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将重蹈“日本式”通货紧缩


    文/陈思进
 
    不久前,印度央行宣布将基准利率上调 25 个基点至5.75%,这是7月份一个月内以来的第二次、今年以来的第四次加息。

 

  而除中国、菲律宾和印尼之外,其他亚洲国家和地区均已上调基准利率。加息似乎成为这个夏天多国央行的同一选择。

 

剧烈的通胀真会来临吗?

 

  印度等亚洲国家频频加息,并不意味经济回归正常,只不过透露了防止经济过热而采取的自救信号。印度6月份的批发价指数(印度衡量通胀的指标)上升至10.55% ,持续了5个月的两位数增长,这标志着印度两位数的通货膨胀。如果加上当地汽油和柴油的上涨,通货膨胀率还得增加一个百分点。两位数的通货膨胀,导致了当地各个领域的大罢工,使4万名印度警察在大街上维持秩序。很明显,印度加息完全是不得已之举。

 

  而巴西过去12个月的经济增长,达到9%的速度。由于担忧经济过热,巴西央行采取了加息措施,渴望每个季度减少一个百分点的增长速度,意欲达到既无通胀压力,经济又可持续发展的境界。毫无疑问,加息是巴西采取自救的信号。所有加息的国家,似乎都担忧通胀的到来。

 

  剧烈的通胀真会来临吗?我认为,目前根本没有通货膨胀的危险,反倒是通缩可能即将来临!自2009以来,美国人的居住开销下降了0.5%,衣服价格下降了0.4%,娱乐消费价格下降了1.1%,旅游价格下降的幅度最大,达3%;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食品价格下跌了0.7%,这是多年来少见的。这些数据表明了通货紧缩的压力。

 

  反观金融风暴之前,持续多年的通胀是由银行不断扩大的贷款业务“创造”的。在那期间,借款人和贷款人都信心百倍,因而推动了借贷额持续升高,人为地刺激了经济增长,造成了房市、股市繁荣的景象,金融危机迟早来临。

 

   金融危机发生时,银行放贷的意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因此货币供应也随之发生变化。举加拿大为例,近一年多来因为救市,加拿大利率超历史新低,使大众无惧金融危机,人们纷纷借贷买房,令房价逆市而上,使人均负债创下41000多美元的新高;而政府的救市举措,令加拿大的联邦债务由58亿加元,增加到559亿加元(2009年~2010年)。

 

  这些年来,华尔街利用衍生证券,如MBS、CDO、CDS等等,“创造”了天量的“财富”,据国际清算银行披露的数据,全球单单各类金融衍生品市场于2007年的面值,就高达480万亿美元,这相当于2006年全球GDP总和的10倍,地球人人均8万美元。

 

  危机爆发后各国政府都在救市,好似开动了印钞机,大大增加了货币供应。但根据经济学家的预测,在未来五年内,这些年积累在账面上的虚拟财富将缩水一半,即“消失”240 多万亿美元。而救市所发行的货币还不到4万亿美元,这些看似天量的货币,其实都用在了填补前些年过度放贷所造成的窟窿,社会的有效货币供应并没有增加。

 

  事实上,在金融危机爆发之时,通货紧缩就已经来临,具体体现在物价普遍下跌,包括石油、汽车、房地产和各类消费品。

 

  现在公司不断裁员,哪怕企业的利润有所上升也不轻易雇佣新人,他们盯紧现金,情愿让现有的员工加班加点。高失业率对经济的负面影响可想而知,这将陷入恶性循环,越裁员,全社会的购买力就越低,消费信心也就越低靡,企业的真正利润就越下降,于是就只能再继续裁员,令大众对前景失去信心。由此可见,无论企业、还是民众都捂紧了荷包,哪儿来通胀?

