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香港书展韩寒火爆读者见面会文字实录


2010年7 月22日,第21届香港书展与《亚洲周刊》合办“名作家讲座系列”,邀请内地著名青年作家韩寒举行见面会。韩寒“无题”演讲大受欢迎,主办单位要加开两个讲厅,才能满足超过1,800名中港读者的需要。席间读者发问热烈,韩寒轻松幽默对答,更惹来观众掌声和应。出席讲座的嘉宾包括香港贸发局主席苏泽光、总裁林天福、作家小思、潘国灵等。两家出版社在本次香港书展分别推出韩寒新作,明报出版社出版的首本繁体版小说《他的国》和牛津大学出版社的《飘移中国》。

  以下为韩寒本次演讲文字实录:

  1、主持人:《独唱团》相比很多人都已经看过了,现在的发行量据说已经超过了80万册,首印非常成功,我们先从《独唱团》开始聊起。《独唱团》很多读者都已经念了,觉得里面的文章都很有个性,你是用个性来解释这个《独唱团》这个名字吗?能跟我们解释一下《独唱团》的意思吗?

  韩寒:《独唱团》这个名字当时最早的时候我留给我自己小说的名字,但被迫用了,就像我爸爸想把韩寒这个名字本来是笔名留给我了一样,这是我预备的一个名字,最早时候想叫《文艺复兴》,后来觉得不好,这个牛B吹的太大了,后来叫《独唱团》挺好。

  2、主持人:从你宣布办《独唱团》到现在我们看到中间有几个月的时间,我想知道的是这几个月当中你觉得最难的是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韩寒:一个是金钱的压力,因为它有一个杂志社包括组稿的时候都需要成本的,一个月需要十多万付给人员的工资,当时坚持了大概一年多,付了两三百万的钱。我自己虽然是一个畅销书作家,但是我平时也不大留什么钱,所以当时就比较穷,当时做鸭子的心都有了。但是一想觉得这个跟别的不一样,听说这个不像做小姐的可以一晚上就能……可能数量很有限,所以就想要靠另外一种卖身的方式就是做一些商业的活动。后来做了一些商业的活动,把杂志社的开销什么都给填平了。

  还有一个困难是出版的时候,就是出版社的审查。所以换了很多的出版社,有些出版社比如这个出版社说这几篇文章不行,你换别的出版社试试吧,别的出版社说……

  3、主持人:你总共换了多少家出版社?

  韩寒:换了四五家,当时出版社说那三篇不行,每个出版社都有不同的想法,花了很多的时间,后来也是做了不少妥协。事实上我还是单纯只是想做一本文艺杂志,如果特别大篇幅看到都是特别战斗的文章,而且网络时代那些文章是最好的载体。

  4、主持人:所以我们现在看到这本《独唱团》有很多的作家的大作都在这里,你是尽量保存下来了,我想问你选择这些文章的标准是什么?

  韩寒:有趣但是不光光是有趣,有一个朋友说的很对,他说你可能太过于关注和审查有关系的文章,那只是所有文艺形式的20%,还有80%的无关乎审查的,你把注意力放在那里降低了那80%的文艺文学的标准。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所以以后我们会更加注意一些。

  5、主持人:说到这儿现在已经有两个条子递上来了。

  提问:作为年轻人的代表,你对你的同龄人是否有什么建议?

  韩寒:没有什么建议。因为每个人的情况事实上都不一样,我觉得自己来吧。

  6、主持人:你跟今天中国比较优秀的知识分子有过接触比如陈丹青、梁文道等,他们对你的观念是否产生过影响?如果有是什么?

  韩寒: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看挺多书,他们的书我也看过不少,陈丹青跟梁文道都是现在写的相对来说比较好的作家,我个人非常欣赏他们。

  7、主持人:你如何处理恐惧?

