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示:梦中,师父非常慈祥,我的头发已经剃掉,身着僧衣跪在师父面前,师父的手温暖地抚摸着我的头顶,跪在师父面前的我泪流满面,是一种喜悦掺杂着忏悔的心情,有回家的感觉。
五、皈依龙泉,万缘放下
2008年7月31日,提前半小时下了班,直奔龙泉寺。因为是初次前往,路上费了不少时间,下车的刹那,暴雨骤至,不得不在桃园避雨,心中默默祈求雨能早些停下来。10分钟过后,雨过天晴。在寺中通过一位居士老菩萨,见到了贤乙师,详谈了想出家的经过,以及对佛法的浅显见解。贤乙师先让我前往居士挂单处了解挂单的程序,等山下的事情处理完了再上来做义工。贤乙师告诉我,必须先适应山上的义工生活,通过考验,再从净人到沙弥,需要考验,有一个次第。前往挂单处,见到谢居士,甚是和善,细细为我讲解。因为平时没有皈依,还有待月中法会时皈依。
回到厂里的那几天,每天都会回想过去的种种经历,思考为什么想要出家这个问题。看到那些同事,整天忙忙碌碌,烦恼重重,很想离开这样的环境,感觉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难受。经历了几天的思考,我毅然决定上山,不管未来的路会是怎样,两三个月的工资也不要了。
8月5日,在同事的帮助下,离开了公司。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龙泉寺才是我这一生苦苦寻找的家。很顺利地到了山上,谢居士为我办理了义工挂单手续,晓凯师兄很热情地介绍了一些情况及注意事项,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告诉我要对人恭敬,这里很多人很有修为。当时我不太明白他的深意,觉得人与人相处本来就应该互相尊重,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话呢?但我这个人不怕规矩,可能在大公司呆习惯了的缘故。来山上没几天,突然发现困扰了自己数年的腰腿疼好了,睡觉起来不觉得腰痛了。这四五年来,不知花了多少心思,X光到CT,都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来山上已经4个月又10天了,成为准净人搬到内院也有两个多月了。来山上之后才慢慢开始知道自己身上的习气如此之重,学佛是如此的快乐。当初上山,对师父是一点了解也没有,没想到今生能遇到师父,师兄们都说一定是宿世的因缘。
第一周在机动组承担,心想机动组应该就是哪里需要就去哪里帮忙,只是觉得自己的工作经验不知道能有多少用处呢?寻思如果去厨房或者仓库承担还是可以做些事情的,但没有提这方面的请求,既然来了,就应该服从安排。第一天,机动组去栗子林拾柴。大家缘念,不知道缘念是什么意思,念的是什么内容也不知道,感觉挺尴尬的。开始大家说栗子林,还以为是“荔枝林”,心中纳闷北方怎么可能会有“荔枝林”,去了才恍然大悟。感觉拾柴没什么,正好可以磨炼一下自己的心性,如果这种简单轻松的活都干不了,怎么出家?从小母亲因为我身体瘦弱很少让我干活,大家说干活是在积资粮,也不明白是何含意。倒是挺喜欢这样的一个团队,感觉组长单师兄非常好,很有修为的样子,做事没得说,而且很关爱大家,累了就叫大家休息一会,喝口水。慢慢找到了方法,拾柴的速度提高了许多,拾的柴也越来越多,出了点汗,感觉很开心,从小在山区的小镇长大,对大自然始终有一份感觉。休息时,与几个初次相识的只是来山上暂住的高中小师兄还聊了一会。干一天没什么,天天重复一样的工作比较容易磨炼人。过了几天开始把拾好的柴分类,整理,留一些比较长且直的给田老菩萨种菜搭棚用。
来山上的第一天晚上,没什么事,就四处走走,来到千年银杏树下,见到两位师兄坐在那探讨佛法,很自然就走过去听。他俩非常友善地拿过来一把椅子,让我坐下。互相介绍,一位是基金会的王师兄,一位是刘居士。王师兄盛情邀请我来基金会做义工,还带我去基金会办公室坐了坐,了解一些情况,叫我第二天找李师兄。刘居士则告诉我如果心中多祈求的话就能见到师父。第二天刘居士还带我去内院见了贤甲法师,对法师说我想出家。法师好像没怎么说话,只是说了句出家好。
