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七十五)


  

诚然,住在金边里环境条件有改变,一般人家的住房里有卫生间,人们使用冲水马桶也很早很多年了,但是极少使用花洒头年淋浴,供水很不正常,卫生间里多建有小水池储备水。那天晚上她像往常那样冲凉,洗到一半断电了,大概是周边的哪户人家偷电搞少了线路,四周一片黑暗。那时的金边断电断水是平常事,已经让人习惯。她擦擦干头发,围着水布开门出来。奇怪,那晚上不知怎么搞的,那个门就是打不开!她叫王水成来帮开门,但是人关在里面声音闷闷的,只得敲响门板。王水成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跑过去看去,高声问:“出了什么事!”

她说:“门打不开了!”

他说:“扭锁头嘛!那把锁是在里面扣的!”

“扭不动!”

“好好锁头怎么扭不动?”

“是扭不动!”

果然要他找来钥匙才开得了门。她说就是奇怪了,以前都没有这种事,今晚怎么又停电又坏锁的!他说这些已经房子陈旧,很多地方不好使了,门打不开也不奇怪,改日修一修才行。他闪开身让她出来,想仔细看看小门的故障。谁知她好奇,出来了忽然转身看锁头,指着锁头说她是先前是如何使用的。卫生间门前地方窄小,他没有料到她突然转身,胸膛正好擦在她的胸前上。她顿时像触电般全身酥麻,双脚发软的一坠就靠在他的身上,他赶紧甩开手中的电筒扶住她。。。。。。

许仕英说,现在也想不清当时怎么就那样酥软跌到他的怀里,事前一点想法、任何念头都没有,就是那样贴一下他的胸膛,就足使她觉得自己可以轻飘起来,想要伸手去抱着他,这是哪个往下坠的人都会有的举动吧?

他扶着她,着急的连声问这是怎么啦,怎么啦?

她猛地推开他,说着没有什么,转身走开了。当时她感觉到的羞涩,咚咚乱跳的心,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她少女时代的情窦大概就是这么开启了。从这以后她真的添加了很多幻想,甚至会在夜里梦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很有力气,可以背着她飞起来,带她到完全没有见过的陌生地方。。。。。。当然,那男子也会压住她,给她酥软的感觉。。。。。。

她说,她那时侯怎么也看不清也个男人的样子的,但是一次她很清楚地看清,那个男子就是王水成!

许仕英说,整天跟着他身边,就是对他有印象,对他有好感,夜里梦到他的次数更多。这就是缘分吧!她说最后跟他也就是顺理顺章了。

发展到这一步的是那次她犯病的时候。天气炎热,不注意就得了感冒。王水成懂点草药,在乡下农村他可以自己采摘一些树皮草根煲水,或是饮用,或是冲凉,再重的感冒也不用几天时间就能好。没有草药的时候,人们用得最多的是拨火罐、刮痧。在柬埔寨民间经常可以看到一些人脑门上手背上有如五分硬币大小紫红的圆印子,颈项上眉心间有红条条,那就是拨火罐和刮痧的痕迹。

那天她的食欲不振,晚饭也不起来吃。王水成说看来还是得刮刮痧。将生意打点停当他到小阁楼给她刮痧。她躺着让他刮。背脊刮两行,是从颈脖根一直刮到腰下;转过来则要刮胸窝及肩胛。这样翻来覆去的,她的全身大体给他处理了。他边刮边对她说,很红,痧真的很重!痧重,用力刮也不会痛的。。。。。。刮到心口上的胸骨时,他先在上面抹一点清凉油,很滑,他胸骨走向横着刮,痧痕一条一条的显露,随着刮动她的乳房一摇一摆的波动,让她全身又出现酥麻麻的感觉,一种激情掀涌起来。。。。。。他的手指再次抹油时,她的手不经意的抬起来按住他的手,抓住了又慢慢的滑动,向她的奶子移去。。。。。。

王水成应该是感到突然,瞧了她一眼,大概是得到她目光的鼓励,问:“好啦?”

她点点头,脸红得如火烧,眼睛专注的看着他,嚅嚅地说:“舒服。。。。。。”

他探低头,粗粗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根:“舒服就好了!”