  韩寒:我就啊(大喊)这样处理恐惧。

  8、主持人:现在你出书、赛车看似很成功,会不会出现后劲不足的问题,比如你的学历没读过大学,你的知识储备很少。

  韩寒:这个朋友问的很好,自从出了唐骏的事情以后听说很多名人都纷纷修改自己的学历,这个小朋友笑得使劲。然后我也顺应这个顺势而为,很怕别人做我的班头,用上海话来说,我也修改了我的学历。以前在我的学历一栏是高中,后来发现其实我高中的文凭没拿到应该是初中,所以我就把学历改成初中了。谢谢唐骏。

  9、主持人:这里提到关于《独唱团》你写的一部文章,这也是我刚才想要跟大家聊的,在《独唱团》里面有一篇韩寒的稿子叫做《我想和这个世界谈一谈》,我想在座有多少朋友看过这篇文章?还是有不少的。我们可以聊聊,据说是韩寒的下一部小说,是一个长篇小说,现在是在《独唱团》上做一个连载,现在大家看到的是它的第一次发表。

  韩寒:其实原来又有一个书名,我原来想叫的书名是《1988》,后来他妈的村上春树出了一个《1984》,我想了好多年的书名又不能用了,当然我很喜欢村上春树,他写的相当不错,相当来说不那么罗嗦的一个,到最后就改成《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

  10、提问:最近一个月博客都没有更新,在忙什么?

  韩寒:其实我想更新过几次,后来又都没有更新,真正快一个月了。可能最近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吧。

  11、提问:今天看到你一直带着笑脸,请问你怎么保持这么好的心态?

  韩寒:其实昨天我跟我女朋友吵架了,你都没有看到我内心的酸楚。

  12、提问:在香港你最想见哪位明星?

  韩寒:男明星女明星有要求吗?在香港我最想见谁呢?我想想。我想见张柏芝。其实我个人还挺欣赏她的,真的。

13、主持人:现在发现了这个纸条里面有1/3的问题在问你关于结婚,多大结婚的问题,你必须回应一下。

  韩寒:没关系,我回应一下。你准备什么时候做父亲?这是一场机缘巧合,这些都没有办法来预判,我有很多朋友想做父亲但是没有做成,有很多朋友随心一炮就成了父亲,所以这些都不能够去判断。

  14、主持人:你这次来住在香港的哪个酒店?我住在哪个酒店?你想让我告诉大家吗?

  韩寒:你怎么知道的?其实这个酒店离这里很近,我具体不大清楚它的名字,因为我今天太晚了,就在那个会场中心后面,房号是32多少来着?这上面没有。因为我一会儿就走了,所以告诉大家。

  15、主持人:网上有一篇冒充你写你女友的文章,可以借此机会真实来说一下吗?

  韩寒:对,是冒充的,我一般不大会写我女朋友的,除非等我老的时候我会写回忆录的时候我会写,而且那时候可以把更多的事写出来,相信她们也都能原谅我。

  16、提问:你对香港这个地方有什么看法?

  韩寒:其实对香港这个地方我个人是挺喜欢的,而且很早的时候从大陆的电视上接触到香港的很多艺人到大陆回答问题的时候,永远是“关于这一个问题”。其实很多人说香港不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城市,可能觉得香港人不大喜欢读书或者说读很多的八卦,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文化,无论八卦也有它八卦的文化,电影有它电影的文化,一个出过那么多好电影的城市一定不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城市,而且它的文化那么得宽容。我感谢这座城市,它保护和庇护了很多华人尤其来自大陆的文化人或者作家,我谢谢这座城市。

  17、提问:你好像蛮欣赏香港的流行文化,香港的流行文化对你有影响吗?

  韩寒:有。包括当时最早的时候林夕写的词或者说张国荣的歌,陈百强、黄耀明、达明一派很多很多香港的艺人,四大天王,我一直搞混香港跟台湾的流行文化,本身也有很多相近的地方,当然有影响。

  18、主持人:我稍微打断一下,现在有一些问题是这样子的,写出来是这样子的,因为涉及个人隐私的资料我觉得不方便念,包括他的姓名、电话号码都写在上面。“你长得幽默可爱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的电话是……”

  韩寒:“最后很高兴听你说你跟你女朋友吵架。我长的很像柏芝。”这是哪一位朋友?敢写的就要敢站出来。

  主持人:她留了电话号码。

  韩寒:小桃。(音)

  19、提问:“您对模特还有少女嫩模出版写真集在香港书展非常集中有何看法?”

  韩寒:我想拿一本来看看,就像现代诗一样,在最初的时候我批评过现代诗,我觉得现代诗一无是处,虽然有很好的现代诗人,可能我总体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形式,我总觉得现代诗就是歌词的一个分支,而且它写起来太简单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因为一来有很多很好的现代诗,他们对推进中国的很多东西有着非常大的帮助。另外一点,其实不能够去排斥任何的文化形式,我们中国尤其是出了这么这么多问题,就是因为我们在带着排他性在做事情。所以我相信文化不应该有什么排他,虽然嫩模或者怎么样,可能觉得心里不舒服,可能的确的确很低俗,事实上他们都应该存在,我应该买一本看看。

  韩寒:怎么都是问我有没有结婚的,都是小桃都是你写的吗?

