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落日
王先金 编著
第五章 宋子文脱离蒋介石
陈诚病死台湾 (6)
杀陈诚以谢天下
1947年,国民党军队在辽沈战役中一败再败。这一年,蒋介石将陈诚派到东北战场,担任东北行辕主任,意图夺取整个东北。 陈 诚
陈诚在东北连吃败仗,国民党军队元气大伤,那时,国民党内舆论一致声讨陈诚的败绩,有人甚至提出,应该“杀陈诚以谢天下”。陈诚被迫离开东北,这时的陈诚已是贫病交加。
离开东北,陈诚的一切职务都被免除。他一离开东北,十二指肠溃疡发作,必须住医院开刀。开刀之前,蒋介石去看他,有一次两个人坐下来谈了3个小时,谈了很多事情。手术之后,蒋介石给了陈诚一些钱,叫他到台湾养病。
1948年10月,陈诚云了台湾。一个月后,他的家小也从上海飞抵台湾。当年年底,蒋介石任命陈诚为“台湾省主席”。
1949年元旦,蒋介石发布了“求和”文告,宣布下野。蒋介石早已注意到了隔着几百里海峡的台湾,并且准备把那里作为国民党军队最后的据守地。而陈诚的所以去台湾,也是源于蒋介石的这种安排。
蒋介石提拔人的时候有三条不成文的规矩,一是重用黄埔系出身的军人,因为蒋介石是靠黄埔系起家的;二是重用同乡;三是重用对蒋介石十分忠诚的人。陈诚三者兼备。除此之外,陈诚还是蒋介石的干女婿,因此还多了一层翁婿关系。
所以不管外人如何叫“杀陈诚以谢天下”,蒋介石不但不杀他,还要重用他。
陈 诚 病 死 台 湾
1950年3月,陈诚在台湾出任“行政院长”。1954年3月,陈诚出任“副总统”。1957年10月,陈诚出任国民党“副总裁”,成为台湾名副其实的第二号人物。
两岸分裂,统一未成。从五十年代中期起,中共力争和平统一的构想日趋明确,提出实行第三次国共合作,欢迎包括蒋介石、陈诚在内有所有国民党去台人员回来。
1956年10月,毛泽东、周恩来在会见有关人士时表示:如果台湾回归祖国,“一切可以照旧”,台湾“现在可以实行三民主义,可以同大陆通商”,“台湾可以派人来大陆看看,公开不好来可秘密来”。毛泽东还说:台湾只要与美国断绝关系,可派代表回来参加人民代表大会和政协全国委员会。周恩来还具体说明:蒋经国等安排在人大或政协是理所当然的,蒋介石将来总要在中央安排。台湾还是他们管,如果陈诚愿意做,蒋经国只好让一下做副的。其实陈诚、蒋经国都是想干些事的,陈诚如果愿到中央工作,不在傅作义之下,蒋经国也可以到中央工作。周恩来还真诚地表示,如果目前台湾方面有难处,我们可以等待,希望蒋氏父子和陈诚也拿出诚意来。并指示有关方面对蒋介石、陈诚等人的祖坟加以保护,对其尚在大陆的亲属注意照顾。
1961年7月14日,美国总统肯尼迪邀请蒋介石访美,蒋介石复函肯尼迪表示,他继1949年以前访问印度和菲列宾后,曾立过誓言,返回大陆以前,不再离开台湾一步,拒绝了肯尼迪的邀请。
肯尼迪接到蒋介石的回信后,于7月17日再度致函蒋介石,要求派一名能够代表蒋介石的人,前往美国访问。这样,陈诚就成为蒋介石的最佳人选,替蒋介石前往美国进行“国事”访问。
临行前,蒋介石交给陈诚两项使命,一是希望美国取消承认蒙古人民国共和国的决议;二是促进国民党与美国政府的友谊。
1961年7月29日,陈诚由“外交部长”沈昌焕陪同访美。
美国邀请陈诚访美,企图在是否从金门、马祖撤退的问题上间离蒋介石父子和陈诚之间的关系,实现他们搞“两个中国”的目的。中共方面决定以促进他们之间的团结来击破美国“拉陈抑蒋”的阴谋。周恩来说:“我们希望蒋介石、陈诚、蒋经国团结起来反对美帝国主义。”周恩来请人提醒台湾当局要加强内部团结,把军队抓在手里,美国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周恩来申明:只要他们一天能守住台湾,不使它从中国分裂出去,那么我们就不改变目前对他们的关系。希望他们不要过这条界。
陈诚到达美国后,美国国务院将1955年以来中美大使级谈判的纪录拿给他看,想以此进行拉拢。陈诚看后对人说:“中共拒绝美国一切建议,而坚持美舰队及武装力量退出台湾的作法,不受奸诈,不图近利,是泱泱大国风度。”
陈诚访美回台后,即感身体不适,食欲不振,疲倦无力。
陈诚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早在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几次因胃病卸职。1948年在上海进行胃病手术时,整个胃被切去三分之二。当时医生已发现他的肝脏有中等程度的硬化。
这次,他以为老毛病又犯了,并没在意。夫人谭祥见陈诚茶饭不思,一副倦容,感到问题严重,催促他去医院检查。经过医生认真检查,发现陈诚肝脏问题比较严重,让其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
就在陈诚住院治疗期间,他的部属和挚友罗卓英于这年的11月6日病逝,这对他重病的身体又是很大的打击。
陈诚早在1919年初进保定军官学校炮科第八期时,就认识了罗卓英,俩人志趣相投,遂成莫逆之交,保持着亲密的友谊。罗卓英的去世,使陈诚至感悲痛,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1963年3月,陈诚又带病出访越南和菲列宾。回台后不久,病情恶化,医生要他停止一切活动,专事休养。于是,陈诚向蒋介石请假一个月,赴阳明山疗养,“行政院长”职务暂由王云五代替。
陈诚在阳明山休养了一个月,身体仍不见好转。
这一年底,国民党召开了“九大”,陈诚再次当选为副总统。
