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假寐


桌子•假寐

 


                修拉的《静物》

    要么就像高更索性不画桌子,要么就像修拉极其仔细的画桌子。
    修拉一笔一笔“刷”出了他的桌子,我是这么认为的——包括玻璃杯,尤其里面的水。
    他的桌子不再是颗粒,而是竖条——是渗透,是纵横,是侧锋。
    以及,还是闭住呼吸,还是不慌不忙,还是控制住自己。
    于是,修拉刷出了椴木般的质地,刷出了N年后我的想象。
    我看到这幅《静物》的第一反映就是——这张桌子是椴木的,因为我的桌子就是用椴木木条拼制而成的。我的桌子,还是我自己设计的。一边是一个单开门柜子,一边是一个长方形立柱,上面压着一块十二毫米厚的大玻璃。
    我固执的想,修拉画中的这张桌子,跟我的桌子木质一样的粗糙,松软和遍布疤结。而不一样只有,修拉的桌子上有几笔蓝色,我的桌子上没有。我喜欢修拉那零星的蓝色,就像喜欢德库宁的蓝色一样——我几乎喜欢任何蓝色。
    在我的某些日子,当天一黑下来,我就会缩进我的休闲椅中。我会缩得了无踪影,而又波澜起伏。我的休闲椅,就摆放在我的椴木桌子的一侧。我在我的休闲椅深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其实我根本就睡不着。
    ——我忽然觉得我必须以这样的姿态,脱离开原有的旧习——不再读书、看碟、听碟、擦桌子、拖地……我必须懒着,不洗脸着,假寐着……
    然后,我便看到了修拉写实内部的抽象,也看到了我自己生命内部的抽象。
    抽象,是一件多好的东西!它不为眼睛所限,它四处飘荡。
    ——
    修拉!一枝花就行,不必有第二枝,也不必全部开放。
    那面墙,让我想起了798第三号车间十分具体的大厂房,U形的暖气管道,冬季冰冷的墙壁,墙壁上不退却的红漆美术字。
    ——
    一切从简,修拉!
    一切都等到今天夜间,这座城市进入最低气温零上19度的时候,我从未有过的缩在我的休闲椅里——围绕着两张桌子——假寐……

 

回眸博客:http://blog.sina.com.cn/bianmei0816一支十分好听的十分形而上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