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扬的旗
激情潮汐,四年一轮回,皆因世界杯。
南非世界杯主打歌曲Wavin’Flag,飘扬的旗。急促的鼓点,铿锵的旋律,一如约翰内斯堡金矿小舞台上黑人女孩奔放的舞蹈。
而我心中“飘扬的旗”,是曼德拉。谈南非世界杯,绕不过这位92岁高龄的“年轻人”,没有他,就没有“新南非”,没有南非世界杯。有朋友甚至说,不以文字向这位老人致敬,就不配成为一位写世界杯的专栏作者。
请记住这位永远的“年轻人”,记住他的 “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一样需要获得解放。夺走别人自由的人是仇恨的囚徒,他被偏见和短视的铁栅囚禁着。”还请记住 “当我走出囚室迈向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时,我已经清楚,自己若不能把痛苦与怨恨留在身后,那么我仍在狱中”。在那漫长而孤独的岁月中,他把对自己的人民获得自由的渴望,变成了一种对所有人,包括白人和黑人都获得自由的渴望——他不屈的斗志,博大的胸怀,以及对自由的透彻理解,赢得全世界的尊重。
我曾有幸在去年经过曼德拉的住所,滚滚车流中只能满怀敬意地瞟上一眼。还曾在世界杯小组抽签仪式那一天和他呆在同一个城市,虽然没机会在现场向他致敬,但人性的温暖还是如潮水奔袭。这个城市叫开普敦,提起它自然会想到罗德岛,这是囚禁他27年的地方,当年是锁住自由的监狱岛,现在是“好望岛”,从这里出发,黑人酋长的儿子当上了南非总统。
但一篇小文,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向这位“年轻人”表达敬意的使命,好在现在有书刊杂志电影电视,还有搜索引擎的帮助,我们完全可以获得更全面的资讯。而谈到南非的旗,还要提现任总统祖马。他现在的形象不那么光辉,国内外媒体充斥着他的绯闻、腐败的报道,但这位曼德拉的牢友,却是南非另一个传奇。他能当选总统,主要得益于他来自南非最大黑人族群祖鲁族及曼德拉的支持,但我也问过当地的白人,这位荷兰布尔人的后裔也投了祖马一票,不为别的,只为祖马能延续和解与稳定,而和解与稳定才是自由与繁荣的基础。
为了自由与繁荣,我们还要记住一个白人——德克勒克,他同样有理由称得上又一面“飘扬的旗”,正是他在总统任上,释放曼德拉,废除种族隔离制度。隐忍,妥协、退让、放弃,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不仅需要非凡的勇气、胆识,更需要智慧和胸怀。
也许新南非还有许多不足,艾滋病、犯罪率、贫富差距以及私家宅院的铁丝网,都让人感到这是一个复杂和矛盾的国度,但她的宝贵之处在于新生,在于自由——很少有“禁止”的消极自由,你可以自由地选择生活方式,但你必须对你的选择负责。
我还记得在信号山上见到的一位老画家,他一生画桌山,也画曼德拉。那天画家的兴致很好,弹吉它,哼小调,主动和中国朋友打招呼,和他聊天时他拿出一份有些发黄的报纸,上面写他和曼德拉结缘的故事,而那篇文章的标题“艺术的生命是自由”,恰恰能表达我对世界杯的祝愿,足球的生命同样是自由,梅西和C罗们在赛场上自由的创造、激情的宣泄和天才的想象,一定能带给我们美妙的享受。(作者享有版权,不经同意,擅用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