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lain chen
6月9日上午,市政协常委会通过“关于编制北京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的若干建议”,围绕十二五规划编制,市政协各个专委会进行了为期半年多的调研,调研报告就十二五期间关系首都发展的重大问题提出建议。
调研报告认为,目前北京市机动车增长速度已超过每年50万辆,从根源上控制机动车的增长速度是最有效、最直接,也是最首当其冲的一项措施,政府应尽快组织相关部门开展机动车总量调控工作,依据公共交通建设进度,研究提出每年汽车增长量的控制指标,提高购置税,加大首次购车成本,加强汽车上牌管理,严格实施按车位证上牌管理的办法。提高停车收费标准,实行差别化的停车管理收费政策,在不同地区、不同时段实行不同的停车费率,进一步扩大实施差别化停车价格的地域范围,通过收取拥堵费、排污费、环境税等手段,提高机动车使用成本,抑制机动车需求。
关于通过收取拥堵费,提高这个费那个费来调节日益严峻的车辆拥堵的想法由来已久,到不算稀奇。或许是现代的都市节奏太快,让这些出政策的“师爷们”根本没时间去学习老祖宗治水的“堵”与“疏”之道,满脑袋塞满的都是提高使用成本。
北京道路之堵到是事实,只不过以笔者之愚见,治堵不是简单的蛮力活,单单凭借多收钱就可以控制想法总是有隐患的,而当是技术活,多管齐下才能真正弄得好,譬如完善公共交通网络。或许有人也对“完善公共交通网络”的说法也持怀疑态度,北京都有十多条地铁了,还不够完善?实际上,北京的公交系统并不是如此完美,学习下更加拥堵的香港才能意识到差距。在北京如果要赶飞机,大部分人都选择坐机场轻轨而非驾车,尤其上下班高峰时间段。
事实证明,只要公共交通比私家车更便捷,更舒服,更快,配合一定的行政调解手段,治堵并非是难解之题。
但是,坐在办公室的“师爷们”却是削尖了脑袋朝“限制”这方面来解决问题,除了收这个费那个费,更是加了一条“按车位上牌”。
中学学历史的时候,看到过这么一个故事,说晋惠帝深居宫内,不解民情。一日,大臣向他报告说天下闹饥荒,老百姓饿死了许多,晋惠帝听说后说:“他们也大无知了,没有粮食,为什么就不能煮肉粥吃呢?”。原来以为不过是一位糊涂皇帝的糊涂想法而已,没想到在当今世界,这样的故事却在不断的重演。
“研究提出每年汽车增长量的控制指标,实施按车位证上牌管理”,一切看起来似乎很美的计划——北京城大小是固定的,停车位的增长也是有限的,一台车总要有一个车位吧?因此按凭车位证上牌肯定可以限制汽车总量增长速度!但细细品味一下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先不说这个想法是否与“交通法”相抵触,单单从可操作性来看,实施按车位证上牌最终不可能限制车辆增长,反倒极可能滋生乱收费的风气。
“按车位上牌”论的致命弱点在于,北京政府总不会给停车位也上牌吧?
如果北京政府没办法给每一块停车位“上牌”标记号,单单凭借一纸证明来控制车辆增长的想法无疑是天真的。要知道,在国内如此发达的造证行业链上,除了印制假钞外,什么证件制作都明目张胆的超电线杆子上贴,从毕业证、驾驶证到护照,何况区区的“停车位证明"?
而实际上,车位上牌论并非是新鲜名词,只不过是对曾经实施的一项措施的老调重弹而已。1998年1月1日起开始施行《北京市机动车和机动车驾驶员管理办法》。北京市公安交通管理局规定从1998年2月20日起,所有购车者持停车泊位证明办理上牌手续。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这一措施出台后就引起了众多人的热烈讨论。一位老车主回忆,他当时买车是在2002年,“我们当时都觉得花了不少钱买来的停车泊位证明仅仅是个证明,是上牌照和通过年检的必要工具,而并不是一个能够停车的真实的车位。”车位上牌论带来的恐怕不是对车规模的限制,而是乱收费的滋生。如果政府执意执行,到是给了假证行业又增加了一项新业务,北京的大街小巷甚至一些烟贩摊上的“代办停车泊位证明”也许会自成一景。
如是,凭车位上牌的意义和目的在何方?看来,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做的是回归常识,否则我们将经常对别人说:没有饭吃,为甚么不吃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