1963年初,中共方面请张治中、傅作义致信陈诚做争取工作。将中共方面的意图告诉他们:只要台湾回归祖国,其他一切总是悉尊总裁(指蒋介石)与兄(指陈诚)意见妥善处理。并具体说明:一、台湾回归祖国后,除外交必须统一于中央外,所有军政大权、人事安排悉由总裁与兄全权处理;二、所有军政及建设费用不足之数,悉由中央拔付;三、台湾之社会改革可以从缓,必俟条件成熟并尊重总裁与兄意见协商决定后进行;双方互约不派人进行破坏对方团结之事。不久,周恩来又请有关人士转告陈诚:台湾回归祖国后可以行施更大的自治权利,除外交以外,军队、人事均可由台湾朋友自己来管。
中共这种至诚谋国的态度,对陈诚是有影响的。他作为台湾的第二号人物,在台柄政十五年,始终与蒋介石一道,坚持“一个中国”的立场,不为外人所惑。在反共这一点上,他的态度也不是毫无变化。
在人们心目中,陈诚为蒋介石正式继承者中的第一位。但陈诚身体一天不如一天,12月15日,他不得不辞去了“行政院长”的职务,由严家淦接管。
1964年,陈诚被确诊为肝硬化及肝癌。
谭祥听说后,只感到全身发冷,她要求医生暂时不要将真实的病情告诉陈诚,对他只说是患了不太严重的肝硬化症。
谭祥以温柔贤慧著称,被人们一致称为是陈诚的贤内助。夫妻相处三十多年,谭祥为陈诚生下四男二女,她持家有方,从不过问政事,俩人感情甚笃。谭祥得知丈夫得了不治之症,无疑是睛天霹雳。在丈夫面前,她强压自己的悲痛,更加细心地照顾陈诚。
1965年3月,陈诚病危,他召长子陈履安至前,口授遗言三条:
一、希望同志们一心一德,在总裁领导之下,完成国民革命大业;
二、不要消极,地不分东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全国军民,共此患难;
三、党存具存,务求内部团结,前途大有可为。
在他的遗言中既没有提“反共”,也没有提“反攻”。他向蒋介石进言:对中共不能反潮流;不能为外国人动用台湾兵力;不能信任美国;不能受日本愚弄等。国民党一些人想在陈诚的遗言中,加上“反共反攻”的内容,陈诚夫人谭祥不同意,找到蒋介石,蒋介石同意不修改。
1965年3月5日下午7时,这位中国政坛上叱咤风云达40年之久,被人称为国民党强人型的政治领袖,在远离故乡的台湾永远闭上了双眼,终年68岁。
陈诚在台湾的所作所为,对于台湾今日的安定、繁荣是有贡献的,他反对将台湾从祖国分裂出去,也算其晚年对历史一种负责的交代,值得称赞。
陈诚与蒋介石的关系
在人们的印象中,陈诚始终是被人们视为蒋介石的股肱和心腹。但从2009年底出版的《陈诚回忆录》、陈诚的《与蒋中正先生来往函电》和陈诚的《家书》以及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档案馆藏的《蒋介石日记》等史料来看,陈蒋关系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般亲密,有时也冲突得厉害。
陈诚对蒋介石的不满
陈诚不满蒋介石用人讲派系、放纵左右亲近之人,以及常被阿谀逢迎的小人所包围。陈诚认为,处理国事,“最忌专任一派,而予人以清一色之口实,凡是亲近左右,尤不可不慎”,“彼暴戾卑鄙阿谀荀私之辈,往往足以偾事”。
在读书和对待宗教等问题上,陈诚也不以蒋介石为然。1931年4月18日,蒋介石发表了《主义与宗教之关系》一文,称共产主义为“共产教”,提出用耶稣教打倒“共产教”。陈诚在家书中说,蒋的那篇文章,“实在使我们对于革命前途起了无限的失望和悲观”,因为“共产主义绝不是共产教,而那耶稣教绝对不能打倒共产主义……青年信仰不坚确,不能以耶教做中心,可以使之坚确”。他强调只有真正贯彻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才能获得青年的信从。
陈诚与蒋介石在抗战上的分歧
抗战期间,蒋介石对陈诚越来越倚重。1942年12月,蒋介石指示陈诚担任“远征军总司令”,前往云南,准备“明春能如期反攻,不致贻误大局,为外人所蔑视”。陈诚鉴于同年3至8月间中国远征军的首次赴缅作战,完全成了掩护驻缅英军的撤退行动,且远征军伤亡惨重,因此明确反对短期内再次赴缅作战。但陈诚迫于蒋命,还是在1943年3月6日与史迪威同飞昆明。
1943年9月6日陈诚致书蒋介石,称自己“能力薄弱……谨恳钧座赐准解除远征军司令长官职务,另行派员接充”。蒋介石迟至9月15日才回函,严斥陈诚:“你近日之态度言行或不自知,你的观念思想或未自反省,我不得不对你作最后之规谏……这种跋扈咨睢之形态,除非政府已倒,国家将亡,纪律纲维荡然无存时,乃始有此。”同日,蒋介石在日记中记载:“如再不觉悟,此人不可复教矣。”
陈诚对蒋的政治批评
陈诚对国民党组织涣散、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情形屡有批评,主张“根本改革政党”;对许多政府官员、军队高级将领的贪污腐败、违法乱纪事例,甚至点名道姓的批评,因此引起蒋介石的不满。蒋不仅多次批评“辞修器量狭窄”,在1947年3月的日记中写道:“所可痛心者不仅外人以冷眼观吾国,即战高级将领如辞修者,亦莫不对政府经济政治种种重大之政策,动辄猜疑与诽谤,其失却自信心类皆如此者,不胜痛愤。”但陈诚依然故我,同年8月以参谋总长身份接任熊式辉的东北行辕主任之职,主持东北“剿共”,实际悲观至极,《家书》中多次坦陈其时局观,称“以现在中央之政策与制度,纵有神仙下凡,亦无能为力”。
后来,陈诚的批评已由军事问题上升到政治问题。他认为:“现在之推、拉、拖之官僚政治,决无药可救……再如此下去,国家前途真不堪设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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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落日》暂时发表至此。全书的简单目录如下:
