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发展研究回顾第二章续 综合卫生发展项目指导意见建议书预算核定和世行评估
难忘的1987-1988年
在我从事卫生发展研究的历史上1987-1988年真可以说是终生难忘的一年。这一年我追随世界银行专家，协助卫生部世界银行贷款办公室从事世界银行贷款第三个项目《区域卫生发展规划》的项目准备和接受世界银行评估。与此同时出席在北京远望楼由卫生部承办有社会学家费孝通经济学家于光远牵头举办的卫生发展研讨会。会后，卫生部决定成立卫生部政策与管理研究专家委员会，本人十分荣幸受聘担任卫生部政策与管理研究专家委员会首届委员。先后多次参加专家委员会课题成果报告会，十分荣幸多次以会议正式代表身份出席卫生部厅局长全国卫生工作会议，并与全体代表一起在中南海怀仁堂前受国务院李鹏总理接见留影。1996年我十分荣幸列席中共中央、国务院在北京举行的全国卫生大会，以后连任三届委员后，于2001年退出，获专家委员会荣誉证书。在贷款项目准备阶段，本人十分荣幸作为中国卫生部医疗保险考察代表团成员访问美利坚共和国先去洛杉矶兰德公司以访问学者身份接受培训，聆听了世界卫生经济学泰斗纽豪斯教授讲学，受益匪浅。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上回说到我们随世界银行考察团从西安回到北京，我用一个星期的时间估算了项目三地区卫生总费用交给卫生部贷款办刘培龙经过卫生部审核同意后交给世界银行专家彭加纳。彭加纳在离开北京回华盛顿去之前给卫生部贷款办一个备忘录，要求我们继续做好项目准备工作于1988年11月接受世界银行评估。备忘录提出世界银行专家对我国综合性卫生发展项目的指导意见，要求我们依据这个指导意见从中国实际出发请中国各领域专家写出中国卫生部对综合性区域卫生发展项目的指导意见初稿，这个指导意见初稿在听取世界银行专家意见修改定稿后报请中国政府有关部委同意后，三个项目地区根据这个卫生部指导意见提出综合卫生发展各领域项目报告书，依据项目报告书提出预算由世界银行专家核定。我的任务首先是陪同贷款办项目处负责人丛汇泉在听取并记录各领域专家对该领域必须开展的活动及其内容步骤资源需要的指导意见最后加以汇总形成文件。丛汇泉是北京医科大学卫生管理第一期毕业生，入学前是北京某公司医院门诊部主任。在刘培龙升任贷款办主任后负责贷款办项目处负责人，外语水平业务水平和工作能力不错。与我以师生关系相处，言听计从。贷款办项目处听取各领域专家指导意见的会议是在北京中医药大学会议室举行。各领域专家走马灯似的来一些走一些。丛和我及三地区项目处官员自始自终参加。并且在各领域专家发表指导意见离开后按照记录和记忆分工撰写指导意见文件初稿。1988年6月底至7月中旬中国卫生部医疗保险考察团由刘培龙领队，贷款办丛汇泉参加，世界银行中国卫生第二个项目《农村健康保险》试点工作组主要负责人四川省卫生厅副厅长任长方，试点课题组主要负责人华西医科大学科研处处长罗德纯，世界银行中国卫生第三个项目《区域卫生规划》专家组成员杜乐勋，以及卫生部医政司官员张朝阳等六人组成。首先，到兰德公司接受培训，聆听了世界卫生经济学泰斗纽豪斯教授讲学，然后，在兰德公司健康保险课题组专家的精心策划下考察了美国蓝盾蓝十字保险公司及其下属分公司，三藩市美国国立加州大学和伯克利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访问了美籍华人胡德伟教授。参观访问了华盛顿世界银行总部会见了世界银行专家彭加纳。访问了美国医院协会和医师协会。以中国政府健康保险考察团名义访问美国国会及政府健康福利部，考察团路过纽约，去了华尔街。然后去芝加哥访问见到满街都是黑人。从芝加哥去加拿大首都多伦多，以中国政府代表团名义访问加拿大健康部，访问了一家医院，一个市卫生局，三所大学，包括多伦多大学，温哥华大学等，在温哥华坐海轮游大海峡。然后从温哥华飞北京回国。
回到哈尔滨不久，7月23日就接到卫生部贷款办通知我9月6日-至16日世界银行第三个贷款项目预评估代表团专家克里斯特及杨玛丽将到中国杭州对项目准备进行预评估。审议我卫生部综合卫生项目指导原则，各地区各领域项目报告书及项目预算，审议要确定是否有条件在11月举行世界银行正式评估。