 

  投资专家Ian Gordon曾提出过著名的 Kondratieff 理论,他认为:投资有一个长周期,大约为60年。这一周期大体分成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每个季节持续13到17年,并周而复始循环。“春季”时,因为总体经济的增长,股票的表现特别好;而后进入“夏季”,由于通胀带动,投资出现膨胀,诸如艺术品、金银以及原材料的回报都不错;随即进入“秋季”,这 15 年房市的表现格外突出,股市和房市达到前三季积累的极度高位,随后骤然掉头朝下进入漫长的熊市。如果这个理论准确,那么目前全球经济已进入“冬季”,熊市可能持续到2020年,严冬才刚开始。

 

日本式通货紧缩袭来?

 

  纵观欧美近30年的经济模式,到危机过后零利率、或接近零利率的举措,直到今天都不敢加息,怎么看都像当年的日本。欧美怕是正在重蹈日本的覆辙——通货紧缩。

 

  观察者们可能还记得日本当年的通货紧缩也是在日本政府长期推行扩张性财政金融政策的背景之下出现的,而且由于长期推行扩张性财政金融政策导致的财政金融困境直接影响了财政货币政策在治理通货紧缩方面的可选择空间。

 

  大部分国家目前的状况和上述的情形何其相似。

 

  因希腊率先爆发债务危机,令欧元区陷入极大的困境,5 月份欧盟出台了7500 亿欧元的纾困方案。无独有偶,为了阻止因拍屋大量增加导致房价继续下跌,美国政府宣布准备在情况最糟的4个州,无偿发钱给因失业而无法供房贷的家庭。也恰恰在那时,中国央行年内三次调高了存款准备金率,调整的时间是在近期股市大跌和房市交易量萎缩之时。中国虽然还没有上调利率,但几次提升储备金,表明中国已开始实施宏观调控的货币政策,以控制经济过热现象。

 

  欧美大肆撒钱和中国收紧银根,这两件事看似南辕北辙,毫无联系,其实是息息相关的。回头展望,中国早在2008年底就准备收紧银根,给过热的经济特别是飙升的房市降温了。结果未能如愿。为什么呢?拜美国金融海啸所“赐”,美国对中国商品的需求骤减;出于无奈,中国政府只得投入4万亿元“救市”,这些资金多半进入了房市,推动房价继续飙升,弥补了出口的损失,使中国风景这边独好,率先从危机中脱颖而出。

 

  不过,针无两头利。也正因如此,加上撤出美国和其他受灾国家的大量热钱悉数涌进中国。这下可“好”,中国一线城市的普通百姓买一套房,需要祖孙三代的积蓄。这一状况,又促使中国政府不得不出台调控措施,来遏止房价上涨过快。

 

  近30多年来,大多数国家都学美国的经济模式,放松信贷、借债消费,其结果从根本上扭曲了供求关系,使经济畸形发展。经济指标GDP似乎猛增,就好似运动员服用了兴奋剂,“成绩”上去了,但是一离开兴奋剂就玩不下去了。虽然“救市计划”使金融机构的债务或减少、或扭亏为盈,但那些漂亮的盈余数字,全都是以政府公共部门大幅增加债务为代价。目前全球实体经济远未康复,欧洲的债务问题更拖住了全球经济复苏的步伐。

 

  中国现在收紧银根,让过热的经济逐渐软着陆还为时不晚,一旦发展到希腊的状况,就来不及了。因为中国如此巨大,能像美国那样发行国债?能得到欧盟纾困资金吗?届时能指望谁来相救呢?

 

  日本是全球的前车之鉴。日本在20 年前,经济高速发展之后泡沫破灭,尔后采取零利率通缩了20 年,可以说那是在抵消过去的通胀而已。看看这些年发展最快的电脑业,价格在不断地下降,是否受到金融海啸伤害?没有!反而越来越繁荣;相反,房价不断上升使泡沫越吹越大,令经济发展难以为继。

 

   据数据显示,今年4月西班牙出现了历史上首次通货紧缩!这是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号,通缩正向全球蔓延。不知道下这样的结论是否为时尚早:全球总体经济将进入一个全面通缩的严冬!Cash is the King at this time!守住的现金将会升值,买些保本并有固定回报(Fixed Income)的金融产品,如债券,就是最好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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