孤岛落日——蒋介石与国民党大佬的黄昏岁月
简 单 目 录(小16K)
第一章 蒋介石永别大陆 -----------------------------------1
第二章 蒋介石遗恨台湾 宋美龄106岁辞世 -----------------43
第三章 蒋经国主政台湾 经国、纬国身世之谜 -------------145
第四章 张学良将军幽居台湾 -----------------------------233
第五章 宋子文脱离蒋介石 陈诚病死台湾 -----------------317
第六章 白崇禧暴死马上杀 胡宗南逃台遭弹劾 -------------349
第七章 孔祥熙的财产之迷 陈立夫晚年盼统一 -------------429
第八章 阎锡山魂梦断菁山 西北“三马”不同的人生 -------477
第九章 何应钦的最后岁月 汤恩伯死在手术台 -------------497
第十章 两岸密使交往 -----------------------------------519
第十一章 于右任玉山之巅望大陆 蒋介石“抢救”胡适 -----529
第十二章 孤岛孤魂杜月笙 上海扫街黄金荣 ---------------559
第十三章 张大千为何不回大陆 吴国桢险遭猩猩暗杀 ------579
第十四章 逃台国民党大佬的遗族 蒋家文胆秦孝仪 --------607
参阅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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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家庭科学报》1997.10.17 (1998.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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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宋子文的生与死》《团结报》陆印全/文 (1999.05.04)
7.《宋子文传》 杨 箐/著 《作家文摘》2000.8.8 (2000.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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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国民党金融之父宋子文》《作家文摘》2002.9.10、13 (选载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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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张学良结发夫人于凤至旅美50年》《作家文摘》200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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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宋子文与宋庆龄的数次离合》《作家文摘》2003.3.18
原载《宋子文家事》杨 菁/著 江西人民出版社2002.8出版 (2003.3.24)
12.《唐腴胪之死》王晓华/文《作家文摘》2003.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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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间谍王戴笠与中国特工》(美)魏斐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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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四大家族”秘密档案走出“密室”》张炯强/文《作家文摘》2008.4.11
原载《新民晚报》2008.3.28 (2008.04.28)
22.《宋子文晚年的退隐生活》朱强/文《作家文摘》2008.4.25
原载《南方周末》2008.4.10 (2008.05.05)
23.《蒋介石“八大金刚”之一:陈诚》 《作家文摘》2009.3.24 选载之三
原载《苦难辉煌》金一南/著 华艺出版社2009.1出版 (2009.05.30)
24.《宋子文档案再解密》 姜澎/文 《作家文摘》2009.9.18
原载《民主与法制时报》2009.9.7 (2009.10.28)
25.《<陈诚回忆录>中的蒋陈关系》袁咏红/文《作家文摘》2010.8.10
原载《北京日报》2010.8.9 (201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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