  20、主持人:这个问题很大,他说你写文章的时候其实有什么样的理念?

  韩寒:在写杂文的时候必胜的理念,在写小说的时候事实上我其实挺自卑的,因为我在之前从来不称自己是一个作家,我总是称自己是一个作者,我看的更多的是当时说错一个日子是“五四”的时候的文章,那时候的文章真的很好,无论是它的情怀还是文笔,尤其文笔都特别得好。我从无论是当时胡适、梁实秋或者林语堂那些人的文章当中获益匪浅,我也推荐大家多看看那个时代的人写的文章。后来我们思想跟政治都正确了以后,这个文章就写得越来越滥了,都没有办法再去看那些文章了,他们都忽略了文字本身的优美。

  21、提问:如果你被关进监狱只能带一本书,你会带哪本?

  韩寒:我会带一本《圣经》,因为可以在里面藏一把锤子。

  22、提问:“你觉得有可能从政吗?如果要从政你首先要做什么?”

  韩寒:欲从政,先自宫。但是我还是想留下来。可能现阶段从政是乏味的一件事情,它不光乏味,而且我始终不能够接受和很多不解风情的人在一起,因为我完全不能够忍受在台上说着那些排比句,我很接受不了,所以其实我更乐意于做一个作者做一个车手或者会去做一些别的行业,而不是特别喜欢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有一些卓越的呈现。

  23、提问:“请问你此次在香港呆几天?”

  韩寒:一晚上,一天。

  24、提问:“作为一个赛车手如何保持写作的灵感与热情?”

  韩寒:事实上灵感它无需保持,还是欢迎大家到大陆去走一走看一看,这个国度还是可以提供给你很多的灵感。热情实际上是一种,其实我觉得我对写东西其实挺多觉得挺乏味的,的确会有这种感受,可能觉得有些人希望看到,其实很多时候我并没有那么想写,但被迫还会写一两篇文章,我很欣慰我的读者,他们并不是那种很低级很盲目的读者,写什么都说好。当我写这样文章的时候,他们会非常敏锐地在留言里告诉我,你这个有一点无病呻吟,有一点你不想写硬憋出来的,所以我很荣幸我有这样的读者们。

  25、主持人:我这边的纸条已经堆了一桌子,时间比我们想象中过的要快,大概离我们结束这个问答的环节应该还有15分钟左右的时间,我想在15分钟里面你是答不完这么多问题的,咱们是按先来后到还是抽签的形式?先来后到?

  韩寒:好吧。

 26、主持人:无意之间看到一个小条子是这样写的,韩寒你好,看到你,我和我的闺蜜心里小鹿乱撞,本来我就喜欢帅哥何况是才子,特别欣赏你的文字和生活。你对世界杯有不少评论,请问本届让你记忆最深的球队以及球员。

  韩寒:我对世界杯其实没有什么评论,当时只看了几场朝鲜队的比赛,因为第一场看朝鲜VS巴西,当时就觉得朝鲜踢的还算不错,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是至少都还挺拼命的,可能不拼命的话回国以后被枪决了,所以特别拼命,当时觉得很好。后来看第二场朝鲜VS葡萄牙,因为葡萄牙之前表现的不好,所以很多人说这场葡萄牙会被朝鲜逼平甚至取胜,我总觉得不大可能,我觉得保险还是会输。当时是什么分数?1:7,对0:7,我还给他们多加了一个球。但后来我看了荷兰VS西班牙的比赛,大多数的比赛我看了,其实我喜欢南美球队,我也喜欢阿根廷,但是阿根廷很早就出局了,没有办法。

  27、提问:“和你同时出现的人很多都移民了,你会离开中国吗?”

  韩寒:我不会。可能这个答案很多人不愿意听,要是说会多好,但是我还真是不会,因为我喜欢的人都在中国,我不喜欢洋妞,我会一直留在中国,如果她欢迎我很开心,我相信她不会驱逐我。事实上无论如何她始终是我的故土,因为这种感受很奇怪,你去国外有的时候去国外比赛的时候,虽然你可以感觉得到,他们的确很好,无论社会制度还是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他们的确是在一个非常无论科技、民主各方面再一个非常高的水平上面。但是你更多的只是希望如果将来我们的国家也是这样,那该多好,而不是说想要去住到别人的国家里面。始终很怪,包括他们跟你的相处,当然他们很客气,但是更多的那种客气事实上是处于他们本身的一种礼教。我还是更希望别的国家的人想来移民我们国家。

  28、提问:“你为什么要写东西?”

