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文章:钱云会案证人调查记录(下)


接上文:  

重磅文章:钱云会案证人调查记录(上)

六、案发时间调查

 

 

    警方公布信息显示事发时间为9:45左右。

    几位目击证人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明确提到,案发时间为9:30左右,那位对记者签署保证书的目击证人更明确说事件发生时间为9:30—9:33。

    从1月1日到1月4日,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对事发当天途经现场的两条公交线路做了调查,两条线路的调查结果均接近于几位目击证人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所述的9点半左右。

【虹桥至南岳线】

    12月25日为圣诞节,教会为信众免费提供了从虹桥镇到南岳镇耶稣堂的巴士。

    该线路车队侯队长拒绝为中国经济时报记者提供事发后前方被堵车辆达到现场的时间,但他和多位司机告诉记者,虹桥到南岳车站全程20多分钟,到南岳耶稣堂最多不到30分钟(1月4日记者亲自试验发现所言非虚),每5分钟发一班车。

    当天教会租用了五辆公交车免费提供给教徒,这五辆车滚动运行,记者找到了两个年轻的耶稣信徒,他们跟车为信徒提供服务,信徒介绍,信众到得很齐,因此发车时间间距实际比平时坐收费公交车时短,而且当天路上并不堵车,发生钱云会死亡事件后才开始堵车。

    其中一位信徒固定跟一辆车,7:20从南岳耶稣堂附近出发,以下依时间估算:前往虹桥最多30分钟即为7:50,然后7:55从虹桥返回8:25左右到达南岳耶稣堂,8:30再次发车去虹桥,之后9:05再次返回,在返回接近现场前一直没有堵车,也未出现意外,在现场附近因人群聚集发生了堵路。由正常情况下全程最多耗时30分钟计算,则发生堵路的时间应在9:35—9:40之前,而况事发地离终点南岳镇耶稣堂的车行时距还有3-4分钟左右。

【乐清至南岳线】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在天成乡找到一位经常坐乐清到南岳线路去南岳耶稣堂的乘客。

    “9:05分不到时发的车,这一条线路我很熟悉,他们一般发车时间是10分钟。这段距离开车一般20多分钟,由于是公交车常有乘客上下,因此全程正常情况是40分钟不到,堵车时也会到50分钟。”

    “那趟车一路都不堵,很畅通,一直到现场附近才被堵住。”

    “被堵住的时候是9:40左右,前面已经有很多车了,推算已经堵了几分钟。”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在1月4日跟了一辆从南岳出发到乐清的公交车,全程共费时38分钟,其中从南岳车站到事发现场费时2分钟。

    调查两条线路公交车了解的车辆被堵时间,都在9:40之前。为进一步查证警方所公布的案发时间为9:45分左右的根据,1月4日下午,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在乐清市公安局政治处要求查看案发时接警出警的相关记录,被拒绝。

 

 

 

七、死亡录像与最后电话

 

 

【2011年1月3日上午,钱云会家,钱妻王招燕第二次讲述】

    “除了两个人,一般人来电话他不接,一起上访的王立权来电话要接,再就是徐副镇长。”

    “25日上午9点左右,钱云会接了一个电话,说电话时出的门………”

【2011年1月3日上午,路边小卖店店主讲述】

    “那天可能是9点刚过一点吧,钱云会来买三包14元的利群香烟,我这里刚好卖完了,他就到华秋村的商店去买,后来我就没注意过他了。”

【2010年12月29日上午,寨桥村,钱家,钱云会堂弟讲述】

    “那天事发后不久,亲戚在泥地里找到钱云会的手机,当时是打湿了关机的,交到钱云会的亲戚钱大至(化名)手里,钱大至(化名)把它转交到钱志刚(化名)手里,由钱志刚(化名)他们几个人一起拿去查通话记录。”

【2010年12月29日下午,寨桥村,黄志刚(化名)讲述最后一个电话的记录消失】

    “那天,我和钱志刚(化名)还有几个人一起拿到手机,马上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手机打开一看,里面最后那个电话的电话号码记录没有了。”

    “他是9点左右打着电话出门的,可是电话记录里时间保存的最接近的只有王立权在8:30-8:31给他打的电话。”

    “这段时间他确实很谨慎,基本不会单独走过马路,出村的时候总是两三个人一起,电话也一般只接王立权和副镇长两个人的,这个电话究竟是谁呢?”