按刘居士讲的话祈求了一两天,第三天晚上在梦中见到了师父。梦中师父非常慈祥,我的头发已经剃掉,身着僧衣跪在师父面前,师父的手温暖地抚摸着我的头顶,跪在师父面前的我泪流满面,是一种喜悦掺杂着忏悔的心情,有回家的感觉。梦境太清晰,以至于我怀疑真是梦吗?多么渴望这一天能早日成为现实。
8月8日是个非常殊胜的日子,这天师父的博客文集出版,龙泉之声开通,奥运会开幕。第一次在人群中近距离见到师父的音容笑貌,感觉特别的宁静与喜悦,脸上也会自然流露出微笑。后来听到贤乙法师、贤丙法师、贤丁法师的开示,法师们的语言或犀利、或智慧、或幽默,让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出家人跟我们也有相似的地方,感觉很真实与亲切。打破了心目中对出家人不苟言笑一脸严肃的误解。晚上大家在法师的引导下看开幕式。在没有决心出家学佛之前,奥运会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太重要了,时常废寝忘食也要看自己喜欢的比赛,更不要说是看开幕式了,尤其是百年难遇在祖国北京举行。灿烂的烟火,辉煌的灯光,富有创意的表演,感觉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唯有其中显现的中国传统文化还依然流传。为了第二天能按时起床上殿,九点多就去睡了。心中知道自己应该做怎样的抉择。那一刻开始知道要慢慢真正放下对世间快乐的贪着。
六、师友功德,慈悲摄受
一周后,机动组晨起缘念时,谢居士走过来说,法师叫我过去。我只是“哦”了一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水库组的贤戊师。法师没有讲什么话,只是分配了一下工作。第一次背了一袋沙子上山,感觉有些气喘,最主要的还是觉得腿比较沉,出了很多汗,心想可能是最近几年运动较少的缘故。之前听说水库很需要人,活也累,想来却又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行,毕竟体力活多。既来之,则安之,心里只想着要培养自己吃苦耐劳的能力,为出家聚积资粮。在水库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最重最累的活都不是我干的,我做得太少太少,所以很佩服高师兄、路师兄,感叹他俩太神勇了。抬石头,内心感觉很快乐,尽自己的力量就好,往上拉运沙石的小车也很快乐,不觉得有多累,如果真累了就稍稍休息一下。沙子、水泥慢慢也能背两袋了,中途休息的时间也慢慢减少,只是与几位特别发心的居士相比,一开始感觉自己很惭愧,想着法师说过的话,突破自己就好,不要去跟别人比,后来非常随喜赞叹他们的功德。几位师兄时常提醒我悠着点,担心我时间长了会累着。慢慢我从中体会到,要长期地做一件事,不能一下子热情高涨,一下子又一落千丈。刚开始还会纳闷为什么有两三位师兄别人忙的时候,他们在一旁休息,法师也不说话。可是后来慢慢觉察到,往往在很关键的时候他们就冲了上去,一干就停不下来。感觉在水库的日子特别快,大家都争着干、抢着干,尤其是女众,很和合,感觉不到什么摩擦,这一切都是贤戊师的功德。透过贤戊师的功德,看到师父的功德。很少与贤戊师单独交谈,但时常能聆听到他的教诲,初入佛门的我,在贤戊师的引导下,知道要安住当下,勇于承担,这样才能多积资粮,多灭罪障。刚开始,对贤戊师没什么感觉,觉得这么年轻的出家人会有什么样的修为呢?心中只是疑惑,倒没有轻慢的念,否则不知会造多少恶业。每天跟着贤戊师做事,听着他耐心解答大家心中的疑惑,总是第一个开工,最后一个收工,瘦弱的身体总是身先士卒。多年的工作经历,我知道每一个管理者都应该身先士卒,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贤戊师就是这样。
有一回,走在法师的身后,一向嗅觉灵敏的我,很轻易就闻到了法师身上的膏药味。那一刻,贤戊师的形象在我的心中变得高大起来。法师一定是身体受伤了,为什么不休息一下?我没敢问,只是默默走在身后,感觉自己与法师相差太远太远了。有一次我因为洗澡感冒了,只是身体酸痛还休息了一天。有时看着完工的大坝主体,心想年轻的法师是靠怎样的智慧与能力来完成的呢?又是如何把这班同修心中的刚强习气调伏的呢?如果是我,只怕没有这个智慧与能力。法师也不是学建筑出身的,但工作起来有条不紊,有板有眼。这一个多月,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观功念恩,学习调伏内心的慢心、惰性。有一次自己看书,提到发愿的事情,心中不懂,想自己应该发怎样的愿才好呢?第二天,贤戊师拿来了发愿文,带着我们念诵,感觉特别殊胜,原来愿可以如此慈悲、广大。还有一回,发心开始背诵,选择了《心经》,师父突然来云水堂转了一圈,我正坐在那背诵,见到师父,赶紧起身向师父顶礼。师父的目光很温暖,让我仿佛有了力量一样,从头到脚一身清凉。本来因为没有安排自己去听叶曼居士的演讲,尽管觉得去的人比自己更有资格,但心中还是有些灰暗,而此时竟已烟消云散,如阳光普照一般。