前面说过，贷款办项目处丛汇泉和我以及三省项目官员在北京中医药大学已经汇总了一份综合卫生项目领域指导原则初稿，让三地区项目官员回去准备各自各领域的项目报告书。丛汇泉和我去了美国加拿大考察健康保险7月中旬才回国。各省各领域的项目报告书和预算做得怎么样？我们不知道。需要开会听取各省汇报。丛汇泉王八蛋在他随团考察西欧时在意大利回国前叛逃了。卫生部贷款办项目处来了一个新处长周纪安，由他主持要我参加到西安听取三省汇报各省各领域的项目报告书和预算。同一时间卫生部专家委员会秘书长蔡仁华要我们去四川九寨沟开会。周纪安说丛汇泉跑了你不来不行；九寨沟会议召集人周彩铭说，你有任务不来不行。丛汇泉跑了西安的汇报会我的确不去不行，我只好派赵郁馨代表我去九寨沟开会领任务。周纪安和我马不停蹄从北京飞西安从西安飞杭州。在西安，各领域报告书审议基本成熟，预算还需要调整修改。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决定到杭州听取世界银行专家意见后一起修改。在杭州我倒自由了。世界银行对各领域指导原则的意见有各领域专家听取解释和讨论，世界银行专家对各领域项目报告书的意见有各省项目官员听取和讨论。报告书要做什么修改，预算就做什么修改。周纪安不像丛汇泉，也不像刘培龙，我有自知之明。少说为佳，就是在会议期间打瞌睡，休息，看西湖夜景。做预算我培养了几个助手。浙江省项目办刘谷棕，金华市财务科颜某，宝鸡市财务科王彦。九江市医政科长也很能干。关于各地预算总额，彭加纳就是不说控制数字，我们谁也不敢说控制数字，我做了一个分析，项目经费总额3000万美元，三一三十一，扣去中央项目，你们自己照量办。各地项目官员9月16日回去从9月16日到12月1日，大约还有75天。按照西安会议、杭州会议大家提的修改意见，主要是世界银行专家的意见修改卫生部项目指导原则初稿、修改各领域项目报告书，修改预算表、
原定世界银行评估会议是11月召开，结果改在12月1日—15日在北京医科大学科学报告厅举行。我的任务一个是参与讨论项目总的指导原则和A领域加强规划与管理能力项目指导原则。这个任务比较简单，花的时间精力不多。第二个任务艰巨。就是和世界银行专家杨玛丽一起审核项目各领域的预算表。预算表是计算机文件，在计算机上没有办法修改，我让各地区项目官员把它用A4纸打出来。所有的预算表打出来放在我宿舍里从地平面一直堆到天花板。我必须一张一张看。这些预算表我在西安看过，提过修改意见，在杭州，主要是世界银行专家提意见，9月16日以后各地拿回去修改，现在是修改后的预算表，丑媳妇要见公婆了。我不能让它出大漏洞。
我日以继夜看预算表，参加三地区评估完了，接下去还要评估中央项目，我以为中央项目我没有事情，我就休息了，实在太困了，在宿舍蒙头大睡。睡了多久我记不得了，被人叫醒了，叫醒我的人说，刘培龙和彭加纳让我马上去会场。说要讨论我的项目。怎么还有我的项目？
去了才知道，彭加纳要在卫生部中央项目里立项测算项目地区卫生总费用。要我负责牵头实施此项目。刘培龙完全同意，我自然也十分高兴。彭加纳让我马上写项目建议书。我问刘培龙，项目单位怎么写？哈尔滨医科大学不是卫生部直属院校，卫生部卫生经济研究所尚未成立，有一个卫生经济学会，可是我和他的秘书处关系不融洽。当时有一个卫生部卫生统计研究室，主任是田美，我们过去合作做卫生人力研究，关系密切。田美退休来了陈育德，我们相处和睦，我提议由卫生部统计信息中心做项目单位，我不能做项目负责人，就叫项目总顾问吧。这个项目做了7年，测算了1989-1996年项目地区卫生总费用。
彭加纳带领的专家组评估了我们的项目准备结果，回华盛顿世界银行总部汇报，不久项目正式立项。
附件：综合性区域卫生发展项目政策指导原则
卫生部：1989年2月16日
刊于杜乐勋著：卫生发展研究
北京科学技术出版社1990年7月第一版
经卫生部贷款办主任刘培龙同意在此书以附件形式发表。刘培龙在本文发表时写下如下按语：
按：
“综合性区域卫生发展项目政策指导原则"是为指导世界银行在中国的第三个卫生贷款项目——“中国综合性区域卫生发展项目"的准备与实施而制定的原则。本指导原则由卫生部国外贷款办公室组织卫生部有关业务局、国内有关专家起草而成，并吸取了国外专家的意见。1 9 8 9年2月16日，由卫生部正式下达陕西、浙江、江西三省政府在宝鸡、金华，九
江三项目地区试行。在项目实施过程中，指导原则将进一步修改、完善，以期前后形成一个可供全国其它地区参考的有益的文件．
刘培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