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又见快乐的精灵


 

      麻雀,是我儿时的伙伴,永远好群居,爱热闹,性情开朗,快乐叽喳的鸟儿。我儿时的小山村,到处都有它们快乐的声影。时而成群的嬉戏于屋檐下,时而追逐于空旷的晒谷场边---

     麻雀天性喜欢与人类相伴,越是热闹的地方,它们越喜欢光临。虽然样子并不美观,但是小巧玲珑,伶牙俐齿,属于鸟类中的精灵。我们小时候很多的时光影像里都有麻雀的快乐痕迹:它们经常光顾民居和田野,白天四处寻觅食物,但是不耐远飞,欢呼跳跃,叽叽喳喳,人类爱吃的谷物,它们也爱吃,总爱跟人类捉迷藏,有些粘人,偷吃点农民伯伯的稻谷,是常有的事,这是它们的天性,对那时候的人们来说,它们还是有些令人讨厌。碰到不善的人,可能会遭到很不友好的对待。它们繁殖能力特强,对生活要求不高,居住条件简陋即很满足,草茎、羽毛等均可构成一个栖息的小家,温馨可爱的家。屋檐下,墙洞了,随处可为安生立命之所!麻雀与人类同享一方绿地,一片蓝天!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们也有类似人类的情感,记得小事候读的课文《麻雀》--- 屠格涅夫,一只母雀为了保护它刚出生的小麻雀从树枝上俯冲而下把猎狗震慑住了的情景,特别深刻。母爱,比死的恐惧更强大。只是靠了它,只是靠了爱,生命才得以维持、得以发展啊!麻雀的情感,一点也不逊色于人类。

      麻雀把自己的生活和人类的生活紧密联在一起,它其实是亲人类的好朋友,因为它们的食物爱好与人类相同,可是人类那时候的生活条件和胸怀还没有那么理想,不小心把跟自己有同样食物爱好的麻雀当成了竞争中的敌人,不幸的小小麻雀因此成为了人类的摧残对象,或被欺骗恐吓诱杀或被驱赶或遭遇毒杀。

      记不得什么时候了,我发现老家的麻雀消失了,天空中再也见不到快乐精灵的影子,村落里寂静了很多,但是莫名的有些悲凉。我不知道麻雀为何如此让人怀念?他唯一的算不上恶习的特性就是喜欢吃人类种植的谷物,可是我们人类不让他们吃。它们吃点谷物,人类要了它们的命,让它们濒临灭绝!对待小小麻雀,我们为何如此狠之入骨?麻雀其实也吃昆虫的,只是它们把昆虫当奢侈品,喂养自己的小婴儿。想想今天,很多人都不愿生孩子,愿意养狗啊,猫啊,鸟啊,饲养它们比饲养自己的孩子还精心。时代进步啦,人类的狠没那么多了,开始关注身边的自然和环境了,于是才会想起回归自然,亲近自然。绿色理想也是以几十代麻雀的生命换来的!人类的不文明行为造成的对麻雀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

      我还见过一篇文章,关于麻雀的倔强和气节的。麻雀是唯一不曾向人类屈服的鸟类!

 

      在人类威胁和利诱的两手之下,太多原本具有骄傲、自由性灵的生物屈服于我们的“权威”或淫威。那些被关在笼子里一代代繁衍着的、有着美丽羽毛和动听歌喉的鸟,“宠物”的名称已经形象地说明了它们的生存状态。它们的羽毛已经退化,它们的歌喉只为了取悦于人,如果将其放归自然,它们又是否能够生存下来呢?不是经常有饲养者炫耀,他们的鸟如何在敞开的笼门面前无动于衷吗?为了不劳而获的一把小米,它们背叛了整个天空。

 

       喜鹊、乌鸦、白头翁……这种原本该自由翱翔的生灵,还有哪个没做了人类的奴仆呢?那些懒散于广场和路边的鸽子,许多并不是被人类捕来的,觅食于山野的辛劳在都市的诱惑面前使尊严土崩瓦解,它们可耻地自投于人类脚下 , 眼巴巴地启盼着我们赏赐一些食物。没人加给它们禁锢,是它们自己选择了乞讨。

 

鹰是最勇猛和自由的,它桀骜不驯,可谓鸟中之王。但仍然未能避免被人类征服的命运。“熬鹰”的过程充分体现着人类奴役其它物种时的残酷,对被剥夺了自由的鹰,以饥饿和困倦煎熬它,消磨其斗志,然后以少许的诱饵迫其就范,使这天之骄子与猎犬为伍,帮助人类去捕获其它生物。

 