【2011年1月3日上午,钱家,钱的儿媳讲述钱云会身份证曾被窃走】

    “25日下午四点前,我们一家都在马路上,等到回来后发现,我父亲放在二楼的公文包,被人掏得干干净净。”

    “他的公文包里一向放很多东西,有身份证和重要的材料,我们几个人翻看,发现包里每个口袋都完全是空的。”

    “27日,一个记者问我们身份证在不在,说可以拿身份证去电话公司查通话记录。我对他说身份证和很多文件在包里被偷空,顺手拿过包来,居然发现身份证出现在包的外口袋,口袋还没有封上。”

【2010年12月31日下午,寨桥村,钱家,钱云会亲弟讲述】

    “前两天一个记者领着我去电话公司看通话记录,电话公司说,要我报出钱云会最近拨打或者接听的十个号码,我报不出来,就不肯给我看。”

【2010年12月29日夜,新闻发布会,温州警方】

    据公开报道,警方声称,已调取通话记录,通话时间为12月25日上午“不到8点时”,“打给村民王某”。

    温州警方:“我们查到了钱云会最后的电话,是本村村民王某打过来的,主要讲了一些村子事务问题,并不是传言中的副镇长打电话过去。”

【2011年1月4日下午,乐清,张强(化名)讲述钱云会死亡录像有50%可能】

    “手机目前保存在外面一个隐秘的地方,相信通过技术可以还原最后一个电话的真相。”

    “与手机一起被转移走的,还有一件微型摄录设备,这个设备是钱云会准备的,当时他摁下摄录设备开关的可能性是50%,目前时机未到,我们不能告诉你到底钱云会死前摄下他自己的死亡录像没有。”

【2011年1月7日晚,知道钱云会死亡时身上带有微型摄录设备的村民钱成钱被抓】

    钱成钱知道钱云会死亡时身上带有微型摄录设备,但并不知晓该摄录设备被转移到何方,他于2011年1月7日晚被抓,次日下午,村民将此消息电话告知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2011年1月11日,乐清看守所,律师会见时,王立权说,钱云会死前最后一个电话并非是他打的】

    两位上海律师会见王立权时,王立权表示:一,他没有寻衅滋事行为,他无罪。二,当天钱云会找他是要准备继续上访的材料。三,最后钱云会出来并死亡的电话并非他打的。

 

 

 

八、副镇长是否不在现场?

 

 

    1月3日,有同行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说,徐祥忠对他声称当天9:45之前自己在睡觉,并向他提供了四个镇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对其作出的不在现场证明。

    鉴于这几位工作人员均为与其有直接利害关系者,1月3日、4日,中国经济时报记者两次以公民身份来到蒲岐镇政府,寻找2011年刚被提任为副书记的原驻寨桥村副镇长徐祥忠,希望了解其12月25日的行踪。

    1月4日徐祥忠回答说,想了解情况请找镇宣传委员钱某。

    面对以公民身份提出的了解徐祥忠12月25日行踪的要求,钱委员表示,徐祥忠遭怀疑,此事应该去公安机关找说法。

    1月4日下午,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通过乐清市委宣传部,联系到乐清市公安局政治处。

    政治处林姓主任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说,对于被指有嫌疑的,公安机关肯定做了该做的事,但拒绝对记者出示相关记录,他认为已经定为交通肇事,而且新闻发布会已经开过了,公安机关为记者提供的限于发布会内容。

    至于钱云会案,乐清乃至温州市公安机关是否做了刑事案件应做的周边以及外围寻访工作,他说,发布会已经说过。

【2010年12月29日温州警方钱云会案新闻发布会】

    温州警方通报说:“排除“谋杀”的依据,在调查中,我们:一是严格审查了嫌疑人供述的真实性、嫌疑人与死者是否有利害关系、是否受人指使等情况,并对其生活轨迹、工作情况、人际交往进行了全面详尽的调查,排除了其主观故意的可能;二是细致地开展了现场调查访问。既对公安机关已掌握的所有证人重新进行了询问、调查;又对目击证人钱成宇和网民提出的“第二目击证人”黄迪燕进行了询问,确定并无“谋杀”行为被直接目击。三是从现场勘查情况看,现场留有明显的车辆刹车痕迹、尸体拖痕、人车碰撞痕迹,与被人强行压住碾压的行为不符。”

    温州警方的通报并未明确讲述是否对现场附近所有居民和外围做过寻访工作。

    当天的发布会上,警方说:“不放过一个疑点……”

 

文章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e076820100o9zq.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