她抬起手挽住他的颈项,张口咬他的嘴唇。。。。。。

那晚,她就给了他。他把她变成了女人。。。。。。

劳拉说:“许大姐今天的话特别多,特别能说,叫人听起来觉得她变成另一个人。”

“她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呢?”牛炳皋疑惑的问。

劳拉咯咯的笑,道:“她是想要说服我跟你好,是做媒啊!”

“做媒也不用说自己过去怎样怎样啊。”

“因为我说非要有男人才能过日子,说着说着转到她自己身上,说女人跟男人在一起才能够幸福。”

“那她不是很长时间孤身一人?”

“你才孤身一人!她说她有过情人,只是那情人去了澳大利亚,为了寻那人她曾经专程去一次。”

“那么痴情?”

“可惜没有见到那人。日子长了,她说对那人印象也慢慢变模糊,渐渐淡忘。谁知后来认识你,令她好奇很久,因为你太像她那个情人!”

牛炳皋吓一跳:“不是编故事吧!怎么扯上我来?”

“真的,她是这么说的。可惜。。。。。。”

“你千万不要乱猜,我跟她只有生意上合作,其他方面没有越雷池半步!”

“这个我相信,她真诚的劝我跟你好,也真的不知道我们现在一起的情况。她说起你的长处还不少,那确实是情人眼里出潘安。。。。。。”

他给他逗得忍竣不禁,噗的笑道:“好一个才女,连潘安也懂!太有才了!”

“我是觉得她过得挺苦,孩子都出国了,一个单身女人在金边生活。”劳拉笑过以后感叹说。

“怎么?她没有跟你说她要出国?”

“没有。她说要出国?不会又去寻找那个情人吧!”

“她说是去看看孩子,她的一个孩子在纽西兰。她现在的情人是那个新加坡的北京人,那人我觉得不是很好相处的,我跟他在一起就不行。但是他跟女人可能又是另一码事,更何况他们都有利益的考虑在里面。”

“你知道人家就是情人?女人去打工一定是老板的情人吗,可能你想象的。”

牛炳皋将那次跟他们去西哈努克港见到的情形简单端出来。“我亲眼看见的,怎么会有假,许仕英自己也承认这事。因为这事私人的生活,我们不要议论人家。不是你说起头,我还不会说出来。”

劳拉这才相信。“真是,许大姐也很会生活的。怪不得,她那么费口舌做我的工作,她自己活得很滋润,很潇洒的。”

过了三天,古月童给牛炳皋打电话,问知不知道许仕英去哪里了,几天不见人影,电话也不通?

牛炳皋带郑富贵开着车四旁转悠看阿栋的仓库,正往回走。“大姐啊?你应该知道她去那里了,她不是跟你们一起吗?”

“好几天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江老板回来不见了她,都急发疯了!”

“江老板跟她都是两口子了,人家的事我们掺和进去干什么啊?他急是他们其他事吧!”牛炳皋听是江函宇找,心里不愿意搭理他。

“能不急吗,这次出的货,全部的货款没有进入公司的帐上,三、四百万美金啊,不进帐去哪里了,老江要跳楼啊!”古月童说。

“有这样的事?其他事情的我不知道,只知道许大姐可能去了新西兰。”

“她去了新西兰?你肯定吗!”

“对,她是这样跟我说的,至于她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很清楚,她没有告诉我走的时间。这是事情应该是江老板知道的嘛,他们还有什么相互隐瞒的。”

古月童连声说出事了,这回出事了!切断了电话。

牛炳皋放下电话怔了好一阵。郑富贵问出什么事啦?老师!

“有朋友出了点事!真像什么小说、电视剧看到一样,这种事竟会在我的眼皮底下上演,想不到!”他告诉郑富贵说,是朋友做红酸枝生意,互相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财务上出了问题,他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他不想对他多说,确实他不是很清楚。

“涉及到很多钱?这些钱要是给我们赚到就好,怎么没让我们碰上这样的机会?不过发生纠纷就麻烦,我们的生意不能够出现这种情况。”郑富贵说。(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