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的价格上升过快,上升到过高的价位,引起人们普遍的愤怒和不安。比如黄益平教授认为,房地产是严重的泡沫,而且是因为货币政策过于宽松造成。
这种说法要特别具有说服力,还必须说明为什么在宽松的货币政策下,在低利率下,股市不泡沫呢?我们希望听到好的富于洞察力的见解。
我看房地产市场,套用句常用词,房地产价格问题是“结构性的”。结构性的这个词,现在确实是个空洞的词汇,是为了掩盖对问题本质的缺乏认识的糖塞之词。我借用来想说,中国的房地产问题是一些长期性的因素和市场制度性的因素决定的,短期的宏观经济形势和货币政策,是次要角色。
1,在快速城市化过程中,少部分人大肆购买和占据房产,在历史上比比皆是,英国的历史如此,美国的历史也如此。19世纪,涌入伦敦的居民,拥有房屋产权的据说不足20%(有待查证,读者姑且信之,或者去查),大多数租屋而居。这个道理简单,在快速城市化过程中,地产有上涨之趋势,富裕者广为占有,这是自然的事情,你有财力,必去做类似事情!
2,土地供应制度,缺乏弹性,缺乏远见。在城市群里,保护耕地和菜地,在五环边保护农地,皆非良策。
3,土地拍卖政策,鼓励地方政府抬高地价,非关党性,利益使然。制度设计之误。
4,房地产开发的固定成本过高。
5,30%富裕的国人,其购买力相当强,足以推高房价。而70%的大众,收入皆在很低水平,望房兴叹。这不是中国独有之现象。1946年,美国的情形与我们今日相当类似。家庭收入在500美元以下的家庭比例(1946年的1美元购买力,约相当于今日之9美元),是17%,500-1000美元,是30%,1000-1500,是22%。也就是说1500美元以下的占了70%。这70%的家庭的收入份额是36%。剩余的30的人占有64%的收入。最富裕的10%的人占有全部收入的30%。
我们所谓鼓吹的美国的棒锤形的分布,并非天然如此,乃演进之结果。1946 年之美国,也是金字塔形,为什么,因为那正是美国城市化刚完成之时。如当今之中国,你再有好心,如何给农民工创造高收入之工作?你政府绝无此能力,最低工资制度者,政客蒙人之伎俩也。最终,我们要依赖于市场经济引领的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完成!
6,二战以来,伦敦之居民住宅,50%为政府开发之各类型房子,类似于我们之廉租房公租房之类。请薄熙来的公子薄瓜瓜在伦敦做做这方面的研究,看看今日之伦敦市民切齿痛骂的是不是这些政府建的丑恶的房子!
7,收入增长迅速国家的房地产,容易有价格先于收入上升的现象。也就是人们或许预期到10年后的收入状况,而购买与10年后状况相匹配之住房。一个平均的中国人,今日挣5万块一年,7%的增长率使其10年后挣10万块一年(剔出通胀因素)。美国需要35年收入才能翻倍。1970年代80年代日本也是如此。那时候的日本的专家说,如果日本经济在未来20年保持4-5%的经济增长,那么房子就不算泡沫。可是问题是1990-2000年,日本经济增长差不多是0增长,高房价得不到支持。成为所谓泡沫。中国未来高速增长是否持续,是判断房地产泡沫与否之关键!
结论:货币政策之宽松,未见得是地产泡沫之原因。扭曲的土地制度,贫富分化的收入结构,政府对地产市场的过度管制和缺乏远见,是其主要问题。
附录1:1946年与2008年购买力
In 2008, the relative worth of $1.00 from 1946 is:
$11.00 | using the Consumer Price Index | |
$8.75 | using the GDP deflator | |
$16.50 | using the value of consumer bundle | |
$19.00 | using the unskilled wag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