  韩寒:其实我从小就很喜欢这个职业,当时想当记者,觉得记者可以记录很多嫉恶如仇的事情,可以把很多不好的地方暴露出来。后来发现当记者不行,因为记者上面原来还有主编。但是当你发现如果有一个很好主编的时候不行,主编上面还有相关部门,后来我觉得当一个作家比较自由一些,所以我开始写东西。

  29、主持人:非常谢谢大家一点的是,因为我们现在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答问题,后面送上来的那些问题应该是在今天这个时间内是完成不了,但是谢谢大家不断往上递,韩寒是不是你答不了没有问题,这都给你带回家?

  韩寒:如果有好的话可以放在我的博客上一起回答大家,我再回答大家一些问题吧。

  30、提问:“你是否考虑通过优秀人才计划定居香港?依然拥有中国人的身份。还能多生几个孩子。”

  韩寒:多生几个孩子的确有一些办法……前两天我在飞机上看到印度想要控制人口的问题,后来印度想了一个办法,他们一开始就先去结扎说如果你结扎就给你点钱,印度比较穷就有一些人去结扎。结扎以后发现都是那些生了好多个生了四五个不想再生的去结扎。印度政府想了一个方法,把结扎作为惩罚的一种方式,比如你犯罪了你跟人打架了或者去坐火车逃票把你抓起来结扎,那一年结扎了八百万人,马上这个政权就被推翻了。印度人真是很无语。但是我当时也想过优才计划,也有人跟我提过,首先我怀疑我是不是一个优才,在上海挺头疼我的,我怕到香港不受香港的待见,我相信不会。事实上我还是有一些担忧,因为我更多的是考虑是否出国可以方便一些,但出国可能可以大不了起早一点去办签证来完成这个问题。但是生孩子的话,可能只能从别的地方来尝试了。

  31、提问:“你中分怎么留的,我没见你中分过?”

  韩寒:这个问题有点矛盾,我告诉你怎么留的,我小的时候上学的时候我很羡慕很多高年级男生的头发有头露分为三七开五五开,那时候学郭富城学林志颖他们,但是我始终都没有这个头露拼命在那里梳都梳不出来,始终是小毛头,所以我觉得非常得自卑走出去,因为没有这个头露。后来我想到一个办法很有效,在年轻的时候就是洗完头以后不要吹干,然后马上就这样背对着枕头就这样睡觉,等一觉醒来的时候,你的头露就非常得明显,因为它始终保持这样。

  32、主持人: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韩寒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因为有这么多的问题,我们要是顺着拿是不是有点委屈大家?我们最后十个问题抽吧。

  韩寒:抽到什么是什么吧。

  33、提问:“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快结婚啊?”

  韩寒:不可以。

  34、提问:“你最喜欢内地和香港的歌手是谁?”

  韩寒:说到这里正好想起刚才在媒体会上说到的事情,其实我很喜欢,内地相对一般来说,香港我很喜欢张国荣,我很喜欢还是那一批歌手,张国荣、黄耀明那一批歌手。台湾我很喜欢更多的是词人或者制作人或者李宗盛、罗大佑那一批,因为那个时候对歌词更加看中,而我可能处于我的职业吧,对歌词的关注要更多一点。讲一个刚才讲过的故事,就是我在机场的时候,我很少看到那种名人想要上去跟他说话怎样。但有一次我从上海坐飞机到北京,我看到了李宗盛,当时穿一件特别花的衬衫,当然也符合他的性格,很花,一颠一颠进洗手间,我也不好意思跟着他一颠一颠进去,我就在那里想,我顺便等行李就等李宗盛出来。结果一等就是20分钟他没出来,一直没有出来,我实在等不到他我就走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那一批。周杰伦怎么说呢,周杰伦也很不错,他的歌整体的质量还算不错,他的几首歌我都挺喜欢的,但是我对他写歌唱歌之外的一些审美不是特别的认同。

  35、提问:“你如何看张爱玲的小说?”

