云》《我荣幸地登上了“庸诗”排行榜》《学学“四书”又怎么了》《塞林格式困惑》《中年读傅聪》常常反其道而行之，启常人所未发，题材广泛、见解深刻、新意叠出、思维缜密、风趣幽默。《草鱼的刺》一文有很强的生活现场感，是当下文学创作中不可多得的艺术精品。据说，徐江先生现为某家刊物撰写栏目文章，并以此为生，由此可见其文笔功底了得。

四、

“外国诗坛”栏目重点推出赵振江、曹廷、吴婧、于施洋同志所翻译的来自西班牙、智利、墨西哥、古巴等国家当下有影响力的诗人作品和诗学论文。赵振江（1940—）先生是中国当下最有影响力的文学翻译家和理论家，著述甚富。出版过《西班牙与西班牙语美洲诗歌导论》《拉丁美洲文学史》(合著)《山岩上的肖像：聂鲁达的爱情·诗·革命》(合著)《拉丁美洲文学大花园》《马·菲耶罗》《拉丁美洲诗选》《西班牙黄金世纪诗选》《西班牙当代女性诗选》等重要著作；译著《拉丁美洲诗选》《西班牙黄金世纪诗选》《西班牙语反法西斯诗选》以及米斯特拉尔、聂鲁达、帕斯、希梅内斯、阿莱克桑德雷（以上五位均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加西亚·洛尔卡、鲁文·达里奥等人的诗集10余部，译著小说《世界末日之战》（合译）《火石与宝石》《金鸡》《红楼梦》（西文版）等。其作品曾获北京大学科研成果奖2次、国家出版总署优秀外国文学图书奖5次等。1987—1989年他曾与西班牙格拉纳达文学合作，翻译、校订并出版了西班牙文版《红楼梦》。鉴于他卓越的学术成就，智利-中国文化协会曾于1995年授予他鲁文·达里奥勋章，西班牙国王于1998年授予他伊莎贝尔女王勋章，阿根廷总统于1999年授予他五月骑士勋章；智利总统于2004年授予他聂鲁达百年诞辰勋章。2004年人事部和教育部评他为全国模范教师。在半个世纪的文学翻译生涯里赵振江积累了丰富的翻译经验，对翻译工作有着深刻的学术感悟。赵先生认为，要想实现两种文化的交流，一定要有一座桥梁，这座桥梁就是语言，或者是这个桥梁是由译者来构建的。翻译外国文学作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繁荣国内的诗歌创作，是为了给国内作家提供借鉴、启迪和参照物。中国的新诗就是借鉴外国诗歌的产物。许多二三十年代的大诗人，都是既搞创作又搞翻译。但新中国成立以后，由于种种主客观的原因，创作界与翻译界近乎“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这种现象是不正常的。赵振江建议，国内文学界和翻译界应保持密切的联系，因为两者之间有很强的互补性。在诗歌的理解层面赵先生主张，“设身处地”“进入角色”，体会原诗作者在彼时彼地的情感和心态。这样，离原诗的内容总不会太远。诗歌翻译，说起来简单，译者所追求的无非是与原作的“最佳近似度”。只能是“近似”，“相同”是不可能的。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首先要对原诗有透彻的理解， 然后还要用准确、鲜明、生动的的汉语来表述原诗的内容，同时要体现原诗的风格与神韵，近乎“可欲而不可求”。所以先生认为，“诗歌翻译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只有相对而言，总有待完善之处。当然，这里所说的诗，是指抒情诗。它不同于叙事文学，后者有情节，有故事，有逻辑性，而诗歌则不同，尤其是现当代诗歌，没有情节，没有故事，甚至没有逻辑性，它靠的是激情，是意象，是比喻，是丰富的想象力。针对有人提出诗歌是不可翻译的问题，赵先生认为：诗歌不可译的是形式，而不是内容。诗歌的翻译相比叙事文学的翻译要困难些，这是因为诗歌是靠意象来表达情感。在诗歌翻译中，民歌相对容易，先锋派、超现实主义诗歌翻译起来比较困难，是因为理解起来本身就比较困难，包括西方人也存在这个问题。先生始终认为诗歌翻译对中国新诗诗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当下翻译事业并不十分景气的条件下，有赵振江等杰出翻译家们的执着付出，我们仍有理由相信随着中国成为世界经济大国，在不久的将来中国必将成为世界文化强国，伟大的华夏民族的复兴之路有望了，中国人有福了。