       所有甘为奴役的鸟类都无法避免其奴仆的轻贱与悲楚命运,观赏价值高的鸟可以免除劳作之苦,靠卖弄羽毛和歌声讨食。智商略高的鸟或是被训练着表演各种低等的戏法,或是充当算卜者的帮凶,叼起卦签去完成欺骗。鹦鹉是紧紧追随主人的鸟,它们随声附和人类的思想,不做也没有能力做独立的思考和判断,即使是人类最肮脏的语言,它们也照搬不误。被驯服的鱼鹰的命运最为凄惨,劳累一天的猎获物都上了别人的餐桌,只能指望靠主人恩赐的一条小鱼懒以活命。

 

      鸟类最动人心弦的美便是它们捕击长空时的骄健,当其傲翔的翅膀被利诱所累,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些可怜的爬行动物。

 

然而,麻雀不同了。这小小的生物在鸟类的种族里实在不起眼,“语”不惊人,“貌”不出众,却在以生命捍卫着自由、活泼的天性。

 

没有人可以养活一只麻雀,麻雀与被饲养的命运无缘!

 

           被人类捕捉的麻雀,倔强地抗拒着任何一种征服它的努力,事实是,在被剥夺自由的那一瞬,它们便已选择了死亡。当一个生灵决意以死抗争,以死捍卫自由时,便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征服它。人类妄想奴役麻雀的所有尝试都注定失败,麻雀对那些送到嘴边的美味视而不见,绝食--这便是它们的回答。麻雀至死都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一副凛然不可冒犯的神态,甚至不发出一声鸣叫,以免使人类认为那是在乞怜。不过一夜,麻雀便奄奄一息了,濒临死亡之境,它们的神志仍很清晰,足以抵御饥饿对食物的渴望。麻雀绝食的顽强使人类困惑,这些智能显然十分低下的小生物竟能战胜物种求生的顽强本能,仅仅是为了飞翔。

 

         麻雀属于天空,人类制造的牢笼里不可能看到它们的身姿。

 

对人类的依赖性,是由麻雀的生物属性决定的,正像我们人类其实也是依赖着每一种动物和植物的存在一样,无可厚非。因此,麻雀是所有鸟类中最有理由对人类俯首贴耳,听凭差谴的。当诸多不以人类的种植物为食、本不需要人类的任何关照便可种族旺盛的鸟类都心甘情愿做了人的奴隶时,麻雀的服输完全可以获得宽容和理解,但是,麻雀仍在以死相抗。

 

           麻雀坚守的不仅仅是尊严,更是天性。任何利诱都不可能使麻雀背叛自己的天性,而物种最原始也最崇高的生存境界便是:自由。“不自由,毋宁死”,没有哪一种生物能够像麻雀这样,将其作为整个种族的精神,代代相传。麻雀是动物界最后的烈女。

 

 

  人们常说中国人是龙的传人,可你是否知道,倘若追根溯源的话,中国人恐怕更该是鸟的子孙。从东南沿海的宁绍平原、太湖流域,到渤海湾畔的东夷属地,远古的图腾信仰中有的尽是鸟的影子。亘古以来,华夏大地就是一个鸟的世界,先民们与鸟相伴,依鸟为生,和鸟结下了难舍难分的深厚情谊。然而麻雀的命运可谓凄惨,人类也许并不是要剿灭麻雀而发明了农药,但是,在杀害昆虫的时候,间接地把麻雀也将近剿灭!


       人口的压力使得我们创造了化肥,虫害的增多使得我们发明了农药,我们的确曾经因此而欢呼“雀跃”,可麻雀却因此而难以再“雀跃”起来。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有谁曾统计过,有多少捉虫的麻雀葬身于农药的威力之下?还有那越来越重的工业污染,使得天空已不再清澈和蔚蓝,使得水体已不再洁净和新鲜———这一切一切的变化,麻雀它哪里知道?道行再高深的麻雀,它也算不出这奇妙的变化。还有,贪婪的人类不嫌它身体瘦小,早已把她作为一种堪食的美味,在京城,“炸麻雀”仍然是夜市上颇受欢迎的一道“下酒菜”。为增加食客的食欲,为提高菜肴的价格,有人甚至大肆宣传麻雀能有“滋阴壮阳”的功效……


        而今,令我欣慰的事情终于看到了,在深圳,在我居住的周围,到处都有麻雀的身影,快乐的精灵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我惊喜异常,在老家的乡村,麻雀都已经绝迹了,没想到,在特区深圳,我又获得了儿时的感觉,有麻雀的快乐呢喃,成群嬉戏的情景,真是美妙,生活似乎又多了一些什么。自从麻雀于2000年8月1日入选国家保护动物,捕杀食用已属违法。社会的发展,人们生态意识的提高,国家的重视,还有城市主人们的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品位越来越好了,对生命的关怀更多了,环境更美了,城市更绿了,快乐的麻雀自然归来了。人类变了,胸怀更宽广了,但是麻雀依然是麻雀,它们的天性还没有变,依然是那么快乐,蓝天绿地既是我们的,也是它们的。大家和谐相处了,还有什么不值得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