  韩寒:她是为数不多的非常有质感和才华的女作家,我虽然没有完整地看过她的小说,但是我看了她很多短的文字,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的,因为很多文感你是可以从她的文字当中看得出来。她很适合做这个工作,很多人其实很不适合。

  36、提问:“请问你的字那么漂亮,有没有想过出本书全都是手稿的,又让同学喜欢又可以让更多人临摹一手好字。谢谢。”

  韩寒:其实这位同学的字很漂亮,当然没有我的漂亮。我当时想过出一本书全都是手稿的,但是事实上我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因为我相信可能一个作者还是要靠他写的东西来吸引读者,而不是他写作之外的一些东西。因为有的时候你虽然说我出一个纯手稿可能可以拿去稍微弄一弄,作为一个艺术品挣点钱,因为有时候我也很羡慕那些艺术家们出门骑个自行车被车撞了,当然人没事,假设人没事,自行车被撞变形了,把这个自行车拿出来起个名字叫中国就卖一千万。我很羡慕很多艺术家,但是我还是想做好我的本行工作,我现在还没有做我的字,我的字在中国的传统作家当中写的稍微算好一点,真正写书法的人当中其实根本都不算什么,主要是因为大家的字都太难看了。

  37、提问:“你是怎样回应你是韩国人的?”

  韩寒:身为一个韩国作家很高兴,事实上我之前写过一篇文章关于这些东西,因为我们对韩国事实上是有一些莫名的仇恨的。先说一下日本当年在我出《独唱团》的时候,有一张小的画,那张画可能大家还都挺喜欢的,所以我放在《独唱团》的封底,但是现在没有了,撤掉了,就是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拿着枪的那个,后来那张画放大了以后还做成海报,当时书都已经印好了,结果突然拿回来发现那个画的手臂上刻了两个字就叫“爱日”。当时是一个漫画是一个连续的,后来那个连续的漫画被撤掉以后这两个字放在那里就非常突兀,当时实际表达的意思是那个人喜欢乱搞,单独作为爱日容易被民族主义者拿来攻击,对于我来说无所谓,但是我不想我的作者或者一些读者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所骚扰,所以我收回了整个《独唱团》销毁了十几万册书,销毁了50万个封面,这就是为什么导致它本身是7月1号上市变成7月6号。对于我本人来说,虽然我个人非常欣赏日本的很多无论在亚洲从美术或者从工业或者他们的很多礼仪很多东西当然都很值得我们学习,但事实上我又讨厌他们,他们打断了我们国家本来非常有希望的现代化进程,否则的话就没苏联什么事了,所以也挺遗憾的。但对于韩国人,韩国根本没有那么不好,很多东西都是我们自己想象出来的,我们先在人家身上泼一点粪,然后走过去说你怎么那么臭?包括说我是韩国人的那个帖子,其实是我们自己人作为开玩笑或者恶搞的形式来发表的,其实也不是韩国人那么写的。其实我觉得无论韩国、日本、中国青年大家其实都可以在一起把酒言欢,事实上没有那么多的仇恨,真的。

  38、提问:“金融有危机源于贪婪。贪婪的阻止在于限制,限制可能是一种道德的约束或者是法律,那么你怎么看待自由?”

  韩寒:我觉得它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首诗,只是想让我在这边朗诵出来,我朗诵出来了。

  39、提问:“从《三重门》到如今的《独唱团》,现在很多人在关注你的成长,请问在这样的关注下从少年到青年你是如何守住自己并提升自己的?”

  韩寒:其实我没有守住自己,尤其在很多女孩子面前我真的没能守住自己,但是提升自己其实很简单,还是多看看书,多接触接触各种各样的资讯,包括这次的香港书展都是很好的平台,无论从网络上阅读还是从现实的纸媒上阅读,还是要多看看。

  40、提问:“香港是个文化沙龙你认同吗?”

  韩寒:这个问题我回答过,我不认同。

  41、提问:“你对一些想做作家的青年人有什么建议?”

  韩寒:这个行业应该来说是非常好的一个行业,因为它可以呆在家里或者随你自己的便到处乱走,说不定如果你是一个畅销书作家还有很多的版税,虽然不至于发财,但是呆在家里面很开心。但是一定要确定一条,就是一定要确定无论做作家还是日后做别的所有的行业,首先你要确定自己真的是适合这个行业而不光光是热爱,因为你发现如果你热爱这个行业但是并不适合这个行业,这其实是一个更大的痛苦。

  42、最后一个问题“韩寒,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韩寒:用这个问题来结尾,很好!YES I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