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少年时候喜欢过的女诗人里,在席慕容和蓝蓝以及茨维塔耶娃之间,还有一个诗人:叶玉琳。
是16岁的时候,在《星星诗刊》上看到的,那期刊物上,用了两三页的篇幅介绍她。我最喜欢的是下面这首,当时还郑重地抄在笔记本上,多少年念念不忘,因为,我家所在的小城,就是诗里写的这个样子,而且,我总觉得,她写的是面对这种景色时,写作的无能为力。
现在看来,未必是最好的诗。但难得它与16岁的心境和家乡的景致处处印证。所以照旧是最好的,对我。
旭日升起时的杨家溪
我已经柔绿过一回
从头到脚
我交出春的羞涩、夏的蓬松
我的结局无言地丰盈着
像你一生怀抱的烟云
我的心中本没有芦苇
用来抵挡外来的风
也没有鸽哨和布谷轻留
让谁走进同一片天空
开始歌唱的那些夜晚我总是一浮一沉
青山明灭
像你手中不能靠近的灯火
我好像不止泅渡过一回了
两岸青枫和桃花的名字
使泪水倾泻如注
而你总是软软的光晕包围我
用卵石的坚硬鼓动我
多年以来
这层层的祝福在水上 在林中
好时光因为不停被湮没
才显得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