五、

   “当代诗学”栏目收入著名诗人、评论家唐晓渡和谯达摩的诗学论文。唐晓渡（1954—）1982年到中国作家协会《诗刊》编辑部工作，先后任编辑、副编审；1998年2月调作家出版社工作，现为编审。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和文学评论写作，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 不断重临的起点》《唐晓渡诗歌评论自选集》《中外现代诗名篇细读》《唐晓渡诗学论集》等；译著有《小说的艺术》，另有编著《中国当代实验诗选》《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诗选》《二十世纪外国抒情诗精华》等十余。唐晓渡在《诗刊》工作近20年，是青春诗会的重要见证者之一，长期从事诗歌评论写作，是当下中国为数不多的杰出的诗歌评论家。这里所入选的《九十年代先锋诗的几个问题》《芒克：一个人和他的诗》《时间神话的终结》《谁是翟永明》四篇论文代表着同类诗学命题所能达到的最高学术水准。 谯达摩（1966—）中国当代著名诗人，中国“第三条道路写作”诗派创始人。著有诗集《橄榄石》《摩崖石刻》等，《世界文坛》《第三条道路》主编。曾主编《词语的盛宴——20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诗人作品精选》（与谭五昌合作）《中国百年儿童诗选》（与谭五昌、谭旭东合作）。参与创办大型诗歌与诗学丛刊《新诗界》（与李青松、陈旭光、谭五昌合作）。主编大型诗歌与诗学丛刊《第三条道路》（第一、二、三卷）《第三条道路代表诗人作品集——穿旅游鞋的舞神们》（与朱赤、亦言合作）《在路上：第三条道路10周年作品集》（与朱赤等合作）。其诗学论文《第三条道路：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从三个部分[“诗群滥觞期：三本《九人诗选》（1999—2001）”“诗群发展期：三本《第三条道路》（2004—2006）”“流派雏形期：《穿旅游鞋的舞神们：第三条道路代表诗人作品集》（2007）”]论述了“第三条道路”诗歌流派的发展轨迹，是一篇带有总结性质的纲领性论文。

六、

“汉语的光芒——最近30年中国新诗十大流派（诗群）作品选”是本期《世界论坛》的主打栏目之一，谯达摩、徐江、上帝的拇指、唐欣等为此付出艰苦的努力。中国现代诗歌专家、博士后、上帝的拇子（张延文）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在极其有限的时间内撰写了六万多字的《嬗变的历程：新时期三十年诗群流派演变综论》，这是“汉语的光芒”部分的具有指导意义的学术论文。“汉语的光芒”部分包括“朦胧诗派”“他们诗群”“非非主义诗群”“莽汉主义诗群”“海上诗群”“知识分子写作”“民间写作”“第三条道路写作”“低诗潮”“女性写作”十大流派（诗群）及其代表作品选，其中的“女性写作”非常引人注目，除了郑敏、灰娃、郑玲三位诗坛重镇，80年代闻名诗坛的舒婷、王小妮以及具有“三剑客”美誉的伊蕾、翟永明、唐亚平也再次展现了优秀女诗人的卓越风采。更引人注目的是，虹影、温皓然、陈赞羽三位年轻“女剑客”的闪亮登场和压轴，其杰出的诗歌作品令人深感震撼。概而观之，上述诗人及其代表作，基本上反映了最近30年中国新诗发展的状况。这是对1979年至今新诗写作中的诗群、诗歌流派等现象所做出的一种大胆而有效的尝试性总结与梳理。正如张延文先生在文章中指出的：通过《汉语的光芒》的编选和传播，力图为最近三十年的新诗界提供一份相对权威的代表性的新诗流派作品选本，作为了解和研究当代诗歌写作的参考资料，也力争为某些模棱两可的概念带来正本清源的作用。无庸质疑，这一扎实的实践工作和张延文先生的《嬗变的历程：新时期三十年诗群流派演变综论》中所阐释诗学理路，为不久的将来《中国新时期诗歌史》的撰写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结语

   作为一部展示人类精神文明财富的《世界文坛》其可圈可点之处还有很多，诸如“艺术大家”栏目中大师们的绘画、书法作品很有视觉冲击力，“世人难谋面，逍遥在深渊”“豪情才华溢，水墨零气生”“纯净心灵，干净世界”“诗心文胆，一片江南”等相关评论文章气韵零动诗情画意。

诚然，如果以中国乃至世界文学品牌的标准来要求《世界文坛》，其不足也是明显的：涉猎的国度还不够广泛；散文这一重要文体“缺席”；“汉语的光芒”部分的诗人没有相关的介绍，尽管颇具慈悲心肠的达摩先生每每在为增加页面提高图书成本从而相应加大读者经济负担时倍感内心不安，但我认为必要的诗人介绍是不可缺少的，它有助于一般读者对作品的理解。

亲爱的读者，《世界文坛》是一本已经打开的书，并将继续敞开，它是一本值得珍藏并反复阅读的大书。《世界文坛》和其他任何一本书一样从不喜欢粗心大意的读者，因为它向来不提供现成的答案，任何企图一劳永逸地解决人生问题的想法和行动都将是徒劳无益的。

注释：

《世界文坛》：谯达摩、温皓然主编，经济日报出版社，2010年6月版，定价：6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