力行是对世间法的最好弘扬
中秋节就要到了,得到佛菩萨的加持,山下的义工为水库组送来了最好的节目创意。法师从山下的学佛单身联谊会送的MV中获得灵感,把水库这一年多来的照片合成MV,配上《佛陀的爱》,大家说一定能带来一份喜悦与感动。水库组的同修们平时几乎没有时间排练。演出当晚,在法师提议下,我们全体身着迷彩服,按照我排练时的要求上场了。当时大家在台下七嘴八舌,如果不是丁居士站出来,要求大家完全听从我的指挥,只怕也无法达到演出的效果。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真的很渺小,只有融入团队里,才能有自己的价值。德行不够,别人自然不会听你讲话。演出时,我们几个人还偷偷看了看坐在下面的师父和法师。就在我们要唱完最后一句时,天空开始掉雨点了。等到文化组的《心经》上场,雨大了起来,后来更是冰雹骤降。师父与法师们岿然不动,让在场的众人无不为之赞叹。看到师父与法师们的威仪,我与身边的同伴也静静地站在那里,心想师父不走,我们怎么能走呢?冰冻的雨水,淋在身上,尽管感觉有些冷,心中却很快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冰雹,跟着师父在雨中接受大自然的考验,真的很快乐。心中观想着是降甘露,正好清洗身上的污垢。与大家搭了一阵伞桥之后,听从法师的吩咐开始撤退。大家边走边念着观世音菩萨圣号,祈求冰雹能快点结束。回到中斋寮房,赶紧洗了一个热水澡。正准备睡觉,大寮的同行怕大家肚饿感冒,又给大家拿来了月饼和姜汤。
可能是淋了冷雨的关系,前日扭伤的右脚开始肿胀疼痛,走路有些困难。跟法师说想去大寮承担一些日子,脚已经不方便上山。法师很慈悲,简单地说了一句:“那你去吧。”说实话,大家都挺怵法师的双眼,感觉法师的眼睛就象一把利剑能穿透你的内心一般。在水库感觉最累的时候,也想过是不是要回到山下,以前想象中的出家生活就是青灯古佛,学经、念诵,间隙自己种地,自给自足,悠然自乐。哪想过会有这么累的活儿呢?因为累,有时都不起来上早殿。很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心中没有力量。就怀疑自己:到底还想不想出家呢?可是转念一想,上山不就是为了要出家吗?山下的苦难道受得还不够吗?山下到底有什么值得回去的呢?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那种想退缩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了。
那天正好送孙师兄下山,他要回家处理一些事情。我们平日很少说话,那天大家说完对他的祝福与期盼之后,我走过去,双手放在他肩上,简单地说了一句“祝你如愿 ”。照孙师兄讲的话,我们宿世一定也有过很近的业缘。因为在他回来的前一晚,我在梦中见到贤戊师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望着远方,意境深远。第二天行堂时,猛地看见他坐在桌前,我愣了一下,很快对他报以微笑。搬到内院后,大家交流的机会多了一些。他比我真正学佛的时间要早,懂得比我深刻。前日他突然对我说到最近的一个困惑,原来我俩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我们最近感觉心中的念头一个接一个,许多都是妄念。平时没觉得自己心里有很多的念头,何况是妄念了。只是我会在觉察到每一妄念的第二念就赶紧忏悔,因为法师说在二十四小时内猛利的忏悔比较有效。希望我们今生的学佛之路能相互提携,不要掉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