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铁出口到公司楼下有一段路要行走,不过愉快的是这段路程一直很凉爽,尤其是这样的夏日。
小路的一边有树木荫绕,格开了马路,另一边则是间隔的小草坪和小憩的长椅。
小草坪里那些透着泥香的绿草,忍不住让人倾闻。长椅有点硬,但在喷洒小草的蒙蒙细水雾旁坐着,没有了时间和喧嚣,只看人来人往。
早起,错开地铁高峰,我会有足够的时间在长椅看书,吃早点,然后发一会呆。
有那么几次我遇见了这老者。他始终是白色的遮阳纱帽,灰色的粗布衣,有一个很大的白围褂,还有那暗旧的军绿劳动鞋以及很厚的老花镜片。他走的很慢,因为一直似蹒跚也似挪着步子往前走,当然他的背已经佝偻。
有一次也仅仅是那一次,老者在走来的路上似乎很累,于是也要来我坐下的长椅休息,我迎身扶住了老先生,把他安顿着坐下,只记得那胳膊真的骨瘦。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就象很多年前在故乡的长辈面前,感觉到了一个人的衰老。
他的衣服是干净而朴素的,他的神情是淡然而平和的,如同他的话语。
在他暗哑而嗫嚅地叙述中,原来这就是他每天都行走的一段路,除了异常。
老人和侄子在一起生活着,退休前是个工人,他倒没有提起儿女。
老人很喜欢听戏,每天都要到离家一个小时路程的团结湖公园去听戏,那里或许有他的老熟人抑或有精彩的戏迷。
大概七点二十,老人吃完早饭出发,一小时后到达公园,放松,唱和,又一个多小时后往回走,一般会在十一点半到家吃午饭,然后不出门,傍晚在附近遛达,这就是他的一天。
老人在这样来回两个小时路程里,从也不坐车,似乎行走成为一种锻炼也是乐趣之一。这也是他生活的每一个早晨。
我记得问了好些话,老人回答的很慢,似乎也都回答了,但我却记不清了,很奇怪的是我也老了,难道。
扶着老人巍巍颤颤的站起来,目送离去,一时沉思,只是无语。
老者已经八十有二了,到了耄耋之年。
看他来去,也看到了一个人的衰弱,我终将不知他来去。
有人说衰老的标志是回忆,我想也是这样的,只是我还没有老到靠回忆来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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