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我父亲很爱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广播,耳濡目染下,我听了不少标准优雅的普通话,我天生性格既温文,又内敛。小小心灵,爱冷眼旁观。遇有自己不乐意的人或事,就有出其不意的反抗。说个小趣事。
记得六岁时,背个小书包上学去,小一甲班班主任是个浮躁的老师,第一天点名就显露她的燥气,她凶巴巴地点名:“脏谬阳--!!” 对噪音我素来反感,哪会饶过她?我才不理她,她尖刺再喊,这次嗓门儿更大,她的普通话发音实在糟透,把我的名字喊成“脏谬阳”。 从小我恨透恶心的发音,我故意不搭理她。把全班小朋友扫视一周后,她发飙了,恶狠狠地狂叫:“脏缪阳呢?” 那,就像是个欺惯老公多年的泼妇,被老公狠狠地刮一巴掌后的嘶叫声。我冷冷地站起来,以标准发音,朗声道:“老师,我叫张妙阳。”她发青的眼神直逼着我,凶巴巴地说:“我叫你三次,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说----!!”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量,冷静地说:“老师, 你声音太大,你叫起来很凶,我不喜欢听,还有你的华语很不好听。”她的脸色顿时青一片,黑一片说:“好大的口气,脏缪阳,你坐下,告诉我和告诉大家,你的名字应该怎么念,大大声读出来。” 【大大声:此乃新加坡华人惯用的表达】我大义凛然地说:“ 张。 妙。 阳。 张-- 是卷舌音,不是肮脏的脏,妙是妙,不是谬,你只读对了一个字:阳。” 说完,我就坐下。
道理没站在她那儿,她还强词夺理,说“你是老师呢还是我是老师啊?你好大胆。”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幸好,那班主任是教我们英文的,否则她恶心的普通话怎么能服我呢? 实际上,她的英语也很烂。
说真的,那个年头新加坡不少老师的语文水平真的太有限,不管语法或发音,
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真是误人子弟啊。新加坡从1819年开埠以来,从闽南,潮汕,客家,福州,海南来了不少移民,方言复杂,乡音浓厚,那会儿也不讲究规范的华语发音,像上述的老师把我叫成“脏谬阳”的,真大有人在呢。
我感谢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们字正腔圆的语音和语法,深深地影响了我,当年新加坡周围的老师同学,甚至父母的方言口音,丝毫不能动我汗毛,学好语言,当然有我一定的资质,细想,更有我一份天生择善固执的性格:对于那些好的,美的。我向往,对那些丑的,错的,我鄙夷。
容我做个假设,若你就是那班主任,面对我这冷冷的小屁孩儿。哈。。。你也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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